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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原本十分紧张的。但听得萧昇这么一分析,都觉得有道理,当下也就放心了。再仔细想想,反正事已至此,担心也没用。干脆坦然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徐子陵轻轻吐了口气,回头向关押着李建成的那间密室看了一眼,苦笑道:“邪王和阴后,咱们暂时可以不管。但李建成这个烫手山芋,恐怕就是不得不管了。无论如何,他也是大唐太子。失踪几个时辰,,都要引人怀疑了。假如一两天不见人影,长安城里,还不要天下大乱啊?麻烦,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啊。前辈,现在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他呢?”
萧昇笑道:“其实呢,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样麻烦了。反正你们是要和李阀争天下的。长安天下大乱,不是对你们更有利?”
徐子陵叹了口气,沉声道:“话是这样说。但……现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正斗得你死我活。假如这个骨节眼上,李建成居然死了。那李渊肯定第一个就要怀疑李世民。假如他一怒之下,要惩罚李世民,而李世民又不甘含冤受死,那么唐朝内乱,说不定就会给了突厥一个挥军南侵的好机会。到时候北方沦陷,恐怕就要再重演五胡乱华的惨剧了。那……岂非都是我们的罪过?”
萧昇不以为然地道:“这世上不管没了谁,太阳也照样升起。没有谁是当真不可代替,不可缺少的。假如你们担心李阀内讧,会导致突厥南侵,那也简单。咱们去杀了突厥大汗,不就完了?突厥大汗一死,内部自然就会为了下一任汗位你争我夺,哪里还有闲工夫来侵略中原?”
自从隋朝亡国之后,各地群雄并起,争持互相攻杀,扩充实力。李唐占据关中,得到地利,算是这些诸侯当中,实力最强的一员。但比起突厥大汗,却明显还差得远。
所以,当初李渊在太原开始起兵的时候,就不得不首先向突厥称臣,接受突厥的册封。而这层关系,直到现在还没有解除。所以,突厥大汗颉利,就是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左右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任何一个动作,都可以改变亿万苍生的祸福。
但,就是这样一位威势赫赫的大人物,在萧昇口中谈论起来,赫然就只和一只鸡,或者一只狗差不多。要杀就杀,而且随时可杀。这份平静而淡然的态度,才是天下间真正最可怕的啊!
当然,在看过此刻还躺在外面秘道之中,李元吉、李神通、杨虚彦、李密、可达志、梅洵等六大高手的尸体之后,双龙对于萧昇的本事,已经再没有哪怕丝毫怀疑。
须知道,单单一个李密,就曾经让双龙吃尽苦头。杨虚彦这位影子刺客,更多次和双龙斗智斗力,丝毫不落下风。可现在,他们却已经变成了一堆死肉。坐拥如此实力,此时此刻,双龙再不会相信,世上竟有事情是萧昇做不到的了。
于是。大唐太子李建成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寇仲主动出手,过去像拖死狗一样。把李建成拖回来。然后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李建成清醒过来,一见眼前这形势,立刻知道不妙。甚至太子的尊严,当场就通通抛诸脑后,再也不管了。他涕泪横流,失声痛哭着跪在地上,向萧昇哀求饶命。又向双龙赌咒发誓,只要肯让自己一马,自己就立刻退出竞争皇位,从此隐居。总而言之,为了活命,他是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但这一切,全部都是浪费力气。萧昇笑眯眯地看着李建成表演了半天,等到看得厌烦了,就提起手来,“呯~”地打出一招“飞指枪”。 无形气弹贯穿李建成的脑袋,当场就让他和自己的兄弟李元吉一起,在黄泉之下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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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海纳百川
其实,萧昇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么快就杀掉李建成,很有些可惜的。、
要知道,现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两兄弟,为了那张皇帝宝座,正各自施展浑身解数,明争暗斗,斗得不亦乐乎。但又因为李渊在头上强势镇压,所以不敢玩得太过火。顶多,只是各自收买李渊后宫的妃嫔,互相让她们在李渊耳边吹枕头风。又或者派遣手下比武,打击对方的声势……如此这般而已。
在萧昇眼中看来,这种程度的争斗,实在太小儿科,太不热闹,太无聊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萧昇很想像以下这样做。
首先,把李世民和李渊也都抓过来。在晕迷的情况下,将李世民和李建成关在同一间密室中。然后和李渊一起,坐在外面看戏。
等李家两兄弟苏醒之后,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竟然和最痛恨的仇人一起独处。那么,在死亡阴影压迫之下,这两兄弟究竟是暂且抛弃前嫌,共同努力寻找生机?抑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来个自相残杀?更或者是先合作,然后暗中依旧尔虞我诈,等到发现逃生无望之后,才彻底破裂,相互杀个你死我活?同时,李渊在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究竟又会有什么反应?
在绝境之中,暴露出所有人性的光辉和丑陋。如此激动人心之情景,正是世间所有戏剧大师,哪怕用尽所有才华,也难以编写得出来的精彩。假如有可能,萧昇还真的很想亲手把它导演出来呢。
不过,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如此玩弄人性,多少总有些过分。而且也很耽搁时间,除了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趣味以外,更可说毫无意义。眼下时间并不充裕,所以到最后,纵使再觉得遗憾,萧昇也只能放弃。改为干脆利落地,给李建成一个痛快的死亡了。
杀掉李建成之后,萧昇还习惯性地,拿出那个专门吸取天子龙气的水晶球,到这位大唐太子身边晃了晃。结果颇为失望,根本连半点儿龙气也没有。可见李建成根本不是真命天子。即使今天不死,迟早也要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被李世民杀掉。既然左也死右也死,那么早死晚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了。
不久之后,双龙麾下的东海三义——查杰、牛奉义、高占道——带领双龙帮的一帮精锐帮众,通过宝库其中某个秘密入口,进入到宝库之中。骤然看见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众人都惊叹连连。
接下来不用多说,当然就是蚂蚁搬家了。东海三义对于怎么把宝藏运出关中,早已经有一套完整方案,保证万无一失。现在按部就班实行就是了,倒用不着双龙再操心。
徐子陵又把侯希白也叫了来。原来,他在收拾尸体的时候,从杨虚彦身上搜出半卷图册,正是邪王自创的《不死印法》。当日侯希白和杨虚彦两人,曾经为了这卷图册,展开一场龙争虎斗。结果是把本来完整的图册撕成了两半,各得其中之一。现在杨虚彦死了,剩下半卷图册正好便宜了侯希白。
不过,看见这两半图册拼合在一起,萧昇对于里面的记载,倒产生了一些兴趣。
虽然,邪王在萧昇手下,显得十分不堪一击。但说到底,萧昇也只是凭藉远远超越其上的力量,才得以压制邪王。这就叫做一力破万法。而在技巧方面,不死印还是很有看头的。
邪王本身出自魔门花间派,这一派的传人,都是文人骚客,热爱生命的美好。但后来邪王又得到了魔门补天阁的传承。这一派传人,全是冷血杀手,视人命如草芥。
两种武功心法,根本各走极端,南辕北辙,无法调和。邪王练来练去,几乎练得精神分裂。后来他偷偷潜入佛门,以佛学义理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作为理论依据,把两种心法融合起来,创出了不死印法,成为天下绝顶高手。
萧昇修练武道的经历,和邪王约略也有些相似。都是海纳百川,意图融汇一炉,再推陈出新。区别是邪王已经自成一格,但萧昇却还在摸索之中。
高手修炼武道,从来没有闭门造车就能够成功的。不断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吸收他人体系中对自己有用的养分,这才是正道。
本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思想。萧昇把不死印法的图册拿过来,从头到尾仔细观看了一次,心中若有所思,颇受启发。对于怎么把波纹仙道、霸气、凤凰拳、海军六式等自己所修炼的东西,更好地相互融合在一起,不由得又有了新的灵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下萧昇把图册还给侯希白,又向双龙询问他们所修炼的《长生诀》之奥秘。
萧昇修为之高,远远凌驾双龙。所以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