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话间耳边又响起轻微的铃声,像是赶尸人手里摇的铃铛,身前身后又出现两队巡逻的士兵,行不数步便又消失了,只是瞬息的光景,陆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方才在内城城门外他没能细看,只以为那一队人马是内城巡逻的兵马,这时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一队人马身上的铠甲早已锈迹斑斑,身上披着所蓑衣,身上戴着斗笠,内里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好像是一件件行走的盔甲。
他心中悚然一惊,这才想起这里是少正冶的荒丘戏城,而不是凡间的国度,纵然有人巡逻也该是御剑的修士,怎会是披甲的士兵。
从一开始他所看见的就不是什么巡逻的士兵,而是本该在阴间的阴兵。
想到这里只感背脊一阵发凉,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打通的阴阳两界,行走在人间的阴兵,世上死去的人当真是进了阴曹地府吗?
他虽修行已有十数年,但终不过肉眼凡胎,凡夫俗子,不知道世间是否有阴曹地府,轮回六道。但他还记得在七国怨地中看到的三生石,三生路,奈何桥,十殿阎王,自那里得知所谓的六道轮回早在末法浩劫时就已经崩毁,古道门因此而开辟小六道。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现在人们所说的阴间又是在哪里呢?
人们都说酆都是通往地狱的城,事实当真如此吗?
“夫君看到的只有阴兵,还有许多孤魂野鬼非阴阳眼不可见,这里的人都说是姐夫打通的阴阳两界;所以这里的阴兵,鬼兵都归他御使,但我问夏纱姐姐时她却不知道这件事,大概除了姐夫自己外谁也不知道这阴阳两界是怎样被打通的”,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姐夫入魔,苏家覆灭之前,戏城阴就是阴,阳就是阳,人与鬼魂阴阳两隔,并不像现在这般混乱”,
陆鸿这才回过神来,吸了口凉气,道:“打通阴阳两界,便是说现在的内城乃是一个重叠的世界吗?”,
晏小曼点头道:“是的,夫君,现在我们既在阴间也在阳间”,
陆鸿笑了一笑正想说什么,忽然体内一道魔气自丹田中直冲而出,透过紫府便冲到丹田之外,直流进四肢百骸中,虽然被体内雄浑的灵气及时压制住,但陆鸿仍是吃了一惊。
“阿鼻狱手印?”,
是当初修炼阿鼻狱手印时炼出的魔气,方才竟欲离体而出?
突然想起初修炼阿鼻狱手印时也是生出异象,像是打开了黄泉之门放出无数恶物一般,心中更觉此地非同一般。
“怎么了?夫君?”,
见他脸色有变,晏小曼殷切地问道。
陆鸿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脸道:“少君能御使阴兵,那内城的防御想必是万无一失了?”,
来时便见外城的防备力量颇强,除了分散在外的修士外还有几座小阵,一些酒楼商铺看着平平无奇,但没准就是发动阵法的阵眼所在,头顶上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魔气在流动,陆鸿知道有这样的气息就说明还有一座大阵将这座城完全覆盖在了其中。
而内城的防备显然比外城还要强得多。
晏小曼笑道:“那当然,这里除了阴兵之外还有姐夫惊心制造的傀儡机关和悉心栽培的一众高手,听夏纱姐姐说这里还有许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无论谁胆敢强闯都是死路一条”,
一路行来,房屋和街道一如外城,一进来刘文曲就赶在前面带路,街道交错,但他所走的道却有迹可循,显是怕他们走错了路误碰到机关陷阱。
陆鸿摇头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歹毒复杂的心思,原来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夫君,什么掩人耳目?”,晏小曼奇道。
陆鸿笑道:“我在说庄姜,方才她对我说此番来戏城是为少君贺喜而来,我还在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原来是这内城难闯,她还没准备好,因而不敢明着与少君撕破脸皮”,
“她虽然没安好心,但哪有人会把恶意写在脸上并明着说出来的?她和我说那一番话不过是不得已而已,这么简单的道理竟把我给蒙在了,还在想她究竟谋划的是何等复杂的计谋”,
晏小曼吃吃一笑,道:“要我说啊,就因为夫君你和庄姜是一样的人才会想的和她一样复杂,每天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遇到简单的反倒看不明白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七百一十六章戏城之眼
陆鸿不禁笑道:“倒不全是这个缘故,我对庄姜的确有些忌惮,甚至于都有些高估了她了,所以才不会往简单了想”,
“不过她既然还没有露出敌意,又是以旧友的身份来贺喜,又怎么会待在外城?”,
按照礼节,她本该被安置在内城才是。
“怎么没有安置?只不过安置在了内宅的人也可以随意进出,那位先生更喜欢走动罢了”,
见他们私话已经说完,刘文曲便又凑了上来。
对庄姜的身份他显然也是略知一二。
陆鸿领会地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刘先生也已经感受到财神阁的敌意了”,
他是苏宅的管家,外城的大总管,名义上来说在这戏城中他仅在少正冶和夏纱之下,陆鸿自是给他三分薄面称呼他为“刘先生”,
“先生之名万不敢当,陆公子叫小人文曲就是了”,
文曲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表字,他周岁抓阄的时候抓到的是一部《论语》,家中长辈认为此子必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便起了这个表字;来到戏城后夏纱和少正冶也叫他的表字,而不直呼其名,所以外城的升斗小民也只知道他叫刘文曲,而不知他真实的名字。
陆鸿称呼他为刘先生,但他却是万不敢生受的,他读的是圣贤书,讲究的是纲常伦理,上下有序,自己当然也不敢乱了规矩。
晏小曼是夏纱的姐妹,青丘国小国主;陆鸿身份更是不一般,他既是青丘国的驸马,拜剑红楼袁老仙人的嫡传弟子,又是新起的红尘剑阁的主人,日后没准就是和自家主人一般的人物,在他面前自己当然是不敢以“先生”自居的。
不过读书人毕生所求不就是出人头地,让人叫一声“先生”吗,所以这时口中虽然推辞,但脸上却笑开了花。
他接着道:“我家城主当初乃是以客卿的身份加入的财神阁,虽然拿了令牌,但却不能算是财神阁的下属,所以财神阁中人都知道城主是听调不听宣,就算是手持尊字令的那位想请城主出山也要看城主给不给面子”,
“况且这些年来我荒丘戏城武备,米粮诸事都是自给自足,并没有拿财神阁一分一毫,外人看着戏城是日益壮大,城主修为也日新月异,但面对的问题也接踵而来,光是外城五十万人就够城主操劳了,哪还有精力管财神阁的事?”,
说白了,少正冶也好,戏城的一干人等也好,从没有人拿财神阁当回事,他们现在已经雄踞一方,连酆都,万劫海和中州都不敢招惹他们,乐的逍遥自在,怎么会愿意屈居财神阁之下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这话毕竟不好明着说,所以刘文曲也绕了些弯子,说的十分委婉。
“但我们不愿意管财神阁的事,财神阁却偏偏要管我们的事,但凡有事就今天一道邀请,明天一道函书,您说我们城主要是一接到财神阁的来书就巴巴的赶过去,那戏城的事还要不要管了?”,
听得出他对财神阁已十分不满,陆鸿也乐的添油加醋,道:“少君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在正邪两道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财神阁这么做也太霸道了些”
刘文曲道:“是啊,就因为这个财神阁对我们戏城越来越不满,先后派出几波探子进城,还在主人身边安插卧底,实在是不成体统;但管他用什么手段?我们戏城横竖不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它财神阁想把手伸到这里也得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从上月起我便听城主的开始戒严,入城的人但凡可疑的都要好好盘查,现在是城主大喜的日子将近,我们不想明面上做的那么苛刻让城主脸上无光,但财神阁来贺喜的人也得提防着,那些有头有脸的可以安置在内城里,无名之辈,鹰犬爪牙就委屈一点待在城外吧”,
陆鸿心中微动,听他这么说早在财神阁开拔之前少正冶便已起了提防之心了。
想想倒也应该,少正冶毕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总不会财神阁的刀都快驾到脖子上了还毫无所觉,现在看来,如果少正冶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