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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灭杀怨鬼,被上身之人只要稍微修养一下也就好了,毕竟时间很短,没有伤及灵魂。
按照我师父的性格,和我们老李一脉默认的道,是万事会留一线的,灭杀是不可能,但是逼出怨鬼那是简单之极的,为什么师父会很麻烦的绑绳结,护魂,然后再用最麻烦的贴正阳符驱鬼之法,开始驱魂。
一张黄色的正阳符,要驱走两只怨鬼显然是不可能的,师父在一点一点的加强力度,仿佛就是在一点点的给怨鬼施压,让它们退出来。
我简直不明白师父是在搞什么,这样慢吞吞的驱赶两只怨鬼?有必要吗?
但若说我师父要害那个记录之人,我也是决计不信的,只因为要害他的话,不用第一步就给他帮绳结护魂了。
在场的人,懂行的不少,至少吴立宇懂,慧大爷和我师父合作多年,他多少也懂一些,可是包括佛家弟子慧大爷在内,都选择了沉默,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所以,我得出了结论,师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是他想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更加注意观察师父动作的每一个细节,这时我发现师父在一次又一次往那个人身上贴符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却貌似无意的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这个动作。。。我沉吟着,一开始绑绳结的时候,就无意中做出了这个动作,我确定!
强压住内心的兴奋,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但接下的事情就乏善可陈了,师父为那个人驱赶出了两只怨鬼,然后很郑重其事的收了两只怨鬼,扔给了慧大爷,让他超度,怨鬼引发的小变故到此就结束了。
“背上他,先离开这里,在洞子里休息一会儿,就走罢。”师父说话间,把随身的黄布包用塑料布紧紧的包裹好了,然后绑在了身上。
其实看见这一幕,我比较想笑,这老头儿穿着贴身的潜水服,为啥显得越加的猥亵呢?可是他不管是出现在现实中,还是虚幻中,他带给我的踏实和安全感,总是不变的。
面对师父的提议,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但另外一个莫名其妙避开怨鬼的中年人却有些踌躇的样子,他说到:“姜师傅,这里是出现了奇异事件的,当真不探查一下?”
师父回头‘嗯’了一声,然后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一脚踢在了那个人的屁股上,说到:“什么奇异事件?无非就是你们啰啰嗦嗦,惹得两只鬼物上了他的身!这有什么好奇异的?你跟着我们是随行记录,不是要编写《奥秘》杂志,知道?这些尸骨和鬼魂,你难道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有东西也早就被取走了?”
那中年人被师父一顿抢白,竟然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的闭嘴了,师父站在洞穴当中,背着双手,环顾了洞穴一圈,看似无意,可我却留意到了,他显然是看到了另外5只怨鬼,然后转身,叹息了一声说到:“罢了,缘分没到,也就不得结果,安心的走,安心的过,却总是有希望的。”
这句话我懂,他看似是在感叹这个洞穴没有机缘,其实是在说给另外5只不得超度的怨鬼听,它们安心等待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在这个时候,一直老神在在,半闭着眼睛的慧大爷忽然睁开了眼睛,刻意看了一眼那个被背着的人,然后才问我师父:“有用?没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有用没用,我做了我该做的,接下来看命!命里该遇见的,拉走了也还是会遇见,命里不会遇见的,杵在跟前儿也没办法。”师父淡然的说到,倒弄得他身后那个背负着伤者的中年人一阵儿紧张。
“那是,命里该他遇见怨鬼,留下机会给你们出手那么一次。”慧大爷难得没跟我师父扯淡,认真的说了一句。
师父‘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再言语,径直走进了他们来时的那个洞子。。。。。
一切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从那一幕里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师父和慧大爷最后说的话,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是慧大爷在问我师父,这样做一些小动作到底有没有用,而师父告诉他随缘。
显然,这俩老头儿相处了大半辈子,我师父的小动作瞒不过慧大爷。
也就如他们之间的暗语瞒不过我!这俩老头儿以前就是这样啊,下棋的时候,两人联手作弊,常常就在我面前,看似说别的事,其实是在说棋,破坏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铁则。
所以,这种小儿科,我不明白才怪!想到往事,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但相比于我很快的恢复,肖承乾却是愣愣的站在洞中,我回头一看他,这小子的眼角面上全是眼泪,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亦师亦父的情感,比亲情还要厚重一些,因为那是伴随着小时候的全部记忆,精神里的最大支柱,这样一件,情不自禁,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
我是伤感多了,生生经历了一个拿起放下于心底的过程,所以才能克制的住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拍了拍肖承乾的肩膀,我什么也没说。
肖承乾却一把擦了眼泪,望着洞顶的缝隙说到:“我说呢,眼睛的老毛病还是犯了,一在黑的地方呆久了,就忍不住掉眼泪。”
这算哪门子毛病?跟小时候师父胡扯我喷饭病一样扯淡,可是,有些话却不必说穿。
等肖承乾稍微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我对肖承乾说到:“师父给我们留了线索,先把它们度了吧,接下来再说。”
肖承乾点了点头,显然他还没有说话的心情,而那五只怨鬼听说我们要度化它们,脸上却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被怨气折磨,接受度化,哪怕度化的结果是不得轮回,也强过这样无尽的绝望。
说起来,它们没有另外两只怨鬼幸运,得高僧度化,纯正念力加身,只怕受得劫难都会少一些,这倒让我感慨机缘的难以猜测。
“为啥我要做这种事情,道士度化只是半吊子,慧根儿那小子呢?明明和你一起出发,怎么不见人?”肖承乾忽然问到。
我却淡淡一笑,说到:“这小子估计还得一个月以后再出现了,到时候,这小子应该更厉害了吧。”
第二十九章 线索与跌落
原本我这样说,是想在肖承乾面前也装一下神秘,找一点儿他追问我的成就感,却不想他只是‘哦’了一声,全无好奇心,甚至连我师父留下线索这句话也无好奇心,还偏偏一副兄弟,我信任你,你说啥就是啥的模样,让我完全无语,也就只能和他一起超度起那些怨鬼来了!
虽说,道士超度跟佛门的超度比起来,算是拿不出手,但超度两只怨鬼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最后,在开了引路诀之后,怨鬼随引路诀所指引之路,纷纷离去,一场超度也算完成。
洞穴这一次是真正的变得有些冷清起来,肖承乾拨弄了一下还有些**的头发对我说到:“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心软,许怨鬼一场超度,为自己积一点儿功德。早些年让我遇见,少不得抓住了培育成厉害的跟随!”
我笑笑,一边朝着洞穴中的某处走去,一边对肖承乾说到:“这种事儿还是少做,你看看上次和你们合作那个邪修的门派,哪一个死去之前得了好?那副鬼气森森,皮包骨头的模样,大白天走路上都能吓哭一小孩,更别提自身和鬼头纠缠,常年阳气不足,到老之时,全身冰凉,三伏天裹两件羽绒服都不能暖和。”
肖承乾跟在我身后,无所谓的说到:“凡事有度,过犹不及。我们这一脉从来就是在这个度上走着,不偏不倚,倒也能混,分什么做得与做不得的正邪,不累啊?”
“那是在走钢丝,一件事儿的度哪是那么好掌握的。”说话间我已经在洞穴中的某个地方停留了下来,从肖承乾的手中拿过电筒,开始在这一片儿的地面仔细照了起来。
地面上盖着薄薄的一层泥土,想是灰尘积压太多形成的,让我不得不俯下身去拨开这一层泥土,找寻的速度也就慢了起来。
可肖承乾也没闲着,嘴上问着我:“你我本是同脉,上次在老林子里竟然吃了你的一个亏,但念在某些原因上,并没有对你出手报复。那何龙一脉无不是量小之人,我还寻思担心着他们会寻你麻烦,毕竟你在那北方小城呆了一年。”
我一边在地上寻找着,一边说到:“他们也不是傻子,你们有不出手的原因,难道他们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有人暗中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