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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我的后背,我下意识的转头,却看见是师父微笑的脸,眼中明明是存思状态的迷蒙,却流露着信任与鼓励。。。。尽管此刻我也是在半存思的状态,莫名的却心中一片温暖在流动,也是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师父的情谊,回手竟然也轻轻的抓住了师父的手臂。
我无法言说,这是怎么样的师徒羁绊,即便是在存思的状态下,下意识的动作,就给了无限的鼓励和力量。
此刻师父开示踏动第二步,我仿佛是能感觉到师父的一举一动,下意识的也跟随着踏动了第二步。。。依旧是绝大的力量碾压而来,可是这力量又怎么能大得过搭在我后背上那只粗糙大手的力量?
在那一刻,我的心境古井不波,却是有着一个明确的意志,那就是跟随着这个人,一步一步的踏出,亦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哪怕前方没有了路,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甚至地狱。。。。
天枢星亮。。。。我的青筋鼓胀。。似乎到了极限。。。。
天璇星亮。。。。我无意识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放在我后背的双手似乎紧了紧,贴近了我一些,内心一片安然。
天玑星亮。。。。我的双眼一片血红,鼻端也是痒痒的。。七窍流血吗?唔,我似乎是忘记了这是我第一次以个人的力量来踏动天地禹步中的北斗步,没有任何的秘术,没有师祖的帮助。。。可是我要走不下去了吗?
放在我后背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似乎是小时候哭泣时的安慰,又似乎是无限信任的鼓励,似乎是担心,似乎又是让我勇往直前。。。他又在迈动步子,轻轻的踏出了下一步。
我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跟随着又踏出了下一步。
我感觉到灵魂里某一种东西在涌动,只是好像这种涌动封闭在一层薄膜之下,急躁,却不得其门而出,那是什么?我根本没办法思考。
存思的世界里,三颗星辰散发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辉,照耀了整个黯淡的夜空,那股力量我简直无法直视。
而在现实的世界里,我无意识的看见,在吴立宇一行人身后,那道朴实的大门打开了,却没有任何有具象的东西出现,而是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从门后流动而出。。。。那是什么?我的问题只是无意识中出现的,就像是一个人看见青梅口中生津那样的反应。
但是在记忆中,对于那道大门熟悉的痕迹却是找到了。
那是多久以前了,在那个万鬼之湖,曾经的一场大战,神秘的雷罚之术,需要上表天听,我的意思无限的延伸,仿佛是触到了一道似门而非门的存在,更像是一道门槛,无法言说的一种界限,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个绝对冰冷的声音。。。。
这扇吴立宇一脉请出来的大门,竟然和那个界限一般存在的大门(或者是门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就像是从那扇大门之上分离出来的一个小门罢了。
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扇大门打开竟然是一片虚无,什么具体的形象也见不到,所能看见只是一片虚无,却能感觉到一股绝对的力量在流动。
我看见了那些灰眼人的大巫,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声嘶力竭的在施术,我看见那些带有恶毒诅咒的力量有如实质,却和那大门之内涌动出来的力量一次一次的对碰消耗。。。。被压制!
我轻轻吐气,有一种了不起,亦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随着步伐的继续,视角一转,却又看见浴血奋战在第一线的慧大爷和肖老八,他们就是那古战场上最光芒万丈的英雄,千军万马中杀了几个来回的勇者。。。。我无法言说这种属于男人的肉搏,应该是怎么样的壮烈,因为地上倒下的尸体就可以见证一切。
在那边,怒目金刚也好,大力山神也好,和那些强悍的灵体也斗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灵体上的伤痕甚至比**上的伤痕来得更加的触目惊心,可是却毫无退路,也毫无退意,就仿佛是一场关在铁笼里的生死战!
步伐继续的踏动,视角继续的偏移,我看见了陈师叔。。。此刻的他就盘坐在战场的边缘,身边的三个替身娃娃已经破碎了两个,不知道这种替身转伤之术他是施展在了何人身上,用在了何种地方。
我看见他眼中布满血丝,神情莫名的憔悴,可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战场,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辉,就像是在血腥之地盛放的一朵仁慈白花,医者,总是要一颗仁心,就算是他在使用偏激到极致的替身之术,也掩盖不了这本质的光芒。
不知不觉,又到了关键的步伐,天权之星。。。。是要踏动这一步了,我和师父的步伐都同时停滞了一下。
我感觉手臂发热,双腿发泄,一股股热流爆裂开来,刺破皮肤,流动在了我满身。。。。我无法看见自己的形象,心中却下意识的闪过一句,唔,是不是我流血了?
我甚至感觉不到刺痛,却在眼中映射出一个柔弱的形象,风中,一个女子抱膝而坐的身影,温软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他的身上,无限的信任,无限的依恋,生,不喜,死,亦不悲。
如果是决定了同生共死,有什么喜悲好言?
凌青奶奶!
我不知道师父是否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只是看见师父重重的落下了一步,然后‘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我也随之踏出了那一步,一层薄膜好像碎裂开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莫名
那层薄膜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这一步的落下,根本就是本能的跟随师父。
那是一股绝大的心灵力量,是一种纯粹的意识行为,忽视了所有的压力,也忽略了身处的环境。。。可是这一步的落下,让我顿时成了一个‘血人’,即便是在存思的极限,根本就只剩下潜能的状态下,我也能感觉全身热流划过,热量流逝的那种鲜血流出的感觉。
师父的手还贴在我的背上,估计我的鲜血也流过了他的手背,我茫然的转头,只是本能的想看着师父,正好也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尽管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可是那丝心疼我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感觉。
我感觉他的脚步迟疑了,停滞了。。。他甚至在挣扎,我在这个时候没办法思考,但就是很清楚,他是在因为我的情况而犹豫,他就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免我受到伤害,他可能觉得是到了我的极限。
我感觉到了破碎,可是我没有办法对师父明说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能说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从来未发现过在我的灵魂深处藏着这样的一层薄膜,也从来不知道在薄膜之下有这样一层焦躁难安的力量。
薄膜慢慢的起了裂痕,我莫名的能感觉这薄膜其实是比什么都坚韧的东西,但它到底是什么我却一点儿都不清楚。。。。如果那薄膜能破,薄膜之下的力量。。。我的意识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可是我没办法思考,我空有着急,只因为薄膜破碎的很慢,就像一块坚固的玻璃在慢慢的冰裂,谁都不知道它何时破碎?
难道我和师父的共同踏罡之行,共同斗法之举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在绝对压迫性的力量下,我已经踏不出下一步了,我曾经以为施法效果强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儿,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却成了压垮我的‘刑具’,我能感觉到自己流出的鲜血顺着脊背流过,在双腿汇集,然后流过脚背,在我站立的地方汇集成了一个小血洼。
我站着,师父也站着,这绝对不是他能力的极限,即便在这样的平台施法,他也吐出了一口鲜血。。。可是,因为我到了极限,他也跟着不再前行,我甚至感觉到他放在我脊背上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就感觉好像是在这一刻我和他在一起的师徒路走到了尽头,他还有路可走,可是他却情愿这样不知所措的留下来,因为我是他最深的羁绊。
我们无法言说这其中的微妙,因为是太多相依为命的岁月累积的东西。。。。。。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一层薄薄的膜依旧在破碎,可是速度却是那么慢,而在这种没有目标的情况下,空旷的存思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修道之人一定了解),如果不及时摆脱出来,我和师父都将成为白痴。
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果断,要明白这一线的位置留在哪里的师父,说着果断是仁慈的师父,也是‘果断’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吗?只能和我呆呆傻傻的立在这里了吗?
如果没有斩断,看透。。。。那都不是神仙,所谓的果断与淡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