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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李景珑突然叹了口气,望向鸿俊时,眼中充满了愧疚眼光。
“你动作好熟练。”陆许说。
陆许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众人险些笑喷出来,沉重的气氛复又变得轻松了不少。
“小时候,重明偶尔还得追着我喂饭。”鸿俊答道,“赵子龙那会儿还没来呢。”
众人忍不住想起鸿俊小时候满山跑,重明追在后头,拿着个碗让他吃饭的景象,终于一起爆笑。
“你养父不是凤凰么?”陆许问。
“对啊。”鸿俊说,“其实是家里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
喂过李景珑,鸿俊才将菜扒拉到一起,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众人酒饱饭足,看着鸿俊,都不禁眼眶发红,一时心痛无比。
李景珑沉默片刻,而后一时说:“接下来我须得与封将军先商量,再决定是否回长安,大伙儿想回家么?”
“战事现在都这样了。”阿史那琼说,“回长安能做什么?”
阿泰说:“我就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让特兰朵先住着。”
刚一说到,特兰朵便笑盈盈地过来,说:“我收一下,你们兄弟聊。”
鸿俊刚吃完,众人慌忙起身,动手,让特兰朵先歇着,特兰朵也歇不住,莫日根又将外头的仆役叫进来,收拾了案几,铺开大唐的地图。
“要么我看,暂时就在潼关扎营罢。”莫日根说,“这一路跑来,奔波劳碌了一年多,不想再跑了。”
陆许说:“这儿是距离安禄山最近的地方,守关也好有个照应。”
李景珑欣然点头,众人都不想再奔波了,事实上从抵达杭州那天起,大伙儿就没有一刻真正的顺心过。
“我们给永思送信了。”阿史那琼说,“让他火速过来。”
到得如今,大伙儿才真正有再次聚齐的希望,鸿俊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觉得,只有驱魔师们在一起,才有对抗敌人的勇气,少一个人都不行。
端倪渐现
李景珑朝众人解释了整个经过; 包括自己未能得到不动明王法器承认的过程; 大伙儿听得一言不发,脸色凝重。
“但我们有鸿俊。”李景珑示意鸿俊演示一下; 鸿俊拉开捆妖绳; 众人惊了; 一时都想不到; 鸿俊竟是得到了不动明王的承认!
“这……”阿史那琼像是听见了什么异想天开的笑话。
鸿俊玩心忽起; 指挥捆妖绳不断伸缩,阿泰马上捡起琴; 开始弹唱。
“我是个行走四方的耍蛇人呐……只有它陪在我身边……”
鸿俊两手凌空控制捆妖绳左扭右扭。
众人:“不、要、玩、了!”
“也就是说。”莫日根这才意识到,“如果找齐所有的法器,你就是不动明王了?”
鸿俊一脸茫然,最后只得不情愿地点头,事实如此,虽心里仍梗着; 却只得接受。
“这么一来就好办了。”阿泰上前,在大唐的地图上排开之前留下的符号; 说; “这些日子里; 我们也在想如何找到法器,各位不妨看看。”
鸿俊与李景珑在镇龙塔深渊中找到的又一个符号是“门”,于是藏有法器的所有地址; 总算全凑齐了。湖、门、眼、坡、月、河; 六个区域十分明确。湖是智慧剑; 门是捆妖绳。
“至于剩下的……”陆许皱眉道,“还是毫无头绪。”
“至少我们还有地域特征。”李景珑始终注视着大唐的地图,说,“地脉交汇口,能确认么?”
阿泰点头,说:“鄱阳湖水道中,正是挖到了地脉,才随之停工,狄仁杰当年的手札还记录了这点。”
天地脉乃是世间能量循环的渠道,人死后三魂入轮回,七魄消散,在天地脉间轮回往复,有时人间开凿,凿穿了地脉,裹挟灵魂的滚滚洪流冲来,人们便误以为挖穿了地府出口,骇得魂飞魄散。
“原来是这般。”李景珑听完推断,才彻底明白,目光却未曾有片刻离开那地图。
“当年狄仁杰对此所知甚少。”阿泰说,“这是曾经从鸿俊处得知的一部分,再结合对地脉所见,猜的。”
“那么像镇龙塔、鄱阳湖水道,都是地脉的大出口。”李景珑沉吟道,“狄公当年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取地脉的流向,建立神都七阙。”
“所以一定还有自然形成的出口。”莫日根说,“被法器镇着,兴许是为了镇压地脉中的灵魂,或是……”
鲤鱼妖插嘴道:“所以不动明王中的‘不动’即是这么来的吗?”
“这解释也够猎奇的。”陆许面无表情道,“‘不动’是指慈悲心坚固的意思罢。”
李景珑注视地图,说:“山川、河流,地脉出口会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众人都等着李景珑发话,但李景珑眉头深锁,仿佛失去心灯以后,人也变傻了。厅内鸦雀无声,漫长的沉默后,李景珑诧异道:“各位都想想,不能全靠我。”
余人马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鸿俊突然听得有点儿心酸,问:“要不问问妖怪们?”
“我建议找个死人问下。”陆许说,“能招魂么?”
莫日根说:“对哦!死人比活人了解。”
“上哪儿招魂去?”阿史那琼道。
“你们忘了?”鸿俊马上明白了陆许的意思,说,“当年的刘非……”
众人瞬间静了。
鸿俊对刘非祭天地万物,招回魂魄的那一幕简直印象深刻,鬼王说不定也通晓这天地间的奥秘。
李景珑眼中带着赞许的神色,说:“鸿俊越来越聪明了。”
“送个信给他罢。”莫日根说。
从潼关到雅丹,路途遥远,众人合计片刻,让凡人过去总是不行,低阶的妖怪兴许连鬼王的面都见不着,只能让朝云亲自跑一趟。朝云倒是很愿意,毕竟鬼王这等大妖怪,平日里不是轻易能交谈的,也算是妖族的荣幸。
于是众人散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安禄山别这么快攻打潼关,为他们留出充足的时间。鸿俊提笔写信,李景珑在一旁口述,届时让朝云送去。
“连笔也拿不起来了。”李景珑说。
鸿俊一边写,一边随口答道:“你已经渐渐地康复了,先前坐一会儿都气喘,现在可以坐好几个时辰呢。”
“你的药好。”李景珑答道,“亲一个可以么?”
潼县亦在下雪,厅内的火盆烧得甚旺,十分暖和,鸿俊的脸稍稍有点红,与李景珑写着信,鸿俊便转头,与李景珑亲吻了下。
“我是不是变笨了?”李景珑有点不安地说。
李景珑十分敏感,那一会儿,他感觉到了部下们对自己一贯以来的期待,就连鸿俊也是,等待着他说出某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节点,但他没有。与以往“包在我身上,我有主意”的他不同,现在的他变成了“大伙儿都想想,不能全靠我”。
鸿俊有点心酸,却随口笑答道:“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只是不说,对吧?”
鸿俊那话不过是安慰,李景珑却叹了口气,说:“每次都这么背运,我都不相信自己了。”
鸿俊封上火戳,忽有所察,怀疑地看着李景珑,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李景珑又说:“算了。”
鸿俊拿着信出去,不一会儿,又将驱魔师们叫进来,大伙面面相觑。
“你……”李景珑不自然道。
“你说呗。”鸿俊跪坐在一侧。
众人不明所以,莫日根怀疑地皱眉,说:“长史,你有什么推断。”
李景珑这下无奈了,只得说:“好罢,我……我想起,关于地脉……信已经送出去了?”
鸿俊点了点头,李景珑沉吟片刻,而后道:“汉人曾有一个说法,乃是堪舆术中特有的,叫‘龙脉’。”
所有人瞬间恍然大悟,阿泰说:“等等,我去将鄱阳湖的地图找来,你们看看。”
诸人又凑在一起端详。
“先看镇龙塔。”李景珑说,“若永思在就好了……他一定比我更熟悉。”
“快说快说!”众人催促道。
李景珑以手示意:“钱塘江与余杭,呈现蟠龙走向,镇龙塔,恰好是在龙形环绕之处的一枚龙珠。”
“对哦——”众人齐声夸张地说道。
李景珑:“……”
鸿俊忙以眼神示意别太过头了,大伙儿心照不宣,纷纷点头。
“鄱阳湖。”阿泰翻出太湖地图,叠在上面,用炭条勾勒出鄱阳湖西北面的山脉,说,“鄱阳湖西北是茅山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