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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俊下意识撑起五色神光,可它却无法抵挡魔气的侵袭,顷刻间被淹没在獬狱口中的黑焰中。陆许飞速冲上前,要撞开鸿俊,獬狱却一旋身,巨大的蛇尾横亘陆许前进方向上,将他狠狠撞开!
一如敦煌噩梦重演,无数悲伤、痛苦、愤怒疯狂涌来,金甲卫士面前,死去的父母、被金火灼烧全身,鲜血迸裂的疼痛。或陌生、或熟悉的人生苦痛,刹那激发了他胸膛处的魔种!
獬狱发出嘶哑狂吼,头顶独角喷出源源不绝黑气,形成一条明显的黑焰之线,与鸿俊胸膛内的魔种相连。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鸿俊双目瞳孔倏然收缩。
“说你喜欢我,鸿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悲伤、痛苦……所有的记忆随之破碎,鸿俊犹如置身白光之中,面前出现了李景珑温暖的怀抱,以及温柔而灼热的一个吻。
说时迟那时快,鸿俊胸膛处光芒一闪,将獬狱的黑火唰地弹开。
“滚——!”鸿俊释放出滔天愤怒咆哮道,释出四把飞刀,如流星般射去!
獬狱发出嘶喊,于高台上翻滚,冲了下来,陆许身影一闪,抓住鸿俊,喊道:
“你没事吧!”
鸿俊喊道:“离开这儿!别管我!”
两人退入甬道,獬狱却一翻身上了空旷殿壁,双目朝鸿俊望来,嘶声道:“这就是你千年往复的宿命——为何仍不觉悟!”
魔气席卷,鸿俊与陆许转身冲上台阶,鸿俊百忙中一个转身,招回飞刀,化作陌刀,鲤鱼妖狂叫道:“别砍!陵墓要塌了!”
鸿俊倏然想起这里是地底,不敢出刀,马上架起五色神光,是时只见獬狱蛟躯惊天动地扫来,狠狠撞上五色神光,将鸿俊撞得倒飞出去。陆许奔跑之中疾步上墙,在甬道上将鸿俊一把横抱。
“闪开!”一声怒喝。
一枚箭矢如炽日“唰”一声破开黑暗,带着刺眼的白光,拖着尾焰呼啸而来,鸿俊大喊道:“景珑!”
李景珑到了!
鸿俊反手抱住陆许,一脚踏上甬道天花板,来了个大转圈,两人头上脚下一旋,恰好避过那箭矢,紧接着又是“嗖嗖”数声掠过,乃是莫日根的钉头七箭!
黑暗之中,李景珑射出的那凝聚了心灯力量的一箭射中了翻滚的魔气正中央,陵寝最深处爆出一声狂吼。鸿俊刚落地,李景珑便斜斜一滑到得他身边,架住鸿俊胳膊,喝道:“走!”
莫日根飞身赶到,抓住陆许手腕,把他朝外拖,陆许速度却比他还快,一闪身已跑在前面,莫日根一时没追上,险些被陆许带了个踉跄,喊道:“等等!”
四人跑到甬道口,同时一错身,沿断龙石下钻了出来,一出帝陵,外头全是水,竟又下起雨来,鸿俊脚下一打滑,已被李景珑架着站起。旋即李景珑马上转身,持智慧剑,紧盯断龙石后,预备随时出手。
众人一时沉默,獬狱竟是再不发出任何声响。
鸿俊说:“刚才我……”
李景珑马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噤声,又等了片刻,帝陵内却是毫无动静。獬狱没有追出来,断龙石下也没有魔气扩散。
“再进去看看?”莫日根说。
李景珑一指原地,示意鸿俊与陆许不可进去,又扬手做了要打鸿俊头的手势,意思是出来再与你算账。
“你们当心点。”陆许说。
李景珑与莫日根进了帝陵,鸿俊与陆许在断龙石外紧张地听着,不多时,两人复又出来,莫日根手中拿着箭,与李景珑面面相觑。
“没了?”鸿俊惊讶道。
李景珑一摊手,朝鸿俊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让我一顿担心!”
鸿俊像闯了祸一般,被李景珑叫到一旁训,莫日根蹲在帝陵栅栏上,朝陆许说:“鸿俊爱玩,你也陪着他胡闹。”
陆许不耐烦道:“我们能干活!又不是米虫,你跑起来还没我快呢!”
鸿俊交代了经过,李景珑闻言一怔,说:“你挡住了它的魔气?!”
“嗯……唔。”鸿俊答道,“好像是,我不知道……”
“以后不能再独自出来了!”李景珑又训道。
“我和陆许还有赵子龙一起的!”鸿俊说,“没独自出来。”
“就是。”鲤鱼妖在鸿俊背后抗议道,“要你管?”
李景珑本想说和谁一起都不行,可这么说来,无论跟了驱魔司里任何一人,都有点放不下心,说来说去,只怪自己今天没好好守着,便也不再责备他,李景珑摸摸他的头,寻思片刻,见鸿俊一脸茫然,不禁好笑。
“今天晚上回去后再与你算账。”李景珑随口道。
“那个……以后你不能这么乱跑。”莫日根朝陆许训道,“虽然你跑得快……”
陆许盯着莫日根,两人一起看李景珑与鸿俊,正看到李景珑亲鸿俊。
莫日根:“……”
莫日根可不敢这么学,否则估计得被陆许一记回旋踢踹到昭陵的断龙石下去。
鸿俊听这话,便知道他并未生气,遂问道:“可是獬狱怎么没了?”
莫日根远远地朝他们说道:“我想是个陷阱。”
李景珑答道:“再检查一次,有事儿回去说。”
于是莫日根与陆许两人又进去一趟,到得昭陵最深处,火盆还燃着,魔气却已无影无踪。
“不会在棺材里罢?”莫日根说。
陆许答道:“不可能,那么大条蛇,怎么躲得进去?”
两人四处寻找机关,不见有机关,魔气更是散得干干净净,出来后告知李景珑,内里确实再没东西了。
鲤鱼妖道:“见鬼了,怎么就没了?”
李景珑昨夜本就兴奋过头一宿未眠,今天又奔波劳碌,十分疲惫,便示意先回再说,让鸿俊撤了卡着断龙石的花岗岩,莫日根摇身变为苍狼,载着三人离开九嵕山,往长安城去。
兰陵琥珀
华灯初上; 长安宵禁后,各坊正是热闹繁华时,李景珑吩咐前往特兰朵开的“兰陵琥珀”酒肆; 只因今日驱魔司里人全走光了; 无人做饭,先蹭顿晚饭再说; 特兰朵见阿泰的上司同僚们前来,倒是十分热情。
鸿俊早间刚来过; 到得酒肆内简直一身筋疲力尽,一夜里连跑带吓还打架; 朝大堂一躺就不想动了。
“这得花多少钱。”李景珑说; “阿泰,你媳妇这么做生意不会赔么?白天我往这儿过就没见几个客人。”
“我高兴; 要你管啊。”特兰朵倚在楼梯上,说; “李景珑,你要吃什么?”
李景珑笑了笑,特兰朵说话虽直来直去,却是将他们当自己人的语气,李景珑便道:“阿史那琼也在?面食扁食都成,来点热的大伙儿把肚子填了再说。”
众人便上二楼去,围了个屏风; 不多时上了吃的; 各自都饿了; 飞速扫空后,李景珑将日间之事详细交代,阿泰与阿史那琼方震惊无比。
“我说跟着你俩。”阿泰皱眉道,“还不让我去。”
鸿俊叫苦道:“我怎么知道里头会是獬狱?不都说闹鬼么,这都能扯上关系。”
“它躲在皇陵做什么?”阿史那琼问道,“吸你们太宗皇帝的尸气?不可能罢?”
众人都十分疑惑,最诡异的还不是獬狱为何会在那儿出现,而是仓促交手后,竟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敦煌也是,凭空来,凭空去。”阿泰说,“兴许它有什么奇特的幻化力?”
陆许答道:“在敦煌出现的蛇身,是它的魂魄。昭陵里,是它的真身!绝不可能这么大条蛟,一眨眼就没了,其中一定有蹊跷。”
李景珑朝鸿俊说:“下回查案得先打探情报,问问知情人,挨个调查当夜之事,整理讯息后,召集大伙儿商量,最后才是进昭陵这种地方勘察。”
鸿俊只得点头,李景珑心想不过最后也没多大区别,调查来调查去,进去还是碰上獬狱,也不知那家伙是有备而来在里头守着鸿俊,还是被他俩误打误撞碰上。
“一人一句,猜猜。”李景珑最后说道,“今天就散了罢,明儿再查。”
“是好事儿。”莫日根说,“獬狱总算找上门来了,只要步步为营,也奈何不了咱们。”
“嗯。”李景珑沉吟,点头。
“我猜昭陵是它的巢穴之一。”阿泰说,“暴露了一个,应当还有,巢穴之间,多半有特殊的通道,像曾经狐狸用的法术能自如切换。”
李景珑想了想,说:“有道理。”
阿史那琼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