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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走了以后,若月很快地恢复。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对她极好的心妍,所以一直闭门不出,足足六年。我用尽一切方法和手段都无法打动她。直到你染了天花我却忙于朝政的那一刻,她走出佛堂,抱起你,放在急忙赶来的我的手中。她发怒地说,太子需要的不是太医,而是亲人!……一直到她消失以前,最疼爱你的人从来都是她。我也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看见她会心的笑容……月儿、胤礽,你们的额娘都是世上最美丽的人,只是她们遇见的是这个世上最不懂真情的帝王家……”
我走进康熙,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不再怪她生了我?”
康熙望月长叹,唯余悲戚,“要怪,只能怪我根本不懂怎么爱她……这么多年我怕胤礽醒不了。今天,总该轮到我醒了。”
长风作伴,烛光微微闪。太子哥的心是否回到了当初?康熙的心是否忘记了当初?
胤礽望着康熙,转视我,“换做几年前,我必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如今,经历过沉沦、背叛、受伤、愈合……对错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皇额娘永远是最爱我的母亲,即使她因为爱犯了错,那也不是我们应该追究的。月儿,你说呢?”
我何尝不是如此?人生只有一次,不如要我们潇洒走一回!“受伤的从来不是一个人。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哥哥。”
冰释前嫌的路,我们已经走了太长耽搁太久。那段岁月中,他不曾回头,我不曾前进。或许是我们都不够坦然,才让这一切都来得太迟。而康熙都看在眼里,却依然选择让我们承受更多的苦难。这样的人生,就是他认为的我们应该依靠自己要走完的人生。
牵起我的手吧,太子哥哥。走出乾清宫时我给了他一个意义深刻的眼神。他不再迟疑,微笑着,正如二十年前的美少年拉住我青春不在的手,迈步跨出每一步未来的人生路。
明黄色的鲜艳搭配着翠绿的宫缎,一高一低,一左一右,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没有对不起……只有更爱你。我不想再做一个等爱的人,都回到我身边吧,所有我爱和爱我的人。
康熙四十九年(一)总负多情
白云再次毒发,而齐海对毒的控制力也渐渐开始失准。其实为了控制他,从一开始齐海就不曾打算一次性给白云解药。就他给所有人造成的痛苦,齐海也不会放过他。
但这一天,齐海的心情刚好十分暴躁。今天是宝善的生日,她早就习惯了由我安排大家一起吃饭,然后唱生日歌许愿。可如今宝善跟着那海被遣送回家,答应好今天一早就送回来却直到中午还不见踪影。
焦躁之情,溢于言表。谁说她喜怒不形于色的?碰到老公和孩子谁都一样。
我用手指敲击桌面,暗示她坐下来保持冷静。“宝善也不小了,那海也不会走丢,你急什么?”
“谁要他来。”齐海赌气坐回我的身边,半躺在床上左右不是滋味。用力往装满瓜子的盘子里伸手,一下子,全洒在地上。
我低头捂脸,不敢笑得太大声,说不定被齐海杀人灭口了!“对,不来才好。谁稀罕啊,让他跟爷爷奶奶过日子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海抓起散落的瓜子就给我一脸,配合她征战沙场的力道,脸疼得不行。
我刚要抱怨,却听到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来了,来了。”
齐海一个翻身坐起来,把头往屋外一探,人又缩回来端正地坐着。她的脾气,就是软硬不吃,倔强到底。
谁知守卫跑进来通报,“夫人,乾清宫的太监白云来了。我看他神色诡异,特意先来通报!”
“通报个屁!”齐海直接拍案而起,一听不是宝善和那海,她肝火急速上升正好发泄在守卫的头上。
“你怎么跟我以前一个脾气,如今我冷静了,你反而暴躁了。白云应该是拿解药来了,你也别太难为他。”我使眼色让守卫推出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回拉扯。
“不来就不来,以后也别来了!”齐海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的样子。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齐海流眼泪,仅此一次,别无他家。她哪里顾得上我说得什么,心里早因为多日不见他们而焦急如焚。看来白云来的不是时候,正要撞上了火枪口啊。
白云一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手一只不停地往后背上挠着。这一年他见齐海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维维是诺。“夫人,今早已经过了服药期限。见你们不送药来,只有自己偷偷跑出来取药。我把背都抓破了,满身是血……再不服解药,恐怕活不过今晚!”
我望见他身后透出的血渍,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开口说道,“齐海,你先给他。”
“没有!”齐海是真火了,精神完全不集中。平日里她是从来不曾违抗我的命令的,可今天,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脑子里来回飘荡地都是宝善和那海的名字。
“奴才都低声下气来求解药了!夫人,当初是你们下药在先,欺骗在后。如此不讲信用地用慢性毒药威胁奴才我也认了。可是现在这样,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我才不想忍你!”说着齐海就是一拳,把激动的白云打到在地,满口鲜血。“连男人都不是的东西!听说太子妃和太子已经和好了,我看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白云的眼神开始变化,腾腾地杀气正要喷出……
巧的是这个时刻,那海却带着宝善来了。一路欢声笑语地进来,好不热闹。
“额娘额娘!宝善回来了!”宝善手里拿着一束骄傲鲜艳的山花,快速向齐海跑来。
齐海正在气头上,怎么会思考宝善的年纪?“都给我走!”她轻易地就把美丽的山花花束打散在地上。
宝善被吓坏了,直接冲到那海的怀里问,“阿玛!额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以后宝善是不是就只有阿玛?”
这话一出,齐海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重,已经伤了孩子的心。可是想要挽回自己又拉不下面子。于是两海正式为了孩子形成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锋。
“够了你!”那海一声怒吼,把素来张狂的齐海怔在原地。记忆中,只有齐海骂那海。于是这样的新鲜事儿有点让人汗毛耸立。那海隔着两张木桌的距离,一步也不肯靠近和退让。“就算以前是我的错。你要发火,甚至要我的命都行!宝善是无辜的,如果你再不分轻重,那就再也别想见到他!”
宝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跟着那海的话说道,“额娘不准欺负阿玛,否则宝善再也不爱你了!”说完挡在那海身前,张开小手。
我转头望向不知所措的齐海,她万般难受的模样使我不安。我以为她要和那海打起来,可是她没有。
“月儿,我走了。”她握着我的手,把一瓶药丸递了过来。
“去吧,我永远不会拦你。”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她拿起佩刀冲出房门,不久就传出马匹远去的蹄声。
那海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低下头安慰受伤的宝善。我走上前询问,“今天你们怎么迟迟不来,齐海等得心都凉了……”
“不是吃午膳吗?我见时间还早就带着宝善到山上去给她摘山花赔罪。”
“你这个呆子。齐海如果没原谅你,干嘛还要发火?”我真想冲上去给他当头一棒,可是考虑到力量悬殊,还是退兵三舍比较好。“如今你的媳妇儿跑了也好,不回来了也好,我是不管了……”
“谢谢你!”这呆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彻底失去齐海,抱起宝善就开始往大门外跑去!“娘子!……”
去追吧……你们的幸福……我或许永远也得不到……
齐海,我救你的情,你早就还清了。
回头看着仍倒在一侧的白云,打开手中的药瓶,倒出一粒解药。“你走吧,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我转身要进屋,岂料他站起身来抢过我手中的药瓶,倒出了所有的药丸。我本没什么武功拳术,只能束手就擒。
白云扼住我的咽喉,要求我交出一次性的解药。我安静地面对,“解药我有,可就算掐死我也不可能拿出来。侍卫马上就要巡视过来,如果你不想死在八爷府,还是早早离开吧。白公公……”
“月儿,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拿出来的!”他留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夜里,我仿佛又听见了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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