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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恢复寂静,我缓步下台,迈着超逸洒脱的步履,打开胤禛送我的烫金折扇。
我环视四周,泰然自若。“不知道各位对钱有没有兴趣?”
“皓月公子说的是哪里话,谁对钱没有兴趣,对别人的钱我们特别有兴趣!”全场一片哄笑声。
“眼下我有一个挣钱之法,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不知道大家……”
“我们都是生意人,有钱当然可以谈。”
“好!”我把扇一合,“不瞒诸位,眼下饥荒四起,江南民不聊生,正是我们挣钱的好时候。今天,我就是想要大家交出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四下的人头左右转动。
“心!你的心~~只要我们在座诸位齐心合力,何愁没有挣钱的法门!”我漫步走在他们周围,“如今饥民嚷着没有饭吃,这关我们鬼事?但如果任其不管造成了叛乱,那我们就要遭殃了!”
“这从何说起?”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你想,饥民暴乱,最想要的不就是粮食?我们在座的诸位肯定成为他们首先进攻的不二人选,到时候不死也要了我们半条命。再者,一旦出了事,洪抚台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为大家说话办事的上上下下官员一旦被撤换,我们平时的打点不是都付诸东流又要重新开始了?”
最年老的一位向我发问,“皓月公子莫非已经有了主意。”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来人,把我的银票抬上来!”一众侍卫把沉甸甸的箱子一个个运进来打开,一百万两白银和银票,连刚才出价三十万两的人也面露异色。
“我家做丝织起家到现在也三代了,今天我把半副家当摆在这里,支持江南各州县建立一百个手工作坊,聘用所有灾民中的妇女,包吃包住。而男丁仍然务农恢复生产,这样既解决饥民问题,我也扩大了产业。叫大家来,是想我拿出五十万两白银做陪让大家入股,只要哪一位肯出粮出钱的,我一并记下写下欠条盖上抚台大人的私印,算是大家成为作坊一份子的凭证。从此以后,所有的钱由大家各自选出一位代表形成一个监察团共同管理。挣了,就按各自拿出的钱数多少提取相应的报酬;赔了,就从我的五十万两中支出,不费大家分毫!”
“可是公子,你就这么笃定能挣钱?”
早知道你有此一问,“卖给普通百姓当然挣不了钱,我的意思是远销外邦,主要做海外,丝织品在外邦是非常昂贵和受欢迎的。再加上我在沿海各关口建立的友好联系,我相信此举必成!”一剂定心丸给他们吃下,点头迎合的人已经过半了。
“公子不会食言?这无本的买卖听起来可让人不放心啊。”
“大不了这五十万两都由你们监管我不过手,我有抚台大人作保,也相信大家不会丢了商人的信誉!”
“我们不是商人,只不过是拥有一些土地的大户。公子你看?”
“各位放心,我说了,粮食也可以按现在的市价折成银子!大家有地的仍然做地主,有钱的继续做商人。”现在的市价!!那些地主一听立刻动心,现在朝廷正在准备降低粮食价格,这个时候出手正是时候!
“既然如此,算我一个。”“也算我一个!”李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还有洪之杰的私印,快活地行动起来。想不到竟被我忽悠成功了!我望向胤禟,他早已对我竖起大拇指。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走了,我们重新聚在了一起。“胤禟,你让人把曹伯伯的银子送回去吧,数目太大,我怕日久生患;李兄,你去为三位姑娘打点一下,玲珑,你把我包袱的银子和首饰给她们当嫁妆,毕竟是我们送出去的,不能让他们在府里太糟人看低。”
我回望胤禟,他对我说道,“我们回到行宫,再派人叫范承勋过来,这个事情还是要他从中协助才好办。民间的以工代赈还是头一回,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下面的官员处理。况且灾情缓了若四哥还没有被放回来,我们明天就要再想法子了……”
我无声默许,一切的一切就看今夜……
康熙三十三年(14)深情错付
等一切办完,已经入夜。月明星稀,碧窗倩影,我再度失眠……
胤禛还没有回来,我哪有一夜能睡得安稳。住在总督府的听雨阁,月映华堂,倚楼轻叹。院子里有一棵年份久远的桂树,想比必胤禟事先知道了才特意安排的。可是看着它,我却更无法入眠。
想去找胤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去找李卫?可是今天也不能喝酒……
玲珑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罢,她今天打扮的这般动人,也该四处彰显彰显。百无聊赖之际,决定去花园走走,临近十五,权当赏月思人吧。心中盘算着,等胤禛回来,等安全返京,我一定要好好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月冷波寒,总督府衙的庭院胜在有几处好水挨着花园。还未走到花园,就感觉到里面有两个人声。侧耳听来,是胤禟和玲珑。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躲在门后往里面偷望,玲珑正拿着酒壶给满脸醉意的胤禟斟酒。
“九爷不要太担心了,四爷肯定会平安的。”
“谢谢你,玲珑!”胤禟显然已经有些醉了,这笨池塘,没酒量还次次喜欢多喝……他举起酒杯送到玲珑面前,“来!你也喝!”玲珑不敢违背,只能接下酒杯一饮而尽。“好酒量!想不到玲珑也是性情中人,比我这个无用的阿哥好!”
“九爷怎会无用?”玲珑继续给胤禟斟酒,我心中冒火。怎么回事,明知道他醉了还倒?
胤禛对着她苦笑,看来真的醉了,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你不知道!我的额娘我……从小保护不了!我的四哥……出事了,还是月儿设法去救!你说……我是不是没用!”
玲珑居然握住胤禟的手,眼中泛着心疼的泪花!“九爷,至少玲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胤禟摇摇晃晃举起手正要贴近她的脸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别为我哭,我不想再亏欠……”一句话未完,就醉倒在玲珑的怀里。此情此景,我默然选择了离开,这样的月夜,实在不该多我一个人的存在……
翌日的江南清晨比起北京来,实在是柔和唯美。我在玲珑的小声叫喊中醒过来,太阳已经爬的很高了。昨晚一宿失眠这才睡着一会儿,全身的无力感由于近日的压力越发得突显。
“怎么了?”我朦胧的睡眼迎上了玲珑的樱桃小嘴。
“格格,部堂大人派人来请您和九爷。”
我懒懒起身,病老爷子一大早地干嘛呢?我心中正默念着却听见门外胤禟叫我的声音。
“月儿,傅部堂不行了快出来!”
我闻言立刻爬起来,玲珑以最快的速度为我穿好长袍,连帽子也没戴就急忙跑出去!“十爷,帽子!帽子!”我这才反应过来露馅儿了,飞身折回来戴上。
“怎么这么突然!”
胤禟牵着我的手大步的往前面的总督衙门跑着,“已经让周御医拖了几天,大概是时候到了。”
我低头跟着胤禟飞跑,一路叹息着生命的无常。纵然高官厚禄也难免有离开的一天,活在当下四个字我应该牢记不是吗?
进到屋里,冷冷清清竟只有傅拉塔一人,除了桌上的两只茶碗。御医呢?他的亲人呢?我刚要传唤却被他制止了。奇怪,不是说不行了么?怎么看上去是和前几天一样。莫非是回光返照?
“九爷、十爷,老奴今天是起不来了……”我们走到床前,认真聆听他的说话,“老奴此生唯一做过大逆不道的事……也就在这几天……咳咳咳!希望以后圣上不要怪责才是……”
我看他脸泛青光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哽咽道,“不会的,您在罕阿玛心中永远是最忠心最清廉的好官……”
傅拉塔强撑出一丝笑意,“十爷真是好心肠……四爷找到了没有……”
我忍住泪摇摇头,他微微张口,“这么多阿哥姐妹,你就这么担心四爷么?……若是他真的回不来……”
我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他衰老的手掌,“那么他到哪里我便跟去。”
此语一出,不仅傅拉塔,连站立一旁的胤禟也不曾想到。傅拉塔微笑着,用尽最后的一口力气……“幸如此生赴有约……四爷……,有如此温馨的故事伴我离去,奴才谢恩啊……”
傅拉塔的手慢慢地在我的掌中滑落,朝思暮想的胤禛从屏风后冲出来,看着他安详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