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齐红珊脸上带着妩媚多姿的笑容,洋洋自得地瞥了楚娇柔一眼。
原本有太子为她出头,楚娇柔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已经消散了,可是一看到齐红珊那不可一世的飞扬跋扈的神情,她的怒火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叫道:“殿下,臣妾不服!”
饶是与她相交甚久的顾倾颜,也不曾想到楚娇柔竟然会这么大胆。
顾倾颜方才正自思量着贵妃与太子的交锋,无意地轻轻抚着楚娇柔的背安慰着她,听她突然开口,也是惊了一下。
楚娇柔在贵妃和太子面前,傲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张明媚如三月春花的俏脸上,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愤怒,紧接着道:“有赏便要有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嫔妾认为,还是应当大力处罚之!”
贵妃脸色一冷,玉手拍桌子,冷哼一声道:“你不过一个侧妃而已,竟敢不把本宫,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
她这番话里连消带打,竟然是把太子也拉拢到她那边去了。
后宫之中,除了皇帝、皇后等少有的几人之外,便几乎是她的天下,几乎人人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贵妃娘娘。
自从被册封为贵妃之后,这般被人当面驳斥的滋味,她已经许久没有品尝到了。
楚娇柔丝毫不让,负手站起,身形挺拔笔直如岸边的白杨。
齐红珊有贵妃作为靠山,而她也有自己的靠山。楚将军战场杀伐,深得民心,博得不少尊敬,朝廷这一次怕是又要大大赏赐一番。
“嫔妾私以为,娘娘万不可一辈子都庇护着承徽,只有这次让她受了处罚,她才不会愈加无法无天!难不成娘娘认为。我楚家的儿女便是可以任人欺凌的?更何况此事的确是承徽的错,此事即便是告到皇帝陛下面前。娇柔自认也是占了道理的。”
有楚将军这样一尊大靠山在身后顶着,楚娇柔显得十足刚烈。语气慷慨激昂,丝毫不落下风。
顾倾颜尚未听她说完,暗叫不好。不管楚家多么势大,楚娇柔成了太子侧妃,就已经是东宫的人了,此刻她仍然以楚家女儿自居,岂不是让一旁的太子尴尬不已?
作为女儿嫁出去之后,在婆家受了委屈跑到娘家告状,无疑会让夫君这个一家之主很没有脸面。就算娘家能帮女儿找回过场,日后相处夫君在心里难免不会对她有不好的想法。
果然,太子闻言后,脸色越发的阴沉似水,也不再帮楚娇柔说话了,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而贵妃那张经过妆粉精心描摹的容颜上,气得粉末簌簌下坠,竟是怒极反笑,笑声冷入骨髓:“不如你告到皇帝陛下面前试试?”
楚娇柔倔强地望着她。
她身为太子侧妃、楚将军之女。看似娇柔的外表下,掩藏着无限雄心。如今齐红珊竟敢在她的茶水中下药,难保改日不会下堕胎药、鹤顶红!
她万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去冒险,今日。她是定要这骄傲如孔雀的齐红珊,乖乖地给自己赔礼道歉,这才得以罢休!
室内的气氛一时间近乎凝滞。针尖对麦芒,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极浓。
贵妃稳如泰山地端坐着。神色倨傲间染了几分冷色,妩媚眉目间满是凛然戾气。
楚娇柔虽生得柔弱娇俏。但她的骨子里却是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此刻也紧紧抿着朱唇,雪肤上泛起一层愤怒的浅红。
在这样浓得化不开的沉默之中,始终作壁上观的凤景澜缓缓抬首,一双狭长而又冰冷的星眸之中,掠过一抹流光溢彩般的冷意,所谓不怒自威,说得便是如此。
“都各留一份余地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他威严而冷淡的视线扫遍全场,原本嘴中还在嘟哝的齐红珊顿时闭了嘴,讷讷地垂手立在一旁。
贵妃倚在那雕着富贵牡丹花纹的椅上,精于算计的面上浮出一抹精芒。
对于那半生戎马的楚将军,被所有百姓视若战神,她心中也着实存了几分忌惮。若非为了心爱的侄女,她绝不会傻傻地往这儿撞。
谁知道这楚家的女儿,形如弱柳扶风,看着娇怯可爱,实际上内心却刚烈强硬,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贵妃在心中狠狠地诅咒了一番,面上重又砌起笑容,她在这宫内跌打摸爬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不再是曾经单纯的豆蔻少女。
形势明显对她们不利,要不是楚娇柔太过愚蠢,让太子改变了态度,可能还要更加麻烦。心想:楚家权大势大,好在这楚家女儿是个草包,不然让她留在宫中,还真是祸患无穷。
后宫中的女人,早已练就一副变脸的本事,前一秒还在怒目而视,下一刻便已经笑靥如花,将满心的弯弯绕绕,都藏在了带笑的皮囊之下。
贵妃微笑道:“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说了,那就作罢了。”
这话说得不情不愿,好像她们才是受了委屈的人一般。说罢,丢给齐红珊一道意有所指的眼神,眼中流淌着只有她们二人才能理解的暗光。
齐红珊微微一怔,转瞬便明白了过来,低垂的眼里涌动着毒辣的光芒。
楚娇柔还想要再说什么,待顾倾颜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也就恨恨得瞪了齐红珊一眼,终究是没有再发作。
顾倾颜方才没有能为楚娇柔挽回来,可是自然也不会看着她越陷越深,连忙低声提醒她。太子都出来打圆场了,楚娇柔要是再不依不饶,无疑就是当众让太子难堪。
顾倾颜不得不佩服:这贵妃娘娘,还真是一点也简单,只不过她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底下还有什么黑幕?
齐红珊向着贵妃婷婷袅袅轻移莲步而去,每一步都迈得摇曳生姿,裙摆处的十朵褶花,泛起漂亮的弧度。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水袖轻轻扬起。暗地里鼓足劲道,原本摆在几上做装饰用的白瓷福寿瓶。顿时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一脚踩上去,破碎的瓷片直硌得玉足生疼。养尊处优的她顿时一声尖叫:“啊!痛!”整个人踉跄一下,摔在了碎瓷片堆里,娇嫩的皮肤瞬间被割破,鲜红的颜色蜿蜒一地。
“珊儿!”贵妃一声惊呼,她虽然使眼色让齐红珊以苦肉计躲过一难,却没有料到竟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顿时心疼了起来,越发觉得是楚娇柔与顾倾颜苦苦相逼,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贵妃虽然有把握将齐红珊带回去之后,随便找个机会又将她送回东宫。可是如今正是东宫众女争宠的大好时机,若是平白浪费便宜了其他人,岂不是太过可惜?
因此,她才故意让齐红珊用苦肉计留在东宫,说不定还能博得太子一丝同情分。
齐红珊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她原本只是打算摔个花瓶,佯装晕倒罢了。
谁想到,这瓷片竟然会如此的锋利,她那身白滑细腻的肌肤。轻而易举便被划出了痕迹,此刻血液汩汩而出,煞是惊人。
尽管过程不尽如人意,但结果却是如她所料。东宫顿时一派兵荒马乱的局面,众人乱成了一锅粥,忙不迭地抬起她向屋内扶去。
凤景澜心中固然不悦。心存疑窦,但目前齐红珊受伤是事实。她的姑姑贵妃正在这儿坐着,身为她的夫君。他面露忧色,速速派人去东宫请太医。
齐红珊被人抬入了室内,贵妃和凤景澜纷纷跟着走进了屋子里,而楚娇柔刚刚才和她横眉冷对,针尖麦芒,此刻自然不愿进屋,顾倾颜也陪着她立在屋外。
在东宫慌乱成一团之际,所有人都赶着上前对齐红珊嘘寒问暖,就连楚娇柔也忍不住面露忧色。
唯有顾倾颜,一双眼眸清亮如水,清澈得似是能够勘破一切。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淡地望着齐红珊,此刻总算是明白了贵妃那眼神的用意。
那双眼眸实在太过澄澈,齐红珊在她的注视之下,倏地心里一紧。不过转瞬之后,她就被众人簇拥着扶入了室内。
拎着医箱匆忙赶来的太医,须发皆白,是宫里常年服侍的老太医了。
望闻问切一番过后,便捋着花白长须,沉吟着一字字道:“承徽此次扭伤了脚踝,除此之外便是皮肉之伤,看着可怖,但却也无大碍,只需卧床歇养一阵子便是了。”
贵妃和齐红珊俱是舒了一口气,齐红珊揉着包扎好的脚踝,原本姣好的面目皱作一团,竟显得有几分狰狞:“这……嘶……这伤会留疤吗?”
“老臣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只要细心调养,痕迹想必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