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谝淮位厝シ⑾纸诵⊥担司⑾质莊unny,就没追究了。是邻居不好追究、是独居女人不好追究,后来还成了孤寡老人就更不能追究了,只能一年一年地吃哑巴亏。funny也不“辜负”他们,有一年还特地提醒王太太,说你要给树杀虫啊,春天一到我家里好多虫子,都是从圣诞树上带过去的!
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晚上小马加完班回宿舍,我刚好完成了一个翻译件。我把文档传给翻译公司后,小马把她的小电视机打开,我们边看电视边聊天。她的老板经理一定交代过她了,要小心应对我。我问一点点工厂的情况,她都防备得不行,匆促地来回走动,换别的话题,我也识趣,跟她一起吐槽电视里那些夸张的广告。
“对了,你们公司老板真的是被儿子杀了吗?”她突然问。
“没有!”我夸张地笑一声:“警察找到新线索了,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是吗?”她饶有兴致地问:“什么线索啊?”
我保持着友善的笑容,“具体是什么线索不知道。律师不能跟我们这种小透露太多,万一我们走露风声呢?”
“也是。你们公司真的不会倒闭吗?”
我的笑容有点僵了:“当然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除了她,这工厂所有人,其他合作工厂的所有人,也这样怀疑吗?
“不会吗?”她夸张地又问了一次,嗓门扯得很高,声音让狭小的宿舍都要震动了。
我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那是易续妈妈和他的心血呢!怎么能倒闭?
“珠三角这几年一批一批的工厂倒闭呢!原因千奇百怪,后果倒是只有一个‘老板带着小三跑路啦!老板娘改嫁啦!’”
知道她并没有针对易续,我勉强又被逗笑了。
小马是山西人,到深圳四年了,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深圳户口,以后扎根在深圳。
“你不想回山西吗?”我问她。
她半张着嘴,沉默了几秒,终于露出和气的笑容,说:“家里都没有人了!整个村子除了老人都在外打工,混得好的就在大城市发展,混得差点的就赚一点钱再回去做点小生意。到处都在拆房子盖房子,村里的样子都已经变了,冷冷清清的,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在心里怀念怀念就可以了……只是有时候想想,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有点疼。”
窗外风清月明,落叶聚了又散。不管思念的是人还是物,大概都是这样的萧索之感。
电视里湖南卫视正在放送一条社会新闻,我没注意内容,只看到一排排红砖瓦片的小房子,房子老旧但又漂亮,被郁郁葱葱的树丛包围着,像是精壮的士兵保护年老的国王。长沙这样的老房子越来越少了,我不知道以后人们该从哪里去搜寻时光,地铁会减轻交通压力,也会带走许多地道长沙人的过往。
所有的发展,大概都是年轻人的笑,年老人的泪。
第二天下午,小马告诉我老板通知采购出去买材料了。第四天上午,1005个外壳入库,多备了5个,以防万一,logo丝印很好,3d的效果图也很好。电路板以及其他零件也在生产线上滚动起来。我通知客户、货运公司和梁经理第二天的出货计划。第六天1000个电源组装完毕,付款,装柜,虽然晚了一天,也算是顺利出货了。
我如释重负地坐上小马安排好的车,给马律师打电话询问是否有进展。
马律师说:“案发现场排除第四个人出现过的可能。两位死者致命的凶刀上除了易续的指纹,还发现了男死者的,那把刀在行凶前用来削苹果,案发现场的茶几上有一只削了一半的苹果。另外,男死者从小是孤儿,十几岁的时候爷爷去世,就再也没有亲人了。生活中是个孤僻的人,工作之外几乎没有朋友,不管是深圳的还是长沙的邻居都只是对他的脸有印象,没深交过,名字都叫不出。”
易续:
你挺出名的,每天都有人问起你。
我要强颜欢笑,要强撑着完成这里的工作。觉得自己是一只烤箱里的火鸡,关起来疼。
你出来吧,不然我们俩都被关了。
惜佳
游戏
2012年11月12日23日
我跟第二家一家空气净化器的工厂僵持了两天,对方总是敷衍又敷衍,就是不安排生产,跟上家工厂说的话对这家没用,老板不信我会待在工厂不走,不给我安排床位,我就上旁边超市买了张躺椅和一床被子在他们会议室睡了两个晚上。奶奶的,人还是需要床,那么软的椅子,还是睡得浑身都散架了。
马律师未得到新的消息。张衣那边也不知道具体进程。几次给张恒礼打电话,一是想对他住院开刀和术后恢复表达下慰问,第二是想让他主动透**关于易续的好消息,万一张衣有所成,一高兴告诉了他,他再一大嘴巴告诉我呢?结果张恒礼动完手术后不时昏睡,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关机就是张衣接的。后来再打,就没再开过机,张衣说他已经出院回家了,家里人为了不让他养着伤口还玩游戏,把手机没收了。她说你回来再去他家探望吧,没什么好操心的。
她只字不提易续的事,她说她在忙,我就想,她应该在为易续奔忙吧?
深圳这个城市,是不是有点儿重男轻女,或者重帅轻丑,为什么以前易续照片中、话语中总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而我只看到肃杀的景色,连吹过的风都是灰头土脸的。
第三天早上,我在工厂办公区的走廊上听到他们经理打电话,在催促司机和采购改走高速赶快回来,客户两个小时后就到了,不能让客户发现连材料都还未采购回来。一个小时不到,一批显示屏和臭氧盒被运到工厂,直接送往生产带。两个小时后,来了个老外客户。
我不知道工厂看重的是老外还是最终客户,我想到了soeren,他会流利的意大利语,能用德语跟我打掩护,一张老外脸。他再适合不过了!
“soeren!”我去超市买面,拐弯到四处无人的大马路上打电话。
“你还在广州吗?”我问他。
“hey,我刚才想给你一个电话。”
“是不是广州太不好玩了?想到深圳来?”
“这几天广州非常非常不好玩!我现在不可以拿到我的银行的卡。哦,也没有钱,ineedyou!”
德意志银行要求他出具一份声明,签上名字,经过德国大使馆的认证,才能补办银行卡。可是认证需要护照,让他最气愤的是,大使馆明明知道他在申请护照,却拒绝同时为他办理认证。护照昨天才拿到,认证却还需要至少两周,他马上又要捉襟见肘了。
我翻翻钱包,683块。
“没问题!”我说:“你今天就过来深圳好不好?把你的行李也带过来,接下来几天你就在深圳玩吧,深圳是一个比广州更有魅力更好玩的城市!”
“真的吗?”
“当然!”我的声音很欢快,我知道,此刻伴随声音露出来的那个笑容,只有嘴角上扬了。
“你还有多少钱?”
“一张一百的,还有两张很小的。可以买车的票吗?”
“不需要,我去接你,但是你要先从青年旅社退房,然后找到附近最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找酒店的前台要一张名片,你把它拍下来,最多三个小时后,我会去接你。”
“真的吗?”
“真的。”
“你找到四星级酒店后,先给我打电话,挂完电话后再发图片给我,好不好?”
“好!为什么四星级酒店?”
“因为我的这个司机对广州不熟悉,可是对酒店很熟悉。你知道就算是用导航,司机有可能还是会走错地方,如果是他已经很熟悉的地方,他闭着眼睛都能到。我不希望你等太久。”
“dasstimmt。”(有道理)
我在工业区很艰难很艰难地找了个打印店,打印了几张资料出来。回到工厂吃完方便面,打开电脑只看了半部电影,soeren的电话就来了。
“我找到一个四星级酒店,现在可以拍照片吗?”
我探头看到工厂老板就在门外。
“你现在看你的手表,等三分钟再拍照发送给我。”
“ok!”
我挂了电话,故意在会议室假装着急地喊道:“oh,mygod!我的天啊!”
然后一副着急的样子冲出去。
“田老板,这可怎么办,我那批货的客户,那个意大利佬,现在人在广州,刚给我打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