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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青春是姓张的浪费的!”我脱口而出。
“谁?”张恒礼问她:“你还认识别的姓张的?哪个姓张?”
张衣不解地摇头:“虽然姓张的多得跟蚂蚁似的。。。。。。”
“就是你自己啊!”我算是自己把话给圆了。
“哦!”张恒礼恍然大悟状:“你是说她还不交男朋友是吧?一把年纪还不交男朋友是吧?”
我顺势说张衣:“哎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首悲催的歌给换掉啊?或者来电铃声不换,彩铃换掉!给你打个电话就得听一遍,我真的听腻了,肯定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的感觉,何必要逼全世界跟你一起听这首歌呢?”
张恒礼指指我,又指指他自己:“全世界好像。。。。。。。。。。好像只有两个人给她打电话。。。。。。”
“不换!”张衣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感情的事呢,不能坐以待毙,光等着不行,就像你找工作一样,你得主动出击投简历别人才会给你面试的机会吧?老鹰饿了,兔子也不会主动送到嘴里来啊,还是得出击啊!”我说:“张恒礼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想拉张恒礼入伙。我要是想赢张衣,张恒礼是重要的筹码。
“再说吧,有更重要的事。”她淡定的眼神有一丝闪烁。
“什么更重要的事?”
“你这衣服?”张恒礼指着我的裙子:“这是走的时候穿的那一条吧?张衣,对吧?”
张衣惊讶地瞧他一眼,冷笑一声:“我又没去送。”
张恒礼敲敲脑袋:“想起来了!我那个后悔啊!就该跟你一样,不就出个国吗?送个屁机啊!哎呦,当时叶惜佳把我恶心死了!”
我一脚踢向他:“情深意重,你懂个屁!我说过啦!得原原本本地回来!你看我,还是素面朝天吧?没有鼻穿环、手刺青、脚踩恨高跟、头顶风火轮吧?这裙子、这腰带、这鞋!”
他伸手过来拉我的裙子:“就这质量能穿两年?”
我拍开他的手:“这两年一次没穿,放在单独的一个防尘袋里,怕穿坏洗坏了!还放在衣柜的最里面,过段时间检查一次,怕不翼而飞!策划了两年,多有心计的惊喜啊!还以为能这样在黄花机场见着他呢,结果人去了美国。”
“你你你这一套穿了多少个小时了?”张恒礼边说边嫌弃地往后退,张衣也跟着后退,他俩已经离我五步之遥。
我生气地扬了一下我的裙子:“回家已经洗过啦!长沙的夏天,大中午的太阳,半小时不就干了吗?”
张恒礼愤然:“你见我们不用穿成这样吧?我跟张衣不稀罕好不?”
我失望地说:“我这不是。。。。。。。。。。怕易续跟你们一起弄了个小惊喜嘛!”
我总觉得易续一连几天不亲自给我发条短信或者打个电话不合理。这不是他的风格。虽然处心积虑地制造意外惊喜也不是,当比起没有交代地一连消失好几天,可能性要稍大一些。
可能性更小的,是张衣请客这件事。
“惜惜惜。。。。。。”张恒礼支支吾吾地。
“惜佳!“我跟张衣异口同声。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惜佳,世界上最容易发生的两件事知道是什么吗?”
“吃饭睡觉?”
“马失蹄,人失恋。“他说。我觉得他在试图用淡漠的语气掩饰一些什么东西。
“谁失恋了?”
张衣推了他一把:“大马路上,进ktv再说!”
“你失恋啦?“我拉着正点着头的张恒礼。
没想到他突然两眼发直地说:“我是失恋啦!”
“你们分啦?怎么分的?”我几乎要笑出来。我的德国房东老太太funny,一听说哪个小年轻失恋了,就比自己恋爱了还高兴。我有时觉得她没有涵养,我这时觉得自己跟她一样一样的。
张恒礼摇着头,文绉绉地说:“哎,故事悠悠不可问。”
倒真像个欠扁的书生。
“什么时候分的?”
“可能,七个多月了吧!”
“七个多月!”我惊诧得抓住他的衣领:“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是分手了得通知我吗?”
他一个大爪子过来抓住我的脸往后推,我松开了他的领子。他整整衣领,瞅着我说:“又不是金榜题名,我还敲锣打鼓把这消息送到德意志?再说我分手对你来说还不是习以为常,跟你说了又怎么样,你会安慰我还是劝导我?不就是沦为你的一时笑谈?我这方面经验还少吗?”
我的钱啊!我心里哀嚎着,却面不改色地说:“那当然!”
他又伸手推了下我的额头,我突然笑出来,原来人胖了力道会变小,高中的时候一样的动作能把我一推两米远,现在就是下巴抬了一下。
他又伸手过来准备再推我额头,被我抓住。我往前推他,居然也推不动。
“你越来越像大象的屁股了,推不动!”
“你就说我像大象不行吗?一定要说屁股?”
人与人熟悉的标志,就是说什么都没有羞耻感了。我们初三相识的时候,要是谁突然冒一句“屁股”,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得脸红。到高一的时候,就基本百无禁忌了。
“说正经的!”
“什么正经的?”
“ktv呢?站这儿聊啊?”
“哎,在三百米处候着您呢,您小心着走!“张恒礼点头哈腰地说,我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胳膊上,好像被个太监扶着。我突然想慈禧太后老人家以这姿势走一辈子,也是够无聊的。这姿势不舒服,不自在啊!
我们正哈哈地乐着走路,被张衣从后面一脚踹开了。
我摸了摸被踢疼的小腿瞪了张衣一眼,抬头问张恒礼:“易续不是在美国遇上什么难事了吧?申请签证也需要时间啊,他怎么没跟我说呢?他以前再忙都没跟我失联过,你知道他出差具体是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感觉疼痛,想起的不是报复给我疼痛的人,而是易续。
“你把我们当个人行不行?”张恒礼开始数落我:“你别忘了,我们先认识你的,代表的是未成年之前的生命,我们先给你接风洗尘,然后再轮到他,怎么啦?你跟张衣的友情是从娘胎里开始的,我跟你的友情是从初中开始的,那时易续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你们认识都已经是大学的事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他出差的细节能跟我说?我又不是他公司的人,没他你就这么不能忍?”
“我凭什么要把你们当个人?”我交叉双臂,假装生气地说:“你们明明是两个人!”
晴天霹雳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不断往前行的行车声、摊贩的叫卖声、行人嘻嘻哈哈的谈笑声,树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都好像被一块巨大的幕布包了起来,然后有节奏地配合着,奏出夜晚独特的音乐。
一走进ktv,我以为坐错了飞机到了希腊了!除了那面镶着大电视屏幕的大理石风格的背景墙,其他三面都是蓝白色。两面侧墙是两幅圆拱形窗户的照片,窗明透亮,窗台上盆栽繁盛地生长着叶子,压低了主干。正对着电视机的那面大墙是希腊某个海岛的照片,一大片白色圆顶蓝色墙面的错落有致的房子,像一大束花,朝着更蓝的大海盛开着。
这让我想起soeren两个月前写的那篇关于古希腊建筑风格的毕业论文,论文里说所谓地中海建筑,除了蓝白色,还有金与紫、黄与褐的搭配。幸好这里的老板没把这三种搭配全用上,不然我现在更错乱,以为到了古希腊。
我假装上洗手间,偷偷给钟沛发了条短信:钟沛,我是叶惜佳,我回来了。汇款得停止了,你看着办吧!这两年,谢谢你啦!有时间请你吃饭呀!”
走出厕所,发现张衣和钟沛居然在吵架,虽然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音乐声有点儿大,但是挥动的手臂和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俩看到我走出来,立刻收敛了,我还是听到张恒礼匆忙地以“听我的!”结束了争吵。
从我打开厕所门,看到他们,再小步走到他们身边,他们俩就像大海边矗立了几万年的大岩石,僵硬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要是一阵风,就发挥我的毕生功力,把这俩直接吹成沙子。
“不错啊张恒礼,三年后你又敢单枪匹马跟张衣对着干了!”我调侃道。
他们俩十岁相识,就闹过一次别扭。这么说有点不要脸的嫌疑,但是两人和好的功臣确实是我。
“没事,没事!”张恒礼连连否认说。
张衣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