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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奉上帝是吗?”我问soeren。
“是。”
“我的男朋友,他的长相、性格、才能都被上帝亲吻过。可是你们的上帝好像睡着了,你能把他叫醒吗?”
“他醒来会先punishme!”(惩罚我)
10瓶红酒我卖得了3500块钱。正在atm机上存钱的时候,高润的电话打来了,说在跟婚礼策划师在酒店里商量婚礼现场的布置,让我过去帮帮忙。我想想她结婚当天应该没时间去,就留了500块,从街边小店买了个红包,去了t酒店。
高润在大堂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向我,那过分的热情让我差点使出如来神掌把她打回去,幸好她没扑到我怀里。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绒面的旗袍。她小个子,没想到这样一装扮,看起来还挺有气质。
我到德国一个月不到,张恒礼欣喜地告诉我他和高润都找到工作了。而且非常凑巧,高润的公司就在张衣家小区对面,以后每天下班都能一起吃饭了,不用约,下楼就能碰到,多好!
我不在,张衣还得硬着头皮天天做他俩的电灯泡,这怎么行?我想想高润在张衣面前对张恒礼甜腻撒娇的模样,就觉得受不了。我告诉张恒礼,不许找张衣当电灯泡!张恒礼说张衣都做过这么久了,驾轻就熟了!我说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谁有钱你就非得让他丢钱?谁身体好你就非得让他感冒?谁脸皮厚你就非得甩他巴掌?她以前当电灯泡是有我在,凭什么以后还得为你们交电费?你知不知道单独做别人的电灯泡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张恒礼说她俩离那么近,就算不约也会碰到,碰到了难道say完hi就saygoodbye?
张恒礼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了解张衣,张恒礼他们特地约,她也许会拒绝,但是碰上了,就一定会硬着头皮跟他们一块儿吃饭看电影。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办法把真实的难处告诉张恒礼。一味地抱怨他也不公平。那段日子联系张衣,她无精打采的,总是说几句话就下线,甚至有天还在发烧。
我担心得不行,就想了个办法,请钟沛帮忙。我告诉他是帮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找工作,我没告诉他是张恒礼的女朋友,我怕他什么时候开玩笑说漏嘴了。我让钟沛的人事假装在网上搜寻到了高润的简历,给她4800块的工资,同是经理秘书的职位,比她之前找的那份高1300块。钟沛的公司离张衣的小区老远,却比高润之前的公司离她家更近。张恒礼的家和公司,也都在钟沛的公司和高润的家中间。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机会碰上张衣了。可是钟沛的公司当时还是个小萝卜坑,根本不需要招人。他同意帮这个忙,是因为我主动提出由我来负责高润的工资,每个月我汇给他600欧,汇率如果降得厉害,我还会加钱。我让钟沛帮我保密,因为易续肯定不会赞同我这样大题小做,用这么蠢笨的方式对张衣瞎操心,而每个月600欧的负担,又会让易续对我远在德国的生活瞎操心。
我本来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打工,后来银行里的数额变小的速度有点儿快,按我出国前爸妈的安排,我的生活费学费家里出一半我自己挣一半,我在书店打的那份工,刚好挣到了“一半”,可是后来每个月还要负责高润的600欧,很快就会捉襟见肘了。我四处打听,也拜托soeren帮我留意,他问我之前书店做得不开心吗?我叹着气说不是,我包养了个女人,需要更多的钱。
soeren本来想介绍我去他的超跑俱乐部兼职,可是我对跑车真的……除了知道那是个车,没有其他的了解。所以他建议去thestumbleinn面试。那儿刚好缺人,又是旅游区,会中文会英语很有优势,来旅游的人给的小费又多。更重要的我数学好,12乘以12不用计算机就能算出来,那些旅行团的人一会儿说一起算一会儿说分开算,一会儿要九折一会儿要八折,老板太需要遇到数学题不慌乱的人。我很顺利地得到了工作,小费也收得特别快乐。每个月给高润的600欧完全没给我造成什么负担。对soeren的这份感谢我一直记在心里,内心有点感恩他在中国遇上了困难,我有了机会奉还一点帮助。可惜我正处在人生最无措的时候,没有办法好好招待他,报答他的同时还像要榨干他似的利用了他。
这是我欠soeren的,其实也是眼前的这个女孩欠我的。
我心里暗暗不爽,即使她被蒙在鼓里,她无辜。
可是为什么不更早一些跟张恒礼分手?让张衣少一些孤苦。
我也挺怨张恒礼,为什么不早一些让我知道,七八个月,每个月600欧,我多需要那些钱啊!
高润踩着她的恨天高哒哒哒地领着我向右边的宴会厅走去:“就你一个人啊?张衣呢?张恒礼呢?”
“你也叫了他们?”
“你们不总是一群人吗?”
“他们俩不会来,婚礼也别叫他们了,我作为这一群人的代表,还不行吗?”
她嘟着嘴:“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哎,你们都还好吗?
“还行。”
“什么还行啊,别逗了!我都知道,张恒礼空窗多久了,还没找着下家吧?”
“感情的事最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容易遇上不对的人。”
“看你说话这么酸溜溜的,都过得不好吧!你那前男友,叫什么来着,听说犯事了?”
钟沛终于跟她说了易续的消息了。
“他就是找个清净地方,休息一阵,这外面太嘈杂,很快就出来了。不是前男友,是男朋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称谓。其实我也不是全相信他能杀人,怎么都是一起玩过好多次的人,多多少少有点了解,他是那么能忍的人啊,心脏那么厚,不太可能冲动犯事,除非是存心犯事。”
“他既没存心也没冲动,什么事都没犯,你说他能忍是什么意思?”
“他还不能忍?跟你们出去,你,张衣,张恒礼,时时刻刻透露着‘你跟我有默契’,‘我对你有关怀’,‘谁都不比我们仨了解彼此’,你知道我当年最讨厌听到的话是什么吗?‘你还记得吗,他那个时候’,‘还记得吗,我们那个时候’,地上的蛤蟆都知道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也不必无时无刻地把我跟易续排除在外吧?我们可是女朋友和男朋友!”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易续没看错张衣的感情,看错的是高润的心胸。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得看听的人是什么样。有的人听来是炫耀,有的人听来是介绍,她觉得那是拒她于门外,但易续一定知道,我们是在告诉他门里面是什么样子,邀请他进来。
“你不知道被忽视的滋味!”高润委屈地说。
我家1996年搬到长沙,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四个班级,没有哪个班毕业前跟我说过话的人数超过一半。我活了二十几年,就攒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好男友。张衣说我是属芦蒿的,就是一野菜,不打眼,没人看的见。看得见的也没几个知道我的好。现在她居然说我不知道被忽视的滋味?
“是啊,我一直就受千人朝拜万人注目呢!”我说。
“不是我小气,多少次啊,哎你还记得我有次烫卷发吗,两个小时,居然没人看出来!直到你过来,那一群人才知道我做了个新发型,包括张恒礼!”
“你既然心里这么多委屈,大喜的日子,怎么还邀我参加?”
“你是我们的红娘啊!婚礼谢媒人可是中华传统!”
她张开臂膀,突然转了整整三个圈,说:“你知道这儿能摆多少桌吗?”
这突来的转圈把我吓一跳,她不是精灵,就是在发神经。
大厅里的那些桌子,估计也不能再加塞了。
“我数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失望地放下手臂:“真没意思!”
我略微感觉到自己扫了兴,连忙说:“真豪气!”
“12年12月12日,你知道这是个多好的日子吗?你知道这一天有多少人结婚吗?这地方一年之前就被人预定了,我们花了双倍的价钱才让人退掉的!我妈说了,每个女孩子都是公主,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就该圆这个公主梦!”
“是公主还要圆公主梦,这不矛盾吗?不会有哪个女人说,‘我有一个梦想,是做女人’吧?”话一说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这张嘴真欠。
“不是,我妈的意思是……”
“我开玩笑呢!”我赶紧圆回来说:“你那天好好地做公主吧!对了,你的结婚誓词准备好了吗?”这是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