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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的还被非礼?这剧情我想看啊!你想多了,不会吧?”
“会呀!”
“德国挺安全的!”
“再安全的地方也有不安全的因素。”
“好吧。”
从那以后我见他倒地一次就叫一次计程车,把他带回去。当然钱是从他钱包里掏的。有次他手上也不知道在哪儿碰到了些颜料,我怕他弄我衣服上,洗都洗不下来,就从厨房里拿了洗碗的大红塑胶手套戴他手上。第二天早上我正在房间里跟易续视频,突然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嚎叫,soeren以为他前一天喝醉杀了人,还清洗了凶案现场,才会戴了那双满是鲜血的塑胶手套!
我跟易续说:“你看,他已经喝得智商成这样了,咱们能想办法一次性把他根治吗?”
易续表示赞同,说:“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醉成那样,只能打的士,要是遇上一变态司机,就危险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坐公交车回家。”
“而且,我总是对一个不是我男朋友的男人又背又扛,像什么话?”
“没想到你还挺保守!”
“我乡下姑娘你不知道啊?”我撒娇说:“我只对你开放!”
“我想了个办法,你愿意试吗?”
“愿意啊!”
易续的想法,是制造一场“抢劫案”。首先,告知王先生,取得王先生的认同。第二,让王先生作为常住居民和德国公民提前跟区域警署打好招呼,毕竟“犯案”的人是两个平民,万一“作案”被活捉了或者事后soeren报案了,我们也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六天后,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soeren一如既往地醉倒在酒吧外。王先生把他脱得只剩内裤,我把准备好的狗屎垫在他的左脸下。王先生把他的衣服扔进垃圾桶,还挤了两滴红墨水到他的内裤上。
我有点害羞,又很惊讶:“您这是把抢劫案弄成了强奸案啊!”
王先生狡黠一笑:“对付欧洲人,手段不能轻!”说着把一盆水哗地倒在soeren的脸上,并躲到了街道拐角。我这才像触电般反应过来,跑回酒吧假装拖地。
不到10秒,soeren双手护裆跑进来了,冲进厕所又叫又吐。
“出什么事了?”我故意问。
“没……没没没事。”
“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我假装催促。
“wait!”他突然着急地说。
“怎么啦?”
他从门缝里伸出一只脑袋,颤抖的说,“你可不可以借给我chef的衣服?”(厨师)
我差点笑出声来,拿了厨师服给他。过了很久他才出来。
“你是在里面洗了个澡吗?”我讽刺他说。
“没有。”他可怜兮兮地说:“我只是洗脸了,我的脸上……好像是狗屎。”
“那赶紧回家吧!”
“不能!”他拉住我,手都在抖:“我觉得我应该去……医院。”
“为什么?你应该只是被人抢了衣服吧?受伤了吗?”我假装好奇地问。
“我可能……以后跟你一样……是个gay了!”
我陪他去我们的社区医院,他去验身。医生告诉他内裤上的是墨水、他完好无损的时候,他高兴得跳了起来,几乎要过来抱我的时候,我把他的钱包伸到他眼前。
“今天有客人丢在酒吧的,我看了,是你的。你刚才太紧张了,我就没跟你说,现在你放松了,检查一下里面丢东西了没。”
他翻看了一下:“没有。”
“我陪你去报个警吧?”
“不不不不,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知道吗,因为我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应该帮助我,你是我的朋友!”
“好吧。那你以后别再喝醉了!”
“好的!”
“promise?”
“promise。”
“也不是让你从此不喝酒,就是不能酗酒,伤身还出事,每次最多喝一杯就行了!”
“如果今天我真的……我再也不喝很多酒了!”
那天的整个过程,被我放在胸口的手机全程录下来了,视频资料第二天交送到了社区警察署,也传给了易续一份,以供娱乐。后来soeren也如我们所愿,在thestumbleinn只喝一杯酒,我再也没见过或者听说他喝醉的消息。
恶作剧后不到一个月,就在thestumbleinn的那条街上,发生了恶性抢劫事件,那天凌晨几个流浪汉对一群醉酒者进行抢劫,发生激烈冲突,一人死亡,三人重伤入院,另五个伤比较轻的人也入了警署。
soeren一直说他要感谢那个偷走他衣服的人。他不知道那个真正的背后的功臣不在德国,他在中国,他是我们现在谈论的那个人,是我希望有机会能与他相见的人,是我喜欢的人,他叫易续。
高润的工资
2012年12月3日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去易续家,我直觉能找出更多的东西。小区门卫已经默认为我是易续家亲戚,只要我登记身份信息,不需要出具那两份证明文件了。
我把易续书柜上的书全都搬到茶几上,拍醒soeren,告诉他一页一页地翻,如果看到任何电话号码,或者疑似地址的笔迹,就告诉我。
那堆书一放到茶几上,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一个信封上。
信封里是一份股权分配协议。易续去年7月和今年4月先后两次注资到钟沛的公司,一次15万,一次30万,并由此获得了该公司30%的股权。我想起钟沛让我给grace做翻译的那次,被我揉在手心的那两百块,原来其中有60块,是易续的。
我回头看着蓬头垢面眼神松散双手却不停忙碌的soeren,他身上有当年“白衣服”的影子。6年前喜欢穿白衣服的钟沛和现在衬衫加西裤的钟沛,似乎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他是这两年才变,还是六年前开始已经偷偷在改变了呢?这么短的时间,一个人和自己之间居然能产生这么大的鸿沟!那soeren呢,这个傻孩子,6年之后,也会面目全非吗?还是他会像张恒礼、像张衣一样,保持赤子之心?
易续的房间里,处处都有我的痕迹。桌面上有他随手画的我的轮廓,床头柜上是前年他生日,我送给他的红黑色台灯,为了跟他的床单搭配。床头柜的屉子里有我们的电影票、戏票、还有出去吃饭为了刮奖要的发票。他的衣柜里有去年生日我从汉堡邮寄回来的t恤,t恤上有个大写的‘y’,代表我也代表他。t恤的袖口,还被我绣了一个”x”,代表我也代表他。衣柜里的衣服,几乎没有我没见过的,摸着那套西装,想起那天视频里易续说:“惜佳你看,我人模狗样。”便欣然笑了一声。
这个房间我来的次数并不多,可是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节,都是这么熟悉,好像这个空间是我布置的,这些细节是我搁放的一样。
阿姨的房间就不同了。全是属于女性的物件,看不出任何恋爱的痕迹,半张电影票根都没有。
我正仔细检查着他们家的客房,听到soeren大叫一声:“scarliet!”
我循声冲出去,只见他一手拿着一个相框,另一手拿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几乎要发黄的老照片。照片的右下角写着“1988,01,01”。
这是1988年的第一天,易续的爸爸和妈妈的一张合照。我一眼看出那是易续的爸爸,因为两父子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这张照片被阿姨这样有心地秘密地藏起,为什么?
一种让人浑身发毛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袋里,看看摆在桌上的这些照片,易续长得那么像妈妈,后来不照相了,是因为长得像爸爸了吗?
“你怎么想到这个后面有另外一张照片的?”我问soeren。
他晃晃手中的相框:“这个是比较新的。”
我拿起相框对比,确实能看出有区别。
我想起以前易续跟我讲的那个笑话:
他说:“我小学五年级吧,有一次在客厅踢球,把一个相框打碎了,我妈半天没跟我说话,眼眶还是红的,吓得我……”
“连忙道歉?”我问他。
他还玩笑说:“以后只去别人家的客厅踢球了。”
这个新相框,应该就是易续踢坏一个后补的吧?阿姨红了眼眶,是因为这张合照吗?这个家里,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痛苦呢?
“你信奉上帝是吗?”我问soeren。
“是。”
“我的男朋友,他的长相、性格、才能都被上帝亲吻过。可是你们的上帝好像睡着了,你能把他叫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