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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十月怀胎,你真给我抱了一个来。”
此话一出,曲雪菲的奶娘刘氏吓得不轻,跌跌撞撞想要离开,才发现,这个院子,已经被一群身穿盔甲的人围住。
吓得她跌坐在地上,失了禁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太后霍乱宫闱,出了宫,还是不思己过,居然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来,来人,把太后打入天牢!”
轩辕擎苍的话就像一个响雷,把房氏媚儿惊醒。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和出口,因为有人已经用布条堵住了她的嘴,把赤裸裸的她拉了出去。
从曲家一直拉到天牢。
多少老百姓看着。
臭鸡蛋,烂菜叶,往她身上丢,而她,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尊严,荣华富贵,一瞬间,再也不复存在。
输了,输了。
一败涂地,早上还风风光光出宫,才多少时间过去,她就变成了这副摸样。
曲府
曲老夫人在听见曲默海被房氏媚儿诱奸至死,已经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被夏兰几人,七手八脚,掐人中,灌参汤缓过了气、
呜呜咽咽哭泣,心疼她的海哥儿。
原本以为,这是最伤心的。
却不想,一个身穿下人服的男子走到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曲旁氏更是一口血吐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不,不,不。
老天爷不会这样子对她的。
可是,这结果,赤裸裸的摆在面前,她要怎么办,怎么办?
“老夫人,您怎么了?”夏兰立即跪在曲旁氏身边,让身边的人去请大夫。
那些贵夫人看着,心中多少有了打算。
你看,曲家老太太六十大寿,曲家二少爷又出现了那种情况,想来老太太被气晕,也是情之所至。
宾客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给老夫人贺寿,还是来曲家吊唁。
纠结的众人不知道是要离去,还是留下来,一个个坐在位置上,不吱声了。
一时间,本来热闹的曲家,顿时静了下来。
除了戏园子里,那台上,嗯嗯哼哼唱着的戏子。
他们本来也是要走的,曲玲珑让文英送去三千两银票,让他们不要听,一曲接着一曲唱下去,唱的好了,镇国公主重重有赏。
可谁知道,曲旁氏是因为,把曲家的财产连着今日那些贺礼一起转移,可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被抢了。
一点不剩。
曲阳峰急急忙忙进了屋子,摆手让夏兰出去。
跪在床边,担忧的唤了一声,“母亲,你还好吗?”
还好吗?
曲旁氏自问,她此时此刻还好的起来吗?
“锋儿,你是恨母亲的吧!”曲旁氏说着,挣扎着想要起身,才发现下身麻木不已。
惊愕的她忽然大叫,“锋儿,你快看看,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曲阳峰闻言,伸出手在曲旁氏的腿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应,索性用力掐了一下,还是没有发应。
心顿时沉落谷底。
“母亲,你……”
“我怎么了,锋儿你告诉我,我怎么了?”曲旁氏着急的问。
“母亲,没事,一会大夫来了,看看大夫怎么说吧!”曲阳峰安慰着。
说到底,再恨,再怨。
她还是自己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他,就已经足够了。
“不,不,不,锋儿,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曲旁氏问,伸出手用力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她。
瘫痪了。
瘫痪了,这两个字,就像一个炸弹,把曲旁氏炸的头昏眼花。
不可置信的看向曲阳峰,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袖,“锋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瘫痪了?”
“母亲,没有的事情,你还好的很!”曲阳峰安慰道。
不安的撇开了头。
不敢去看曲旁氏。
“呵呵呵,锋儿啊,你还骗我!”曲旁氏说着,痴痴的笑了起来。
瘫痪了也好,瘫痪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以后,或许,就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吧。
“母亲,我……”曲阳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蹲下身,缩在角落里。
浑身都开始发抖。
他在哭。
今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家不像家,爹不爹,子不子,女不女的。
默海死了,死了。
没有死在外面,也不是寿终正寝。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想着,想着,不仅老泪纵横。
想着,当初,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把毒药灌入默轩的口中,也是哪里来的勇气,把韩氏关在院子里,三年。
三年啊,人生有多少三年。
“锋儿,你知道吗,我们运出去的金银珠宝,被抢了!”
曲旁氏说完,这句话,就笑了。
癫狂的笑着,用力一翻身,从床上翻到床下,摔得很重,很重,可曲旁氏已经不觉得痛。,
因为她已经想到后面的下场,比起痛来,是多了几百倍,几千倍的痛苦。
主子的狠辣,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攀上紫衣真人的,曲旁氏忘记了,只记得那一次,得到了好多好多金银珠宝,然后,然后,她就无条件为紫衣真人卖命。
自己不够,还拉着锋儿一起。到了今时今日,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担惊受怕倒是许多,许多。
曲阳峰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母亲,你说,我们是不是自寻死路?”
“锋儿,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曲旁氏说着,抬手取下头上的发钗,慢慢的往胸口上移动。
曲阳峰瞧见了,却不去阻止她。
“母亲,你要想好了,那钗子要准一些,用力一些,不要到时候疼了,却死不了,生不如死!”
曲阳峰说完,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屋子外走去。他想去看尉氏一眼。芸娘,他其实一开始是真的爱过,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就把那爱慢慢的掩埋,最后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曲旁氏看着曲阳峰离去的背影,那种钗子的手抖了又抖,却没有刺下去的勇气。她不想死,也不敢死。她想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重重的丢下钗子,曲旁氏趴在地上,嚎嚎大哭。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的。“啊……”
凄惨的叫声,让夏兰走进屋子,就看见曲旁氏双眸流血,像是被什么刺中了眼球,血流不止。
刚好大夫到了,连忙说道,“大夫,大夫,你快瞧瞧,老夫人她的眼睛是怎么了?”
大夫闻言,伸出手挑拨了曲旁氏的眼皮子几下,叹息一声,“是被利器刺破了眼珠子,以后怕是……”
瞎了……
不过,好在曲家有的是银子,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大夫,你可有办法……”夏兰还想说些什么。
曲旁氏低低的开口,“大夫,你开药吧!”
这眼睛是主子的惩罚,惩罚她办事不力。可是,她都已经把金银珠宝运出了曲家,谁知道会被人抢了。罢了,罢了,以后这般瞎着,看不见,也是好的!
大夫闻言,愣了愣,走到一边,拿起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开了药房,夏兰接过,让人送大夫离开。
曲旁氏就那么笔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瞎了,人也瘫痪了。可偏偏,她还有感觉,听得见别人的话,也知道她们在偷偷议论什么。可此时此刻的她,连开口呵斥的力气都没有。
曲阳峰跌跌撞撞往尉氏的院子走去,路上,碰到疯疯癫癫的房氏娇儿,房氏娇儿一见到曲阳峰,站定,痴痴的问曲阳峰,“老爷,你说,默海一个人在路上,会不会孤单?”
“娇儿,你累了,回院子去吧!”曲阳峰说着,越过房氏娇儿,准备去尉氏的院子找她。
这一刻,他有很多话,很多话要和尉氏说。千言万语。告诉她,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只要她肯原谅他,以后,他再也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子。
房氏娇儿拦住曲阳峰,瞪着眼睛,“曲阳峰,你没良心,默海就这么没了,你为什么不难过,你为什么不哭?”
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你难过什么,像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别人在你眼中,只有两种,有用的,没用的。
曲阳峰,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信不信?”
曲阳峰闻言,怒火中烧,扬手便甩了房氏娇儿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把房氏娇儿打摔到在地上。头也重重的砸在地上,血流出,顺着眼角流下,格外恐怖。
“打我,又打我,曲阳峰,今天,我跟你拼了!”房氏娇儿说着,在起身的时候,摸到头上的金钗,藏在手心里,不顾一切的往曲阳峰冲去。
他们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别人好过。
曲阳峰见房氏娇儿冲过来,根本没有想到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