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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眉头微微皱了皱，“我知道，但是你们既然不想告诉我，那就一定有你们的理由。”
林雨用交代后事的口吻说道，“班长，其实，其实我们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耿帅，赵一云，石磊，包括你杜晓帆，也少不了我，我敢说，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私心都占据了主动位置……”
“林雨。”李牧打断他。
“班长，让我说，趁着我脑袋还清醒，让我说。”林雨恳求着，语气越来越虚弱。
“老李，让林雨说。”赵一云低声说。
李牧痛苦地微微闭了闭眼，“好，林雨，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班长，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时候认识到这一点的。”林雨缓缓地说，“你刚从机关回来当五班的班长，我记得你开的第一次五班班会的时候，你说过一番话，我记得很清楚。”
“你当时对我们说，我们解放军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高技术不缺好装备，硬件方面我们早已经过了仰人鼻息的年代，缺的恰恰是原本是咱们最领先的东西——红色精神。我们部队应当把建设重点放在狠抓本色回归重塑精神方面。班长，当时我们都是当了十七个月的兵了，不管多大的领导，只要是说这样的话，都是从左耳进右耳出。但那天你说的这番话我听进去了，也是那天起，我知道其实我自己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名真正的士兵，而只是一个为了前途委曲求全的可怜虫！我拼命训练，我豁出去投弹，我拿起书本坚持每天晚上学习，做了之前所有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能够留在部队吃皇粮！”
“班长，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原来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私利放下！和耿帅谈了之后，我才发现，我做不到你说的那种兵，那种眼睛从来不偏移，接到命令就一往无前杀出去的兵！我那么努力只是为了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林雨眼中含着热泪，“班长，我们只是小人物，改变不了大环境。算了吧，班长，永远都是环境改变人，人无法改变环境。”
或许，只有在此情此境，其他人才能听得懂林雨说的这一番话。谁也没有因为林雨这个平时屁都打不出一句话来的人为什么忽然间说出了这么长的一番话，都在为林雨说的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第161章 广积粮深挖洞
总是会有一些特别神奇的事情发生。
陈韬带着人沿着路线来来回回找了三趟，愣是没有发现李牧他们跌落的那个山洞！
第三趟，有一个兵几乎是贴着那个大约有个两米直径大小的洞口边沿走过，手电的光束都打在了洞口上，就愣是没有发现。也许是洞口的枝蔓因为极强的韧性，恢复得很快，在这黑夜里，就算是打着手电也很难发现覆盖之下是一个垂直的山洞。
于是，陈韬有些急了。
不应该啊，没可能啊，这都一寸一寸地找了，可是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首长！增援来了！”有兵过来报告，随机就听到一阵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个班带着生命探测仪过来了。”
陈韬扭头看过去，米…171在那边悬停起来，十来名特种兵滑降下来。带队的是卜美玉，他带着人跑过来向陈韬报到：“组长！我过来了！七台生命探测仪全部都带了过来！”
“好！”陈韬大喜，“马上展开搜索！你们跟着我走！”
陈韬带着人沿着追击的路线进行第四次搜索，这一次，他调派了更多的人，几乎是间隔一米就安排一个人，拉开了搜索线一寸一寸地朝前搜索。那架米…171没有离去，而是在上空慢慢的跟着飞，打开了临时加装的大功率探照灯，把地面照得跟白昼一样。
搜索过半，生命探测仪没有丝毫的反应。那些可以探测到十几米地下生命特征的仪器，一切如常。陈韬慢慢的有些心急了。那可是五个兵，真要是都出事了，绝对是今年轰动全军的特大训练事故！
基本上可以这样说，那样的话，陈韬的军旅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
突然，卜美玉报告：“组长！有情况！”
陈韬箭步不过去，卜美玉指着生命探测仪说：“有生命特征，在地下，大约十五米。”
“地下？”吃了一惊，陈韬不由的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
那边，汤涛打着手电在仔细地看地图，眉头忽然动了点，他疾步走过来，“陈参谋！”
“你看。”汤涛把地图递过去，卜美玉马上接着展开，指着地图说到，“这里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这里很有可能有当年炮兵师构筑的地下掩体。当年大部分火炮是拖曳式的，根据当年的卡车体型火炮尺寸完全可以判断，我们脚下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地下火炮掩体，最起码能够容纳一个营的火炮！”
汤涛的判断非常的准确，但是他还是小气了。当年炮兵师在这块疏散地域构筑了足以容纳大半个师装备的地下掩体，而且规划非常的完备。他们脚下的这处掩体甚至不是简单的火炮掩体，而是具有三防功能的大型野战地下综合掩体，师部和足足两个营的火炮都能被容纳进去！
对于十几米下的这种鬼斧神工一般的有几十年历史的大型地下掩体，陈韬是很了解情况的。别的时候不说，单单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苏交恶那几年，全中国大陆可以说被挖出了一个地下王国。按照广积粮深挖洞的战略指示，相信当年挖据出来的地下工事完全足以容纳超过三百万人的部队。
甚至有一种可能，k1地区乃至整个k地区的许多地下大型工事，都是当年留下来的。后来炮兵师驻扎在附近，这里被划为疏散地域，他们就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修葺和加固。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台海危机前几年，是肯定有过一次加固的。
“五个人，组长，是他们！他们在移动！”卜美玉突然报告。
很快，所有的生命探测仪联合工作，把101小队全部成员的具体位置都探测了出来，并且判断出了他们在移动，而且是朝搜救部队的后方移动，只不过是在地下。
“说明人没事。”陈韬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那么一切都好谈。
“不可思议，这些地下工事也太深了。”卜美玉说。
汤涛说道，“当年的工事都是按照三防的标准进行挖掘的，这只能算是一般般的野战地下火炮掩体。我倒是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些地下工事的，又是怎么下去的。”
陈韬说，“你怀疑他们主动下去的，而不是跌落？”
一愣，汤涛说道，“陈参谋，你认为他们是跌落？十几米的高度，不太可能还能走动。”
“不一定。”陈韬沉声说，随即下令，“薛猛！赶紧带人找入口！告诉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脚下！”
薛猛领命而去：“是！”
汤涛走近几步，思索着说，“脚下一定有一个综合性的地下工事。我记得k1地区边缘地带有一个很奇怪的斜坡，长满了青草。当时我就觉得很象是地下工事的车辆入口。现在想起来，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了。如果101小队那几个兵是往南去，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入口出来。出来之后越过他们的出生点，就到了野战指挥营地。陈参谋，这样，我带人去把南入口打通，从那里进入，否则101小队就算是走到了地方，也出不来。”
陈韬果断点头：“行！我马上向指挥部报告，派工程机械支援你！”
“是！”
汤涛带人快速离去。
陈韬正要向指挥部报告，便听到耳麦里传来薛猛的报告：“组长！找到洞口了！”
跑过去，陈韬看见薛猛和几个兵围在那里，中间空出的那处地方无疑就是洞口。兵们已经把杂草给铲掉，露出了洞口的真容，打着手电看得很清楚。
第一眼，陈韬就看出来了，“这是通风口，看样子他们从这里下去的。”
陈韬的判断完全正确，101小队掉进去的洞口正式整个地下工事数十个通风口中的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植被覆盖，居然形成了厚厚的坚固的一层植被盖子，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人掉进去，也就不知道脚下是一个洞口。
只能说101小队运气不好，恰好在植被盖子开始松动的时候踩了上去。
薛猛说道，“组长，从现场的痕迹判断，他们是在奔跑中掉下去的，不是主观意识的行动。”
用手电往下照了一下，手电的光线甚至照到底都有些困难。101小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