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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慕早早想要走,那就让她走好了。
可头脑中的想法好像经常会发生变化,感觉思维时而清晰,时而混沌。有时候苏言之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嘛。
这样的状态让他整个人都很累,仿佛只有跟慕早早彻底断绝联系才可以获得解脱。
红园里,慕婉晴走后,慕早早就一个人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发呆。她没有去看那封信,揉成一团丢进了壁炉里蹿腾的火苗。
却被火炉外侧的小栅栏弹了回来,落在旁边地毯的一角。
时时从慕早早面前起身,过去将纸团捡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妈妈为什么要丢掉呢。”他将揉成团的纸展开,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小声嘀咕:“苏言之……是爸爸诶。”
慕早早愣住。
时时跑过来,献宝似的把褶皱的纸递到慕早早面前。
慕早早将纸拿到眼前,去找上面的‘苏言之’。
时时窝在慕早早怀里偷笑,他虽然认识一些字,可刚才并没有仔细去看上面的内容。只是心想,陆深叔叔给妈妈写了这封信,就肯定是有用处的。妈妈心情不好给丢了,他再捡回来想办法让妈妈看就是了。
见妈妈看过信之后,眼圈有些红,时时心想,信上肯定写了关于爸爸的事情。
这几天他都没有看到妈妈好好的笑过,更没有看到她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爸爸可以让妈妈这么轻而易举的哭哭笑笑了。
楼上书房内,丹的面前放着一本薄薄的书,红色硬壳封面上印着烫金的英文字体,看起来很华丽。
《controlthe soul》(《控魂》)
很少有人知道,红园跟丹的家族之间有着无比密切的联系。
红·詹姆斯曾经是家族的叛逆分子,放着庞大的家产不要,却偏偏着迷于心理学。带着他的股份从英国逃离,来到中海这片自由的地方,专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红·詹姆斯是他后来改的名字,他原本应该叫詹姆斯·史密斯,是丹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哥哥。也就是从丹往上数的第六辈那位前辈的哥哥。
当初听爸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丹觉得很复杂。只不过这不是他最关注的。毕竟中间隔了那么多代,一点感情都没有。
丹更关注的是这个红·詹姆斯在心理学上的研究。
听说他当时写了一本著作,讲的是关于催眠术的独到见解与发现。
丹跟詹姆斯这位前辈之间,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都对家族的产业不感兴趣,想要自由自在的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
他从小就从爷爷那里听说过詹姆斯的事迹,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催眠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后来那些年因为其他的事情忙碌着,就把儿时的爱好放在一旁了。
直到他得知遇见慕早早,并得知她的丈夫是一名心理医生。
从他遇见慕早早的第二年,到现在,整整四年,他等了整整四年。
丹将詹姆斯那本《控魂》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几乎倒背如流。
将书放回带锁的盒子,装进了小小的保险柜里面,丹从桌前站起身来。
“慕。”下楼走向了客厅。
慕早早拿着信纸的手一抖,视线从纸上挪开,看到了楼上走下来的丹。她想要把信纸塞回口袋,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面前的时时瞬间从慕早早手里把信纸扯走,跑到壁炉前,将信纸丢进了火里。
尽管他年纪还小,却已经意识到这封信被丹发现之后的严重性。
丹下楼走了过来,看到时时站在火炉旁,里面冒着火的木块上,有纸张燃烧之后的灰烬。
“那是什么?”丹微微蹙眉,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
慕早早作势责骂时时:“画的不好丢掉就是,干嘛非要烧掉。小孩子玩火要尿床的你知道吗。”
时时会意,妈妈是说他白天画画的事情。他也随着妈妈的话,有些懊恼的盯着壁炉里面的火光,说:“爸爸都不管我们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画爸爸了。”
丹见状,紧绷的情绪柔软下来。他迈步上前,在时时面前蹲下身来,将小家伙拥入怀中。
慕早早看着时时一脸懊恼的小模样,演的跟真的似的。这家伙掩饰情绪的本领绝对是遗传苏言之。才这么一丁点儿,就已经可以骗过丹,长大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安一直等到房间里响起关门的声音,确定韦德离开之后,才从卧室里面出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她打电话约陆深出来谈谈。
平日里这两个人也算是水火不容,只是如今都想要拯救苏言之,也算是并肩作战了。
陆深去了安约定的地点,大老远就看见安坐在座位上发呆,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陆深在安的对面落座,问:“是不是言之出什么事了?”
安被陆深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么?”
“我叫你你没听到,怨我咯。”撇开苏言之的事情不谈,他对面前这个女人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安没多跟陆深计较,想起让她愈发觉得危险的师父,眼下除了陆深,真的没有别人可以听她倾吐衷肠了。
“慕早早的事情有进展了吗?”安问。
陆深有些顾虑,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师父让我把慕早早从丹那里救出来。”安并未隐瞒。
陆深将信将疑的望着安,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很不正常,所以才来找你商讨一下。”
…
第七一七章:报应
事到如今,安不想再被别人排除在外。哪怕她真的被众人讨厌,也要等到苏言之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后。那时候,不用任何人说,她自会收拾好行李离开中海,再也不会回来。
“商讨什么。”陆深问。
尽管安看起来是在示好,可是陆深对她仍旧怀有戒心。他也是因为担心苏言之的事情,才同意出来跟安见面,没想到安竟然说起了慕早早。
安并不过多解释她的立场,只是对陆深阐述事实,说了上午在苏言之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还有后来韦德拿着钥匙出现在她家里,打断了陆深的电话。除此之外,安没有提苏靖廷。
陆深坐在安的对面,听完她所说的,微微蹙眉:“你是说,韦德有可能没有对言之进行催眠?”
“我不是十分确定,不过根据我对师父的了解,倘若他已经成功对言之做了最后的催眠,肯定不会怕我知道。”
陆深更加不解:“可你不是说,韦德已经对言之做过两次催眠了吗?”
安点头。
“那这一次为什么会没成功?被别人打断了?”
“我怀疑是言之抗拒了。”
“怎么可能。”陆深一副‘你别开玩笑’的表情,“你是说,言之逃过了你师父这种世界一流催眠大师的催眠,还是在已经进行了两次催眠的情况下?拉倒吧,你把言之当成什么了,神仙吗。神仙也不见得能做到。”
“你没有深入了解过催眠,真正的催眠不只是心理学那种简单的为了治疗患者心理疾病而入侵患者思维,诱导患者回忆曾经受过的创伤,让他说出真相的把戏。”安神情认真,给陆深分析:“高级的催眠,会使对方打破自己多年的思维模式,同时可以通过催眠更改患者的心理结构,而产生新的意识。”
听了安的话,陆深作势往后撤了撤身子:“你这样说的我怕怕的。搞得跟武侠小说似的,通过萧声能控制人的心智啊。照你这么说,会催眠术的人,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催眠技术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了。大家都成了他的傀儡,都会乖乖听话。”
“可这种深层次的催眠,不是一个萧声这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步骤繁琐,对催眠师和被催眠者都有严格的要求。再说了,催眠术被用作治疗心理疾病的辅助方法,大部分催眠师也会遵循职业道德,不会因为自己拥有这项能力,就去随意控制别人。但尽管如此,还是不乏被**充斥的人。”
陆深不跟安争辩,他承认,对于催眠术的研究,陆深跟安不在同一个层次,就算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这个世界上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都一一搞明白。
“你就直说吧,言之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可以为他做什么。”陆深没有耐心听安在这里说长篇大论,这又不是学术研讨会。
安原本想要给陆深解释清楚,没想到自己说的越多,他听的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