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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娘的淡然,让陆落怔愣了好一会儿,心里百般滋味。
也许,她只是擅长遮掩。
“长得可爱。”陆落语气平淡,尽量不露出异样,对四娘道。
“他的乳娘身体好,乳娘多,所以他养得好。”四娘笑道。
将庶子抱下去之后,四娘也让丫鬟把琛琛带到隔壁的梢间,教他描红。
陆落和四娘闲聊,说起胡家的一些事。
四娘也说:“你姐夫这些日子,开始去管船舶生意了。”
家里的核心生意,四娘的丈夫终于能插手了。
四姐夫有六个哥哥,其中只有一个是庶兄,其他五个都很争气,能力出众。
他之所以能去管船舶生意,还是因为四娘有个厉害的母亲,以及巨富的外祖家。
“四姐夫能力卓越,将来自有一番成就。”陆落恭维道。
四娘就笑了:“他啊,做事最马虎了,丢三落四的,能力独独谈不上了。”
她跟她丈夫感情很好,言语中对他的调侃就看得出来。
陆落又笑了笑。
她和四娘聊了大约半个时辰。
四娘很健谈,言语中面面俱到,说些琐事,却又不会让陆落无聊接不上话。
陆落和四娘的闲谈很轻松。
“。。。。。。。哪位是大太太?”陆落也问起今天用膳的诸位。
陆落听窦六太太说,四娘这些日子,颇受大嫂的刁难,因为她房里的王姨娘,把长房的孙姨娘推到,至其滑胎。
“她、她今儿没来。。。。。。。”四娘笑了笑,不太想把家务事告诉陆落。
四娘可以找朋友窦六太太倾诉,却不会找陆落说。
在四娘心中,姐姐疼爱妹妹是应该的。身为姐姐,应该告诉妹妹一些美好之事。生活里的糟心,似溃烂结痂的肌肤,应该羞愧藏起来。
“四姐,我听窦六太太说过了。”陆落直言道。
四娘眼底的尴尬之色,就有点掩饰不住。
“你还是个孩子,她怎跟你说这些?”四娘兀自笑了,“没什么大事,已经过去了。”
“你什么也没做错,却落个埋怨,总归不好。”陆落道,“此事,又不是四姐你的错。”
四娘道:“落妹妹,你还小,等你以后嫁人了,便知这过日子,就是过个混沌。事事都要清清楚楚的掰扯明白,就少不得争执,家宅不宁。难得糊涂嘛。”
在四娘心中,家宅安定比什么都重要。
“四姐比我年长,比我有智慧。”陆落笑道,“此事先搁在你心中吧,反正我要住几天。四姐知道我会算卦的,若是你想知道个缘故,我可以替四姐算一算的,看看是不是王姨娘推的。若是,那没什么可说的;若不是,岂不是白害得您和王姨娘被长房埋怨?”
四娘却说不用。
陆落只打算住三天的。
她的话,四娘搁在心里,不知不觉夜里睡不着。
她半躺着想了很多事,不知不觉存了满眶的眼泪。
一个不小心,眼泪就滑落,豆大的眼泪落在枕巾上,慢慢泅开湿润,很快就湿了一片。
“怎么了?”胡七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四娘发出一声轻微的抽噎,他就醒了。他虽然做事马虎,睡觉却不沉,一点小响动都能惊醒他。
四娘半夜偷偷哭,那肯定是大事的。
胡七郎惊立马坐起来。
“是不是家里出了事?”胡七郎乱猜,搂住了妻子娇柔的肩头,“若是出事了,你就回去看看吧,我去跟娘说。”
四娘有点哽咽。
她想否认自己的落泪,偏说不出口。
犹豫了下,四娘才编了个理由。
翌日,四娘仍在考虑这件事,她内心深处是非常委屈的,若真能找到具体的证据,也省了以后的麻烦。
她看了眼陆落,欲言又止。
——*——*——(未完待续。)
第149章过继的心思
四娘生在大家庭,从小就知轻重,识大体,懂隐忍,教养极好。
她和窦六太太私交笃厚,才敢将满腹委屈倾诉给她;而窦六太太见陆落是四娘的娘家人,对其不设防,转而告诉了陆落。
陆落几句话,似在四娘的心湖投下了巨石,激起了千层浪,怎么也平息不了。
“要不要找落妹妹算一卦呢?”四娘犹豫不决。
四娘不怀疑陆落的本事,上次找琛琛,那么难似登天的术法,落妹妹信手拈来,找回了琛琛,也等于救了四娘一命。
四娘所犹豫的,是把事情捋顺到底值得不值得。
大家庭最多磕磕绊绊了,哪里能事事都要弄得明白?
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都教导过四娘,在大家庭里生存,遇事沉稳最要紧。
一点小委屈也受不了,小事就兴风作浪,不会得到半分敬重。
和长房的不愉快,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四娘不太想旧事重提,可大嫂的话,仍是如鲠在喉。
不提的话,四娘房里的王姨娘推了长房的孙姨娘,害得其落胎,让长房断了香火的盼头,此事将来闹起来,全是七房的错。
此事可大可小,在于以后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四娘何尝不想处理得清清楚楚,永绝后患?
王姨娘素来有点心机,四娘总堤防着她,说她不小心推了长房怀孕的姨娘,四娘不太相信。
“会不会有人授意王姨娘。再嫁祸于七房?”四娘不止一次这么想。
长房的孙姨娘出事之后,曾待她如亲姐姐的大嫂,不止一次当着她婆婆的面,数落她没有管束好房里事。
四娘是个爱面子的,她婆婆又严肃,大嫂这么一番话,四娘受不了,她委屈极了,又想反驳。
“若长房没有了儿子,就要从其他房里过继。”四娘心里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哪一房不想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长房呢?”
长房的大老爷今年四十五了,还没有一儿半女,多半是大老爷不能生了,侄儿过继到长房。以后就是胡家的家主。
胡家资产丰厚。稍微争一些。就能多争到更多的利润。
在利润面前,亲情和友爱,甚至人性都要退步。变得可有可无,利重于一切。
四娘在陆家,就见惯了家里的明争暗斗,对此不陌生。
“大嫂最喜欢我和七郎,原先私下里跟我说笑,还提过让我把琛琛过继给她。琛琛记在她名下,仍是归我养,平常时节给她请安即可。”四娘又想到这件事。
在这个家里,大太太原先最信任四娘。
胡七郎是个直肠子,没什么歪心思,光明磊落,大太太看重他的品性;而四娘的娘家和外祖家,都是巨贾豪商,将来对胡家更有帮助,四娘性格又沉稳聪慧。
可惜四娘只有一个嫡子,要不然大太太早就开口要了。
饶是如此,大太太还是试探过四娘,看四娘愿意不愿意把琛琛过继给她。
四娘还年轻,她以后可以有更多的儿子,大太太却不可能了。
这些试探的话,并不是特别隐秘,传出去了也未可知。
其他房头,则没什么对胡家有利的亲戚。
胡七郎的哥哥们,个个能力出众。此事有好有坏,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有野心,所以大太太和大老爷跟其他房头面和心不和。
“和过继相比,大哥宁愿要自己的骨肉,哪怕是庶子。孙姨娘滑胎,庶子没了,跟我们七房也彻底闹僵了,得益者不在少数,说背后没人搞鬼,我是不信!”四娘又想。
四娘能这么想,公公婆婆,甚至其他房头肯定也这么想过。
大家都闭口不谈,多半是不愿意掀起更大的风浪。
大太太的怨恨,肯定也不止是妾室的滑胎,还有家中的息事宁人。
“这会儿我要再拿出来说,爹娘会同意吗?”这是四娘最大的隐忧了。
大家庭的关系里,有很多的畸形,有些匪夷所思。
四娘身在这样的门第,又嫁入相等的门第,她可能将外人视为诡异的规矩,以为理所当然。
陆落的提醒,才让四娘惊醒:为何安宁比一切都重要?
大哥大嫂的绝望,她和七郎的委屈,怎么能淹没在这粉饰过的家宅和睦里?
四娘想到这里,血就涌了上来,她豁出去了。
她起身去见了陆落。
四娘的来意,陆落也明白。
陆落专门住到胡家,就是想帮姐姐处理好这件事。
一家姊妹应该相互帮衬。
“四姐,你想通了,让我帮你算卦?”陆落问。
四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