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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道我去看花灯了?”陆落反问。
柏兮很骄傲道:“我是神,有什么是神不知道的事?”
陆落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昨晚去我家里,是做什么?”陆落问他。
柏兮突然就发怒了。
“滚出去。”他低喝道。
陆落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恼羞成怒,不愿意说昨晚之事,这才转身走了。
乘坐马车回到青敖湾,快到门口的时候,车夫却突然停了马车。
陆落和碧云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老李叔,怎么了?”碧云撩开了车帘,问道。
车夫老李叔指了指前方:“过不去啊。”
他们马车的正前方,一个穿着青灰色绸布暗纹长袄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抱住了腿,站在道路中央。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
四周有好几个人在看,把路堵得死死的。
“这不是二伯那边的凌连祥吗?”陆落瞧见了这男人,自言自语道。
二伯那边有个总管事的,是二伯母的陪嫁,叫凌连祥,总管二伯母所有的生意。
就连二伯母都敬重他。
陆落从前见过他几回。这次回来,二伯母的生意兴隆而忙碌,反而是头一次回到他。
凌连祥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模样。
陆落就下了马车。
她挤到了围观的人中间。
这些围观的人,都是青敖湾的族人或者下人。
“凌先生,求求您了,您买下我们家的生意吧!”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一脸泪痕,约莫十一二岁。
“。。。。。。你这孩子,怎么得寸进尺呢?”凌连祥无奈的脸上,逐渐浮出了怒色。
四周的人,没人去帮忙,都看着。
陆落眼睛转了转。
“怎么了凌叔?”陆落问,说着就要去搀扶那小姑娘。
小姑娘紧紧拽住凌连祥的裤腿,就是不放手。
“落姑娘,这是一言难尽。”凌连祥冲陆落笑了笑,“您再等等,已经去叫人了。”
正说着,二太太那边来了四个小厮,连带着拉扯,终于把这小姑娘拉开了。
小姑娘不停的尖叫、踢打,不甘心被拉开:“凌先生,您最有良心了,您救救我们,否则我们没活路了!”
“这是谁啊?”陆落直接问。
四周围观的人也想问,却不好直接问凌连祥。
陆落这么一问,好几位看热闹的族叔也问。
“那姑娘姓腾,她家的染坊去年腊月被烧了,她爹烧死了。滕氏染坊的账目中,欠二太太铺子里最多,我们善心容滕家缓缓,没想到滕家见我们好说话,竟恩将仇报,想让我们买下他们的染坊。。。。。。”凌连祥解释道。
他被个小丫头抱着腿哭,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名声,他不得不解释一下。
陆落的眼睛却转了转。
——*——*——(未完待续。)
第062章归宁
碰到了凌大管事,陆落就顺路跟着他,到了二伯母的院子。
尚未进门,陆落就听到了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话,正想着是哪房的孩子过来玩,进府一看,却是嫁到杭州的四姑奶奶回来了。
二伯没有妾,只有二伯母生的三个儿女。四姑奶奶是今年二十三岁,比二哥陆茂小,比进了宫的陆芙大。
“落妹妹!”四娘先看到了陆落,站起身和陆落见礼。
四娘和陆芙是胞姊妹,性格却有天壤之别。
和陆芙的疯癫任性不同,四娘打小就懂事,见人说话无不练达,为人又开朗热情,敬重长辈、疼爱弟妹,深得老太太的器重。
老太太说众多孙女中,没人比得了四娘。
“四姐,您何时到的?”陆落笑问,旋即看到四娘身边的男人和孩子,陆落又叫了声姐夫。
“刚到不久。”四娘笑着,“今天路上顺,我们早起赶路,竟这会子就到了。”
说着,她的眼神往陆落的头顶一挑,又不着痕迹撇开。
她个子比陆落矮很多,哪怕再不经意,也要微微抬眸。
四娘八岁的时候,就和湖州府的望族订了亲。
没想到,她婆家生意越做越大,竟然搬到杭州去了。
二伯母后悔不跌。
五娘陆芙从小就生反骨,二伯母想留个女儿在身边,就打定主意将四娘嫁到湖州。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四娘如今随夫家定居在杭州。
不过,杭州是离湖州府较近,大半天的车马就到了,湖州府不少有钱有势的搬到杭州去。
彼此见礼之后,四娘的丈夫也好奇陆落的银发。
相比较之下,这位四姐夫就大方很多,光明正大看陆落的头发,甚至问:“落妹妹头发是怎的了?”
四娘大惊,立马瞪了丈夫一眼。四娘会照顾旁人的情绪,生怕陆落有难言之隐。
她这丈夫什么都好。就是太直率了。怎么教他都教不会一根弯弯肠子。
“是得了仙机。”陆落道。
四娘的丈夫就更好奇了,四娘拦都拦不住他问:“怎么得了仙机?”
“你妹妹是天师,算命看卦都很准,以后也可以替你算算。”二伯母适时开口。打断了女婿的刨根问底。
四娘的孩子才五岁。却极其懂事。见大人说话。他就默默在旁边看着,绝不敢乱插嘴。
“四姐回来走娘家了,不知我家二姐何时回来。”陆落在心里过了下。
陆落的二姐由二伯母和老太太做主。嫁到苏州去了。
二娘陆苏去年八月初生了个儿子,那是她的第二胎。
孩子有八斤半,顺产极其困难,差点要了二娘的命,生了两天一夜,而后大出血。
所以,陆落和闻氏扶灵回湖州府安葬陆其钧,只有沈家姑爷过来祭拜,二娘并未回来。
她太虚弱了,不适合车马劳顿。
十月里,二娘写信来说这段日子好转了,过年一定会回去祭拜父亲,看望母亲和五妹等。
陆落看到了从杭州而来的四娘,就想到了自家姐姐,有点走神。
“。。。。。。落儿晚上留在这里用膳。”耳边,二伯母说道。
陆落知晓这是询问她过来有什么事。
“不了,二伯母,我是在门口遇到了凌大管事,顺道过来问您点事,晚上就不叨扰你们了。”陆落道。
“何事?”二伯母笑问。
陆落就把凌大管事和滕家小丫头的话,告诉了二伯母。
“二伯母,那个滕家是怎么回事?”陆落说罢,问二伯母。
在这个年代,官府还没有细化染坊,也没有限令。每个染坊不仅可以染各种颜色,甚至做买卖的也能兼开染坊。
二伯母生意做得那么大,当初陪嫁就有两间染坊,她也和滕家有生意往来,让陆落好奇。
“他家的鸂鶒绫,是我铺子里最赚钱的,我去年十月里就将今年一整年的绫都给了他们染坊,让他们染,也是想趁机给他们点甜头,买下这鸂鶒绫的染料秘方。哪里知道,他们铺子腊月里着火,把作坊烧了,我上万两银子的货也送葬在火海里。。。。。。”二伯母叹了口气。
在布匹行而言,丝织物想要卖得高价,纺织工艺重要,染布工艺也重要,两头并进。
二太太有自己的染坊,却也和其他大豪商一样,遇到了新巧的手艺,就想买下来,提高自家的竞争力。
而然,绝大多数的小染坊要传承,就需要自家过硬的独门手艺,轻易不会卖的。
就像药铺,可以卖药,却绝不会卖祖传的制药秘方。
二太太想要鸂鶒绫的秘方,不能去硬抢,自然要费一番功夫,收买人心。
哪怕买不下这秘方,也要买下铺子,将鸂鶒绫作为她布行的独供绫,这样她才能赚更多的钱。
“我给大批的货,也是看着他们作坊小,接下了我的,他们就没办法接其他布行的,也等于是买断了这工艺。”二太太又道。
四姐和四姐夫瞥了眼二太太:怎么把生意上重要的秘密说给一个小孩子听?
二太太的真诚又无所保留的教导,让四娘夫妻俩很吃惊,二太太则笑笑,不以为意。
陆落也懂了。
“。。。。。。那滕家如今想让您买下铺子,您买吗?”陆落问。
“一般独门的手艺秘方,只有当家做主的那个人知晓。这鸂鶒绫紧俏,肯定只有滕大郎会染。他没有徒弟,儿子才四岁,他死了之后,滕氏染坊还有什么意义?”二太太道。
言外之意,她是不会买的。
“那您介意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