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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情况下要珍藏。不能转赠他人。也不能买卖。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婧儿很讨厌陆五娘,她送这么贵重的小匣子,肯定不是器重陆五娘。而且,她把太皇太后送她的生辰礼转赠出去。这是对太皇太后的不敬。婧儿不会这么没规矩的!”安玉岫浓眉紧蹙。
有了这个疑惑。安玉岫将匣子上的小锁扯了下来。
打开匣子,端正叠放了一块丝帕,冰绡丝织成的。很是名贵。丝帕上用桃红色的丝线绣了一朵月季,花朵盛放,秾丽烈艳,花瓣上还绣了露珠,栩栩如生。
月季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落”字。
落,是陆五娘的闺名,轻易不会绣在帕子上,除非送给她很重要的人。
“这也太贵重了。”安玉岫又想。
这丝帕、这绣活,都是绝品的工艺。这么一方小丝帕,可能值一百两银子,奢华极了。
这应该不是陆五娘的丝帕,她当时就是随便拿出来的。
而且这帕子干干净净,没有半分血迹。冰绡丝最矜贵了,不能见水,更别说染血。
“不是陆五姑娘的帕子。”安玉岫心中越发肯定。
婧儿搞什么鬼?
而后,安玉岫把丝帕拿出来,又将匣子前前后后赚翻来看,发现底下的黑丝绒衬布有点鼓,鼓得异常。
他的手按上去,发现:“匣子底下有东西。”
安玉岫扯开了黑丝绒的衬布,但见一张银灰色书笺,是他最爱用的那种,特意派人去纸铺里订做的,只有他有。
打开了书笺,里面也是他的字迹,蝇头小楷,笔调优美写着:“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安玉岫的手脚一时间冰凉!
这是《凤求凰》,是一首表达爱慕之情的情诗。
去年春上,他新得了第八房小妾,是个肌肤如玉透亮的女子,安玉岫很喜欢她,就给她抄了这首《凤求凰》。
抄完之后,正巧他妹妹来玩,便说她喜欢这字,比以往的字都要好,非要拿去。
安玉岫很宠溺妹妹,别说一张纸了,就是一条命也能给她的,当即就答应了。况且,自家兄妹,又没什么忌讳。
哪怕外人都知道了,也不会觉得他给妹妹些情诗的,毕竟他们是兄妹啊,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乱想,安玉岫素来坦荡。
后来,安玉岫重新给他的小妾再写了一张。
“这封信,居然出现在这个匣子里!”安玉岫不是傻子,他明白了妹妹的用意,一瞬间后背发寒。
“为何要利用我?”安玉岫心里跟刀割一样,那是他亲妹妹,他从小那么疼爱她,将她捧在掌心,不管是谁欺负她,他都要冲上前护住。
他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他很得意有这样完美无缺的妹妹。
安玉岫承认,他喜欢炫耀,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炫耀给旁人看,所以他写了很多赞美他妹妹的诗词,故而他妹妹和他一样,扬名天下。
安玉岫觉得很成功。
难道,她不感激他、不敬重他吗?为何要利用他,去陷害陆五娘?
最让安玉岫痛心的是,婧儿明明知道陆五娘救了他一命。
让他恩将仇报,将他推入不仁不义之地,几乎要毁了他的信誉,这就是婧儿的筹划吗?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陷阱,传出去之后,安玉岫还有什么体面?男人没了体面,还成个人吗?
安玉岫的手脚全僵了。
马车慢悠悠回到了府里,安玉岫下了马车,就会快步回房,将这个小匣子藏起来。
片刻之后,淳宁郡主打听到他回府了,立马带了丫鬟过来。
“三哥哥,东西还给陆姑娘了吗?”淳宁郡主问安玉岫。
她果然很留意他的动向。
安玉岫心情糟糕透了,脸色有点灰白。他含混点点头:“给了。。。。。。”
他声音有点哽,难过得想哭,甚至不忍心去看妹妹的脸。
他觉得这张脸不似从前那么惊艳出尘,也不似从前那般百看不厌。这张脸上,多了份阴谋得逞的刻薄。
安玉岫低了头。
“那就好了,这是很普通的往来嘛,免得旁人说咱们家不知道规矩,救了命也不去说句客气话。”淳宁郡主笑道。
然后,她也觉得自家兄长不太对劲,柔声问他:“三哥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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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讨回(月票1500+)
怎么了?
安玉岫的心情极其复杂。他心里很疼痛,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捧住了脑袋,把头埋在指缝间。
他最信任的妹妹!
信念坍塌的时候,是最迷茫和无助的时候,安玉岫半个字都不想说。别说指责,他就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三哥哥?”淳宁郡主声音里满是担心,又带着几分焦虑。
安玉岫不语。
淳宁劝慰了半晌,着实劝不动他,就让他的通房过来,纷纷围绕着他。
她自己则抽身离开了。
淳宁的背影纤长、婀娜,走出去的时候心情很好,所以衣袂带风,绸带徜徉流转,说不尽的美艳。
她如此的美,能逼退世间的繁华,为何心却那样执着。她为了得到颜浧,不惜要毁了自己的亲兄长!
她得意洋洋的远去,让安玉岫心里似万针齐攒,疼得踹不过来气。
越是信任的人,越是不能接受对方的算计。安玉岫是个文人才子,不是官场的老油条,他的心有点稚嫩,无法承受这等背叛。
他大哥常说他幼稚。
安玉岫也觉得自己幼稚。至亲胞妹捅刀,要比任何人捅刀都疼。
“去打听下,郡主出门了没有。”安玉岫对身边的人道。
丫鬟道是。
片刻之后,丫鬟回来告诉安玉岫:“郡主去了颜家。”
果然不假!
“成容,你跟我去见王妃。”安玉岫喊了他的第八个通房。去年才进府的。
成容是个玲珑小巧的女子,不是安玉岫偏爱的高挑纤瘦型。只是,她肌肤似玉,莹白细腻,这才让安玉岫破格收了她。
“是。”成容很乖巧,跟着安玉岫去见了晋王妃。
晋王妃最近经常失眠,心里事情太多了。最让她操心的,还是淳宁郡主。她对颜浧的执念,几乎要满城皆知。
大家都在猜测:“晋王府的郡主,要给忠武侯做平妻了。”
此事。让晋王妃倍感屈辱!
堂堂的宗室郡主啊。天之骄女,除了公主还有谁比她更尊贵?她可以嫁权贵,也可以嫁才子,偏偏她只爱颜浧。
颜浧要是也爱她。倒也罢了。屈辱忍了也就忍了。可颜浧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甚至说让不让她登门的话。
淳宁郡主的坚持,就成了笑柄。
晋王妃出门应酬,都能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的。她最要强。生平爱面子,如今是被闺女弄得颜面扫地。
晋王妃真想随便将她嫁了,只可惜她能拿得住晋王,王爷事事听女儿的,晋王妃的话都比不过女儿。
嫁女儿这种事,最终还是需要晋王首肯,婚书需要盖晋王的章。所以晋王不同意,晋王妃无可奈何。
晋王妃今天哪里也没去,斜倚在炕上,阖眼打盹。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涨涨的,心里全是糟心的事儿。
“王妃,三太尉来了。”丫鬟进来,悄声禀道。
晋王妃一阵烦躁。
令她心烦的,不仅是郡主的婚事,也有这个儿子的婚事。
晋王妃总觉得,他们兄妹俩迟早要做出人伦丑事,心里提心吊胆的。
“让那个逆子进来。”晋王妃低喝。
安玉岫带着他的通房,进了屋子。
晋王妃瞧着新鲜,没有带通房来请安的道理,难道是这位怀上了?
安玉岫之前不是说,正妻进门之前,绝不让身边的通房怀孕吗?
晋王妃蹙眉,半坐了起来。
“娘,儿子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三太尉道。
晋王妃狐疑,就把屋子里的人都遣出去。安玉岫也让他的跟前人成容先出去。
“这个,您看看。。。。。。”安玉岫把淳宁郡主准备的匣子,递给了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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