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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有利息吗？利息怎么算？”
中年人有条不紊地从教练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轻轻一抖，“利息结算方式”几个字便出现石浩眼前，那几个字下面便是一排排的数字和公式。石浩直接跳到最下面一行，那里用红色的小字写道：“注意，逾期未能偿还，执行抹杀。”
看到这行字，石浩顿时失去了细看的兴趣。“别动不动就搞抹杀好不好……做生意都做得这么血腥，真是服了你了。算了，回头再来看吧。对了，我问你件事，我每次进入系统都要花很长的时间吗？先前我出去的时候，都已经快到晚上了吧，但是感觉只在这里面呆了一小会。”
中年人虽然换成了圆脸秃顶的形象，发出的仍然是那不变的刻板电子音：“第一次进入时，启动系统需要较长时间，以后进入系统不会再花费额外时间。在系统里停留的时间与现实时间的比例将随宿主解锁成就而提升。”
“还有这种好事，那岂不是我在这里面训练很长时间，在外面才过了一小会？那，最高比例是多少？”
“99：1。”
“爽。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称呼你啊？”石浩看了一眼大厅墙上的挂钟，显示着“71：54”。显然，这个任务倒计时依据的是现实时间，而在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流速要比现实世界慢很多。
“我是系统的中枢控制智能程序，也相当于宿主的私人教练。宿主可以叫我‘主控’，或者‘教练’。”
“‘主控’太难听了。我还是叫你教练吧。教练，再见，我去做任务了！”石浩在心里默念“回归”，下一刻便回到了现实世界，继续躺在卧室的床上。
“要怎么才能完成支线任务呢……”
到底该怎么才能说服她支持自己追求职业足球的梦想，石浩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毕竟，神奇的系统的事无法说出来，而脚踝的伤是无比真实的事实。
他仍能回忆起母亲得知自己的踝骨粉碎性骨折、甚至有可能走路都要依靠拐杖时，那样泪水狂涌而出的不加掩饰的痛苦，嘴角抽搐着对足球发出的咒骂。屋里所有和足球有关的海报、书刊，都被她一把火烧掉了。
怎么才能说服她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吧？在系统空间里时，石浩只看到了如果成功可能收获的惊喜，却忘了思考这件事有多么困难。
说服她？明明家庭条件不错，却在买白菜时为了5毛钱的差价跟菜贩硬磨了半个小时的女人？还不如做好思想准备为了补回那扣掉的3点属性而加倍苦练吧，这样还现实一点。
……
“小浩，小浩！”
刚想到母亲，石浩就听见母亲在重重地拍他的房门，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忙跳起来去开门：“什么事？”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闷在家里，不出去走走？”他母亲温和地笑着说。
石浩无言以对。你忘了我们才吵过架了？说了那么多狠话，这时候又来装温柔。
“吃完饭我就出去。”
“你和那个……刘夕雨，不是关系不错吗？叫人家出来玩啊。”
石浩汗颜：“叫她出来有什么好玩的，我找六子他们玩去。”六子、贺盛等是常和石浩一起踢球的伴。
母亲马上横眉竖眼：“不许去踢球！手机拿来，你不敢约人家姑娘，我帮你约！”
石浩哪肯让她做这种丢人的事，争执了半天只好妥协：“别说了，我自己去约刘夕雨，行了吧！又不是没和她出来玩过，真是的。”
第19章 这是约会的节奏？
吃完饭后，在母亲的监督下，石浩不得不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夕雨的号码。接通后，他躲进房间：“是我。”
“知道是你。”
“……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笨蛋吗？我这有来电显示。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问一下你有空么？”
那边刘夕雨格格地笑了起来：“如果我说有空呢？”
石浩搔了搔后脑勺：“有空就出来玩呗。”
电话里刘夕雨又笑了一阵，声音在电流的干扰杂音中显得有些遥远，却又充满诱惑，让石浩心里痒痒的。
过了一会刘夕雨才回答：“好呀。去哪里？”
“随你，你说吧。”石浩心中充满异样的情绪，似乎这次邀约和以前都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有哪里不一样的他又形容不出来。
“那就去东郊公园。”
“啊……行。”
“记得穿球鞋。”
额，穿球鞋……约会？石浩苦笑了一下，还以为这次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呢，结果又回到以前的老套路了。“我的足球被我妈丢掉了。”
“哦，知道了，我带球来。”
其实你人来就行了，石浩心想。
夏日的傍晚，东郊公园人山人海。西边的天空还有最后一缕橘红，一些不甘寂寞的星星已经眨巴着眼睛探出头来。石浩拿着两杯果汁傻傻地等着，直到太阳完全下山，直到一轮荧白的新月挂上了梢头。
美女总是姗姗来迟，但当你看见她婷婷袅袅地走来，总会发不出脾气。
“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刘夕雨嘻嘻笑着，抢过石浩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
“这不是晚一点的问题好吗？”石浩指指手机，“约好是七点半，现在都快八点半了。”
“让你等一下又怎么了，”刘夕雨嘟了嘟嘴，“好了不要嗦了，我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
“让我先想想。”刘夕雨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一只崭新的耐克足球，她自己仍然是热裤加球衣的装扮，不过这次穿的是老式的曼联7号，贝克汉姆时代的。
“走，我带你去个人少的地方。”刘夕雨说。
呃。带我去人少的地方，想让我把你扑倒吗？石浩只敢默默地想，可不敢说出来。
亦步亦趋地跟着刘夕雨后面，闻着她飘荡的发梢传来的幽幽香味，石浩觉得自己像是喝了杯小酒后的微醺自从得知脚踝无法治愈后，他偶尔会偷偷地喝点酒，对醉酒的滋味并不陌生。
两人来到游乐场后的一处空地，光线有些昏暗，然而却有一小块极好的草坪，土地平整，青草刚刚盖过鞋底。
刘夕雨挺满意：“就到这儿吧。”
“到这干嘛？”石浩装傻。
“看你踢球啊，”刘夕雨目光灼灼，“这阵子你推说要准备考试，已经很久没踢球给我看了。”
“我的选秀你又不来看。”
“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业余臭脚，”刘夕雨嗤之以鼻，“除非你进了44人名单，我就会去魔都市体育馆看你踢。”
“你还不如把机票钱省下来赞助我。”
“少废话，”刘夕雨将足球从兜网里倒出来，一脚踢向石浩。“接球！”
说实话，刘夕雨虽然喜欢看球，却几乎从不自己下场去踢，所以那动作难言标准。可是大概因为她学过舞蹈的原因，这并不标准的动作却有种别致的美感，而且白花花的大长腿在面前一晃，那也是有够摄魂夺魄的。
所以石浩就呆住了。
所以他被足球结结实实地砸在脸上。
“我……”石浩捂着脸蹲下，把后面那个“靠”字咽了回去，他知道刘夕雨不喜欢男生说脏话。
“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笨啊！”刘夕雨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香风扑面而来。石浩拿开手，看见刘夕雨一双明晃晃的眸子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发慌。
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事呀……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心慌慌的，心跳得厉害。
“好了，别装了，快起来踢球。”刘夕雨身子前倾，似乎是不小心般的，她粉嫩的小脸蛋轻轻地从石浩的脸颊旁蹭了过去，然后笑嘻嘻地扶着石浩站起来。“快点！”
石浩僵化了。果然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可是，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女流氓，真让人无从捉摸。
石浩给刘夕雨表演了一下颠球，然后耍了一套花活，包括马赛、甩牛尾巴等，实在累得不行了，脚踝又开始做痛。他便一脚踩住球，然后坐在草地上喘气。
刘夕雨几乎是挨着石浩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这已经是极其亲密的距离了，石浩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不争气地狂跳。
“我的通知书下来了。”刘夕雨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石浩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弄懂，几乎跳了起来，“我的通知书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