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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排房间时,秦水有点歉意的对白罗罗说屋子里房间已经住满,只能把用来储物的房间腾出来给白罗罗住,那地方有点脏,让白罗罗别嫌弃。
白罗罗正欲说好,却听到旁边的林昼眠慢慢的道了句:“他和我住。”
秦水的笑容僵在脸上,大大的啊了一声后道:“林先生您说啥?”白罗罗的反应和秦水差不多,都是一副下巴惊掉了的表情。
“他和我住。”林昼眠非常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秦水道:“哦,哦,那好啊。”
林昼眠道:“我屋子里不是有两张床么,让人把另外一张打理出来。”
“好好好。”秦水应了声,赶紧下楼去了,临走时看了眼白罗罗,那眼神相当的复杂。简直就像是在说:没看出来啊大兄弟,你居然是林先生最心疼的小宝贝儿。
白罗罗:“……”咋办,他要和boss在一间房睡了,会不会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系统说:“你别抖了,再抖又要被林昼眠发现了。”
白罗罗悲伤的说:“我也不想抖啊,这全是生理反应。”
系统:“……”神他妈的生理反应,你是兔子林昼眠是狼吗?
白罗罗无力拒绝林昼眠的好意,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两人终于有了独处一室的机会……虽然这机会白罗罗一点也不想要。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罗罗早早上了床,把被子盖的只剩下鼻孔眼睛露在外面,然后假装自己睡着了。
林昼眠也的脱衣上床,他躺下之后,道:“你冷么?”
白罗罗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吭声。
林昼眠沉默片刻,语气里状似带了些无奈,他道:“我知道你没睡。”
白罗罗:“……你咋知道的。”
林昼眠说:“我能听出其他人的呼吸频率。”白罗罗悲伤的想,你是变态吗,连这个你都能发现。
林昼眠似乎察觉了白罗罗低落的气息,语气里竟是少见的带了点笑意,他道:“我自认没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白罗罗说:“其实还好吧……”
林昼眠道:“还好?是不是又开始抖了。”
居然被林昼眠猜对了,白罗罗是没出息的又开始哆嗦,他还死撑着不肯承认:“没,是有点冷。”
林昼眠道:“我热,要不我睡过来?”
白罗罗简直想汪的一声开哭,他终于发现林昼眠是在他身上寻开心,他就是爱看自己怕他怕的要死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林昼眠也觉得欺负白罗罗有点太过头了,说了一句:“早点睡。”就自顾自的先睡了过去。
白罗罗看着天花板,对着系统说:“他太过分了。”
系统说:“是的,真的很过分。”
白罗罗说:“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心中曾经燃起的点滴父爱被林昼眠无情的欺辱浇灭,白罗罗说此时的自己郎。心。如铁,什么都不能让他动摇。
系统有点想提醒白罗罗说郎。心。如铁是用在情侣之间的,但他忍住了,最后啥也没说。
第二天下午,大家准时出发。
白罗罗收拾行李的时候,吴阻四站在他身后,幽幽的问了句昨晚睡的怎么样。
白罗罗说:“……挺好啊。”
吴阻四凑到白罗罗的耳边,悄无声息的说:“你知道吗,我跟了林先生快三年了。”
白罗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可是,先生都没有和我住过一次房间。”吴阻四说,“你不过才来几月凭什么就这么特殊,我真的好嫉妒你。”
这些场景和台词是如此的熟悉,白罗罗终于想起,林昼眠的后宫,哦不,外门徒弟之一吴推三也说过同样的话,大概还和吴推四露出的是同一个表情。
白罗罗:“……不然我们换换?”
吴阻四说:“你为什么如此不知好歹,先生都提出来要和你住一起了,你居然还不乐意?”
白罗罗说:“我没有不乐意……”
吴阻四说:“那你为什么要换?”
白罗罗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道:“你说你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别扭什么呢,你那么喜欢先生就去告诉先生啊,不然先生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呢?”
吴阻四:“……”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爱,就是勇敢。”白罗罗正义凌然的对他说完,然后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吴阻四:“……”
屋外的雪大片大片好似鹅毛,一行人做好准备后终于出门了。
秦家的人走在最前面,林昼眠和他两个徒弟在中间。按照秦水的话就是,你们可以有事,但是林昼眠不能少一根毫毛。
因为下雪,山路变得格外难走。
白罗罗用棍子撑着身体,一步步的挪着,反倒是林昼眠显得游刃有余。白罗罗一边走,一边想,他们家怎么会把人埋在这深山老林里,简直太可怕了,况且逢年过节烧香什么的不怕引起森林大火吗——不得不说,白罗罗思考问题的方式相当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大雪影响了行进速度,等到众人到达墓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白罗罗终于看到了秦家人的陵墓,这陵墓上的土已经被挖开,露出下面用大理石封闭的墓穴。
墓穴上方则盖着一个用树枝搭起来的遮雪的棚子,看起来已经快要被雪压塌了。
林昼眠走了过去。
秦水跟在他后面,道:“现在开吗?”
林昼眠说:“开。”
于是站在身后的几个秦家子弟便上前将墓地上方的青石板起了起来。随着青石白逐渐被抬起,一抬棺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白罗罗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他发现这棺木周围竟是流淌着一层薄薄的黑水,按理说现在温度这么低,这层黑水应该早就被冻成冰了,但白罗罗却感到它仿佛在缓慢的以顺时针的方向流动,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
“操。”见到棺木这景象,秦水骂了句,他道,“林大师,您说这黑水没棺,到底多久了。”
林昼眠沉默片刻,似乎在掐算什么,然后回答:“不久,一年多。”
“还好还好。”秦水叹气,他道:“还好我请了您来帮我们家看看,您是看出祖坟出了问题,不然我他妈的找谁哭去。”
大概也是这一年间,他们家的人开始断断续续的生和水有关系的怪病,其中一个居然开始对清水过敏,碰一下身上就像被烧灼一般红一大片,而且有疼又痒。
“可以起棺了么?”秦水满脸都是雪花,他问道。
“等等。”林昼眠从怀中掏出了他在夏市里收的那个极阴罗盘,然后小心的将那罗盘放在了棺材的中间。
罗盘一离手,空气瞬间又冷了好几度,白罗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他的目光却舍不得从林昼眠身边移开片刻。
只见罗盘刚被放下,围着棺木缓缓流动的黑水如同凝固了一般。
“起棺。”林昼眠道。
与其又来了几人将那棺木缓缓抬起。
“林大师,您能和我说说,这里的风水到底是怎么变的么。”秦水显然非常纳闷儿,好好的风水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破坏了。
“你可知你先人下葬时用的何种风水格局?”林昼眠声音有点冷。
秦水摸摸头道:“不知道,问长辈只说是招财的。”
“我之前仔细看过,这里的山丘沟壑,全部有人工的痕迹,仔细观察便可知道是六白飞星的风水格局。”林昼眠说,“六白星是武曲星,金性,色白,于乾宫,主的就是财运。”
秦水知道林昼眠话还没说完,于是继续听着。
“这六白飞星的确是主的财运,可那财运却是偏骗财,旺时的确可以光耀家门,财源滚滚。但是如果失运了,那必定是会遇到倾家荡产血光之灾。”林昼眠道,“你说你前辈都道不知,我倒想问问,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秦水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他自己的亲人,他自己清楚,显然,他们是故意瞒着自己。
“林先生,那您的意思就是我家已经失运?”秦水有点急,他道,“这有什么破解的法子么?”
林昼眠道:“六白飞星格局无解。”他淡淡道,“世间之事,盛衰交替,虽然事在人为,但有些事,却不可为。”
秦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道:“林先生……”
“不过。”林昼眠的话锋一转,道,“你们祖坟这黑水流淌的样子,倒不是六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