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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去醉仙楼,同样如此。
薛青槐就奇怪上了,问:“你咋就一堵一个准儿,就不怕人家早一步就去市集上先买了?”
招儿笑得高深莫测,还是薛青槐又问了一遍,她才道:“我以前蹲市集的时候,经常关注这几家的动静,他们去市集有早有晚,但几乎都是固定的时间段。再说了,四叔,就算他们去了市集,今天也估计买不到什么新鲜的菜。”
薛青槐一愣:“为啥?”
招儿回头瞅了一眼车厢里的菜筐子,薛青槐当即宛如大冬天喝了杯凉水,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他声音非常轻的说道:“我记得之前咱们去收菜,那些人家几乎没让你等,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你也没给他们银钱。”
招儿点点头,也有些惊讶薛青槐敏锐的观察力:“我去年跟他们冬天就约定好了,今年开春以后的菜都给我,价钱绝不让他们吃亏。之前去卖衣裳时就打过招呼,他们知道今
第42章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薛庭儴说的抄几遍; 最后变成了抄几十遍。
陈坚和李大田都埋头抄着; 只有毛八斗嘴还是不停,边写边咂嘴道:“嘿,没看出来; 庭儴也是个黑的。与人签契; 契书上只阐述了对方应该履行的事务,对自己应付出的却只字不提。”
薛庭儴看了他一眼; 又随手抽了一些纸递给他:“看你写得很轻松; 多抄几张。”
“你这是几张?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毛八斗哇啦哇啦叫着,手下动作却更快了。
本来招儿以为一百份要抄很久,哪知道薛庭儴很快就从学馆里出来了; 将厚厚的一摞纸交给她。
“这上面没有写对方名字,只有具了名才可。”他也是进去后拟契之时; 才想起这事; 对此他将姓名那一栏给空下了。
“你们都不会写字。要不这样,等我晚上散馆后,我陪你同去?”
“这样啊?”招儿为难道:“不能提前把名儿填上?如果真让你陪我们去; 一晚上可跑不完; 再说了走夜路到底不好。”
“你记得所有人的名儿?”
招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我只能记个大概,不过我记了账。”
薛庭儴就好奇了; 她不会写字; 还能记账?他顺手就把那册子拿了过来; 招儿想拦都没拦住。
这大抵是她第一次在薛庭儴面前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竟是和他抢了起来。可惜薛庭儴事先有防备,背着身就是不给她,并迅速把那册子翻开。
“你快还我!”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背上了。
可惜晚了。
薛庭儴啼笑皆非地看着小册子上画的鬼画符,上面又是点又是圈,有小草似的符号,还有三条杠,这是代表是河还是溪?还有小山形状的图案,狗头、马脸之类的等等。
是用炭笔画下的,极为简陋,但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无字天书。
招儿伸手够着:“你快还我,这就是我随便记的账,你看不懂的,只有我能看懂。”
阳光下,少女毫无顾忌地趴在少年的背上,两人像似在笑闹。搁在外人眼里没什么,毕竟都是少年,可搁在姜武眼里,却分外扎眼。
他忍不住喊了声:“招儿。”
“姜武哥干啥?”招儿依旧毫无察觉,回头看他。
姜武的脸僵了一下:“快说正事,庭儴还要回学馆。”
此时招儿也感觉这姿势有些不对头了,忙站直了腰。
“你快把册子还给我,我给你报名儿。”
“那你先跟我说这是什么?”薛庭儴指着一个马脸,一个大圈圈,还有一个小山形状组成的三个图案,眼睛却是看了姜武一眼。
招儿顿时不说话,直到薛庭儴又问了一遍,她才道:“这是马大山,是名字。”
“那这后面的圈圈呢?”薛庭儴没敢问后面那个画了牛头和一个圈儿的,是不是叫牛蛋。
招儿无奈地抹了把脸,据实相告:“一个圈儿就是十斤,或者十个,点点是一斤或者一个。”
“所以你收了马大山十三斤菜?”薛庭儴努力辨认后道。
招儿气得一把将小册子夺过来,道:“不是十三斤菜,是十三个鸡蛋!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来报名,你把名字填上。”
薛庭儴也不想惹恼她,遂转身回学馆拿笔墨,不多时出来,就着车凳为案,帮招儿把名字都给填了上。
还别说,别看招儿的账记得宛如鬼画符,几十个人名竟丝毫没错。薛青槐还在旁边夸赞她法子好,有时候记不住的东西用这种办法记下真不错。
所以读书人和不识字的人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听到这种夸赞,薛庭儴很是无奈。待写完之后,他将招儿拉到一旁。
“招儿,等我这趟回去,我教你认字。”
“认字?”招儿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茫然,之后眼中带了些惊喜带了些忐忑,问道:“能行吗?我没听说过有姑娘家识字的,好像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识字。”她也感觉到寻常做生意的时候,不识字有些困难,但还从没有往这种地方想过。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目送着薛庭儴进了学馆,招儿转身回来。
姜武问她:“招儿,刚才庭儴跟你说了啥?”
“姜武哥,你问这作甚?”招儿疑惑地看着他。
“我就好奇问一问。”
“哦,也没啥,庭儿说等他下趟回来教我认字。
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一见赵氏这样;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孙氏道:“娘; 就算赵家那边再和咱们是亲戚,可万万没有娶媳妇不给聘礼之说。哪怕是那些穷得吃不上的人家,娶不起媳妇买媳妇; 他也要花银子啊。哪有一文钱不想出; 还想让人倒贴闺女倒贴银子的。”
这话没点着赵氏,倒是把薛翠娥给点着了。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嫂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做倒贴闺女; 倒贴银子?”
孙氏堆着假笑:“难道理不是这个理?翠娥不是嫂子说你; 哪家也没有这么不办事的道理。”
“什么没有这么办事的?我愿意还不成?两家这么亲近的关系,谁还去计较这些。”薛翠娥说得特别义愤填膺。
“既然没人计较。那还要嫁妆作甚?他们不给聘礼,我们不给嫁妆; 不是正好。”孙氏咕哝着。
薛翠娥不敢置信孙氏竟然这么说她昂得一声就哭了。
“四哥,你看四嫂!你看看她!”
不待薛青槐出言; 孙氏就道:“你让你四哥看我什么?难道不是这个理?!合则聘礼不给一文; 还要我们倒贴嫁妆的,你去十里八乡问问,看有没有这个理!”
薛翠娥嚎嚎大哭着; 薛老爷子脸黑得像锅底:“哭!你还有脸哭; 不是你做了见不得的人的事情,至于会这样!”
“老头子……”赵氏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薛老爷子砰地一声将烟锅儿砸在炕桌上:“你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你教了个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家里至于会闹成这样?!我当初让你管管她; 你是怎么说的;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老子不管了!”
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后,赵氏也哭了起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好像被谁虐待了似的。
下面一众人俱是震惊不已,因为薛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实在太令人吃惊了。
他这意思是薛翠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捏了短处,所以人家赵家才不愿出聘礼,反倒薛家要多陪嫁妆。
能是这种情况的,只能是薛翠娥和赵金瑞有了什么首尾,做了丢人的事。
赵氏哭得抑不可止,边哭边道:“好好好,不管就不管。哭什么,给我闭嘴,走,起来!”她将薛翠娥拽起来,挣扎着要下炕。
“娘,你这是要做甚?”薛青柏上前拦住她道。
“我做甚?我什么都不做!你娘活了一辈子,活得连男人儿子媳妇都嫌弃我多余,我现在就去大河里把自己淹死了,让你们眼不见为净!”
“娘!”
这种情况再不上前拦着,被人知道该成什么了。周氏和薛青槐、孙氏都纷纷上前拦着劝着。
“娘,我们哪里嫌弃你多余了,你别想多了。”
“不是嫌弃我多余,你们连给你们妹子办点嫁妆都不愿意?!你们都是黑了心肝的,你们就这一个妹子。”赵氏依旧挣扎着要下炕。
“办,怎么不办!老三、老四,你们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