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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姨娘被红绫气得肝疼,不管不顾地道:“我来请安,你个贱婢算什么,也教训起我来了?你本该是被活活打死的,逃了一条命还不老实着!”
红绫冷冷道:“既是来请安,少夫人和世子爷已经说了不见,姨娘若懂规矩就该自己退下去,自然就用不着我这个贱婢来教训姨娘了。”
韩姨娘不肯罢休,提高了嗓门冲着屋里喊:“世子爷,妾来给世子爷请安!”只可惜半晌过后,仍旧没有丝毫动静。韩姨娘看着红绫脸上的冷笑,终于颓然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待她回到房中,却见一个婆子正大模大样地坐在屋里,见她进来也不起身,只笑道:“姨娘如今可明白了?”
韩姨娘挥退了丫鬟,颓然坐在椅子上:“世子爷心里——竟一丝儿没我。”
那婆子点头笑道:“夫人早就料到了,是以才叫老奴来跟姨娘说呢,该给自己寻后路了。”
“后路?”韩姨娘凄然一笑,“我还能寻什么后路?”
“回娘家呀。”那婆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夫人为何要叫老奴来呢?姨娘今年也才二十出头,回去了,依着咱们家里的情形,去做个填房还是可以的,胜如在这里守空房不是?”
韩姨娘呆呆坐了片刻,喃喃道:“我,我怎么回去?父亲的官——”这阵子韩家的官运可算不上亨通。
那婆子嘿嘿一笑:“如今不成,可是以后就成了。夫人说了,姨娘要做的,就是弄明白世子爷在军营里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被皇上贬了。”
韩姨娘诧异地看着她:“军营里的事,我如何知道?”
婆子跷起脚:“这就要看姨娘的本事了。世子爷究竟如何,从少夫人那里总能探听出些端倪来的。夫人说了,姨娘只要弄清楚了这事,夫人就派人来接您回去,且保证将来给您再找个好人家。”
韩姨娘抿紧了嘴唇,看着那婆子嚣张的模样,脑海里又浮现嫡母刻薄的嘴脸,心里不由有些厌恶。可是环顾自己这空荡荡的房间,虽然也有些个精致的摆设,但那人不来,这一切都是冷冰冰毫无生气的。自己才二十三,难道就这么守一辈子活寡不成?若是能正经嫁人,哪怕是填房,也比做妾强!
“你去对夫人说,我尽力就是,一旦打听出来了,我身边的人是不能随便出门的,我会叫人回娘家去要从前吃过的凝香丸。”韩姨娘垂下眼睫,下定了决心。
两个姨娘在外头闹出的动静沈宜织自然听见了,可她顾不上。三个月不见,郁清和的热情像要把她点着了似的,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静下来,沐浴完了她只觉得一点劲都没了,去看闺女都是郁清和半搂半抱地过去的,少不得又要掐郁清和几下。
平北侯也是天色擦黑才回来的,一回来耳边就被侯夫人灌了几句话,不外是说郁清和回府不来向她请安,先回了自己院子之类的。平北侯原本也略有几分不满,待看见儿子黑瘦了一圈的模样,顿时便觉得是侯夫人无理取闹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既是多日不见,此时也不讲究那些男女之别,大家团圆坐了一桌。平北侯只略问了几句郁清和的身体,郁清风郁清明两人却是一句接一句地问军营中事,巴不得要知道郁清和在营中过得有多惨似的。平北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侯夫人本来听得痛快,但瞥见平北侯神色,便打断了郁清明的话笑道:“听说小三伤了?那可不好再带去。可这身边也不能没个伺候的,且听你这么一说,那营里着实是辛苦,很该多带几个人才是。”
韩姨娘在小桌上坐着,此时也顾不得了,忙接口道:“夫人说的是。小厮们总不如丫鬟伺候得周到,婢妾身边的采香是个——”
话犹未了,沈宜织已经沉下脸:“韩氏,夫人在这里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回你房中反省去!”
韩姨娘闹了个大红脸,看郁清和神色冷沉,只得退了出去。侯夫人却接口道:“虽说韩氏失礼,不过也说的是,我看还是带个丫头去罢。我院子里倒有一个,人也是能干的,带过去做些端茶洗衣的活计都好。”
冷氏闻言,不由得斜眼看了看坐在小桌上的紫苏。宝兰弄不到手,她只得忍痛把紫苏给了郁清风,才算把人留在家里。防了这么些年,最后还得拱手送上,真是气得她牙疼了好几日。倘若紫苏没有开脸做姨娘,这时岂不是正好送去伺候郁清和?
郁清和听完侯夫人的话,慢条斯理道:“多谢夫人,不过军中无女子,除非是去做营妓。我是被贬过去的,更不能弄这些个特例来扎别人的眼。”
一句营妓说得席间的女人们都红了脸,平北侯也斥了一声:“怎的说话半点没有忌讳。”随即道,“你们不懂军中之事,莫要再添乱,只换个小厮过去就是了。”后头的话却是指着侯夫人说的。
侯夫人不由得红了红脸,郁清明已笑道:“父亲说的是,母亲只用心替二哥挑几个小厮就是了。说起来小三也确实不能用了,竟在营里跟人动起手来,岂不是给二哥招祸么?”他如今是春风得意,说起话来也与从前不同了。
郁清和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这一顿饭总算也还吃得平和,饭后,郁清和就跟平北侯去外头书房里了,沈宜织看着两个女儿在房里玩耍片刻消食,也就安排她们沐浴睡下,自己才回了房。郁清和直到深夜才回来,看沈宜织在灯下一边打呵欠一边强撑着等他,不由得心里温暖,过去从后头搂住了她,低声道:“明早我就走了,你不必起来送我。家里的事,我已与父亲谈过了,都由你做主。有些话我不能说,只是我定会小心谨慎,你只管放心等着。”
沈宜织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既要早起,就睡吧。”不管外头有什么事,她只把这个家替他看好就是。
郁清和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到了六月中,京城里渐渐来了消息——西北有小股羯奴犯边,怕是后头还有大队伍,没准是要打仗了。
青枣儿如今在外头书房,消息灵通,站在沈宜织跟前连珠炮一样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说是今年春天羯奴那边旱得厉害,本来他们来犯都是秋天,草黄马肥的时候,今年竟是过不下去了,提早就来了。”
郁柔抬起头来问:“母亲,羯奴是什么?”郁朵也跟着姐姐学舌:“奴……什么……”
沈宜织笑着摸摸两个丫头的头:“是坏蛋。爹爹只怕过一阵子就要去打坏蛋了,你们要在家乖乖的。”
“少夫人,韩姨娘过来了。”莲蓬从外头进来,“又端了一盅什么汤来。”自打上次被责令反省,韩姨娘一下子殷勤了许多。
沈宜织点头,示意乳娘们把两个女儿带到厢房去玩,眉头皱了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上次韩家来了个婆子探望她?”
“是。”莲蓬答了,宝兰忍不住掐指算了算:“可不就是世子爷回来那天么?就从第二天起,韩姨娘就殷勤了,只怕是韩家与她说了什么。”
沈宜织沉吟了一下:“莲蓬过来,一会儿你如此这般……”
莲蓬听得连连点头,出去安排了。宝兰有些疑惑:“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世子爷。”沈宜织轻轻吐了口气,“我也想试试她,倘若她当真一心挂念着世子爷,将来这院子里——也可有她一席之地。”虽然她不能接受一夫多妻,可是毕竟韩姨娘也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对她来说,倾慕纠缠郁清和也是合情合理的。倘若她确实是一心对待郁清和,那她也只能容了她。
韩姨娘带着采香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她已经算是少见了的,见了沈宜织便行礼道:“前些日子家里送了些干百合来,婢妾得闲便叫人炖了一盅牛乳百合粥,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那百合是西北边来的,也是婢妾一番心意。自世子爷去了军营里,瞧着少夫人都消瘦了好些,合该补一补的。”
宝兰过去接了汤盅,拿到沈宜织面前掀开,见里头粥汤浓白,正要说一声炖得不错,沈宜织已经眉头一皱,转过头去捂住了嘴。宝兰吓了一跳,忙丢下汤盅:“少夫人怎么了?”
沈宜织吸口气压住胸口的涌动,心里算了算日子,有几分惊喜:“去请个郎中来。”
这话一说,宝兰红绫几个大丫头已经猜到了些,青枣儿还当是沈宜织当真不适,连忙跑了出去。韩姨娘也是怀过的,看沈宜织眉间有些喜色,心顿时往下一沉,坐在一边不出声。果然郎中来了,诊脉过后就道恭喜:“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奶奶身子好,胎象虽浅,胎气甚稳,好生养着便是。”
这下子自然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