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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一十五到德麟班看首场,更习惯了跟陌生人没话谈时,谈打鼓人的绘本准没错。
这么说吧,这些年,孟约的绘本还是南京城中人与人之间的桥梁有什么比同粉一个大大更棒的体验,这是比俩陌生人碰上,居然粉同一个明星还要更棒的感觉呀。
“要是真这样,咱怎么办呐?”
“没打鼓人的戏前怎么过还怎么过呗,再说不还有《缉凶录》嘛,督察院案卷这么多,每年还有那么些新案件发生……真要愿意,我觉着王御史能写一辈子不重样的。”这就是职业优势。
票友们纷纷觉得,也是个安慰,王御史的《缉凶录》那是相当好看,案件一个比一个精彩,真正是内行人写出来,外行人能看到热闹,内行人能看到门道。实话说,戏这么足的御史,故事编得这么精彩的官员,他们还真头回见。
嗯,是杨阁老也写过戏本,但戏本精彩,和故事编得精彩还是有区别的。
“师兄,全靠你了。”
王醴还没怎么呢,阿煦先在一边叹气:“妈,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人帮忙呢?”
孟约:“你爹娶我的时候许过愿啊,说我要是肯嫁他,以后就我说什么他做什么,阿煦,你觉得答应过的事是不是应该做到?”
是倒是是应该做到,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那我将来长大成亲,也要像爹一样吗?”
孟约和王醴一齐点头,阿煦顿时不想要长大,也不想要成亲,因为太麻烦。有好多麻烦,他根本解决不了啊,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爹一样,什么都会:“那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像妈一样?”
孟约:“这倒不一定,不过,有比我还事多的呢。”
阿煦: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要成亲啦,我表舅说得对,一人逍遥又自在,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王醴:“年年,你就不担心你这么说,真在他心里埋下种子,长大了开花结果,真不想成亲?”
“所以要多生几个孩子啊,一个犯熊两个犯熊,总不能三个一块儿熊吧。”没道理熊孩子全投胎成他们家孩子好不好。
孟老爷抱着糖糖进来,听到孟约这话,顿时笑开:“年年小时候也熊得很,莫担心,咱家的孩子长大了都心里有谱。别看阿煦熊,可这孩子聪明得紧,脑子也特别灵活。你只看他这么大点,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通顺就知道,将来别的不说,编故事定是一把好手。”
阿煦这一点像极了孟约,坚持到如今的画画,也小有成就,孟约和王醴已经要商量给他专门请位老师。孟约自己是野路子,半道出家遇到良师,可真让她系统地教,她不会。而且阿煦的风格,和她其实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吕撷英说过,虽然阿煦熊,而且不很能坐得住,却是个画工笔的好胚子。
孟约也看出来了了,阿煦是个天生的细节控,越到细微处,越肯花工夫费琢磨。
“阿煦文章也好,现在就会写诗啦。”孟约对此深感崇拜,她也跟着吕撷英学过诗的,可是……诶,真不能提这事,她写诗的水平还不如阿煦呢。
阿煦特别淡定,因为王醴也擅写诗,虽然写得不多,但阿煦如今能写了,自然能感觉出差距来:“爹的诗棒,我不棒,还要学习的。”
“不骄傲,肯坚持,光这俩点,很不必天赋也能有所成就。”
阿煦:咦,怎么今天都这么爱夸我,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他们难道是有什么……唔,阴谋吗?
趁阿煦哄糖糖玩的工夫,王醴小声与孟约和孟老爷道:“也别太过,阿煦的老师说要多夸他,但也不是这么夸的,别真把他夸上天拽不下来,那也糟。”
阿煦有个学期总结评语,老师在上边给阿煦煦写的评语就是多夸他,使劲夸他,王煦同学属于旁人怎么夸他,他便怎么使劲的,天赋既佳,切勿浪费。
孟约:“并没有很过啊!”
“正是,阿煦本来就优点颇多,只是从前还小,如今越大越有模有样。”孟老爷也不觉得夸得有什么过的,老师都说多夸使劲夸,那就必然怎么夸都不嫌过。
王醴:看来只有我悄给阿煦泼泼凉水,拽拽线,别真让他飞上天。
王醴十分明智地没有跟孟约和孟老爷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这时候,但凡是个脑子灵光的人,都不该继续谈下去。
给阿煦寻绘画老师的事还没谱时,新年已至,节后,杨兼特地来泛园送请帖,婚礼定在三月举行:“阿孟姑娘,祖父连信往哪里送都没在留书里写,我这会儿该怎么办?”
“这不难,我叫书商给你加个夹页,杨阁老不论在哪里,《缉凶录》出新绘本他总会买的。就是他不买,他带的侍卫也会买,他带的那名侍卫也爱看《缉凶录》。”
杨兼一想确实可以这样,《缉凶录》印刷量很大,全国各地的收铺都能买到,托蒸汽机车的福,偏远的地方也不会差几期:“那便劳烦阿孟姑娘了。”
送走杨兼,孟约便去寻书商,书商也听说了杨阁老的事,见是为杨兼向杨阁老递婚讯,忙答应下来安排人去加印夹页。
即使加了夹页,至二月,也没见杨阁老回南京,杨兼又急又担心,孔家也托人帮忙寻找,但却一点音信也没有。
第五四九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幸好,三月初二,杨阁老领着侍卫与仆从回了南京,且看着一切都还好,大家这才都松了口气。杨阁老要是再晚回来几天,杨兼就得去与孔家商量婚礼延迟的事啦。
杨兼真是被吓得半死,最近这半个月,他就没一天睡好过,一边怕杨阁老真有什么事,一边还得担心着婚礼的事,偶尔这两件事还要合在一起担心。可以说这段时间,杨兼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算是明白了孟约说的地狱模式是什么样的状态。
“老夫要不走,你会这么急,仍会不紧不慢。你有时候真同你爹一模一样,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紧不慢,人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爹那是到了黄河,都非得要跳下去尝尝黄河水到底什么味儿,才肯尚罢甘休的。”杨廷礼确实身体状况不如前,以往训杨兼,站着能说半天,如今说几句就坐下。
杨兼看着很心酸,眼也酸,不过嘴上却没客气:“我爹还说过,祖母经常指着他说,他同你一模一样呢,这么说我跟祖父也一模一样。”
素知道孙子什么德性,杨廷礼也不气,喝口茶让管家把来访的宾客全拒了,除亲家和天子,并孟约外:“余者皆好生谢过,请他们至吉日,都来喝喜酒。”
“是,阁老。”
“阿孟姑娘这会儿才不得空,她得去寻书商把夹页抽出来,要不是祖父一点音讯也没有,用得着我们费这么大事么。”
孟约确实是去寻了书商拆夹页才来的,一来就见爷孙俩在撕,爷孙俩见孟约来也没怎么停,撕好一会儿才口渴了坐下。管家早已经命人上茶水,孟约也端着喝一口,才笑:“我看阁老起码还能看到曾孙出世。”
“就是,我现在也发绺祖父是在诈我!”人上了年纪,身体状况本来就会有所变化,杨兼从小就体验过他祖父如何阴谋智计百出。
杨廷礼瞟孙子一眼,道:“等老夫死的时候,你就知道老夫是不是在诈你了。”
杨兼觉得自己好气,人家结婚喜气洋洋,到他结婚,不但天天水深火热,还要被他祖父气个半死。
不管怎么着,杨兼的婚礼总算是能顺利进行,不必再两头着急上火。孔家也大松一口气,要真是迁期……啧,照说婚礼延期不吉。要不是家中姑娘欢喜,杨兼也算是个良人,且婚礼的折腾也是出自于一片孝心,他们也很想悔婚的好么。
杨兼婚礼罢,杨阁老再次离开南京,这一次便是杨阁老自己都说,他许不会再回来,叫杨兼自己好好活l:“叮嘱的叮嘱了,该说的说足了,余下的岁月该怎么活,要怎么走,你自己衡量。老夫与你父亲能陪你走的路,已经走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你将有妻有子相伴,也不会形单影只,孤伶伶在人间作客。”
任是杨兼如何不舍,如何想跟随一道,杨廷礼也不会带他。
在这点上,杨廷礼有点像只猫,临到要离开人世,真不想叫亲人瞧见,也是不想天天看着亲人担忧不已的样子。他只想找个僻静的,山好水好风景好的地方,度过自己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没人能想到最后的时光里,杨廷礼到底想了些什么,不过最后,他写了一本书,用极朴实的文字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