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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继续放几场动画片,孟约带来的原稿也很受孩子们喜欢,有不少孩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软了一些。孟约觉得看动画片治愈人心,画画也一样治愈人,而且可以从画的用色上,也能看出一点孩子心理存在的问题。
“教画画?”
“我觉得可行,先试试罢,阿孟姑娘既然有心,那就拜托阿孟姑娘先给他们上一堂课试试。”陈恂博士他们中,也有好些画画得不错的,他们只是需要孟约作个示范,看怎么给孩子们上绘画课。
孟约:这个我在行,因为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学画画的情形,刻骨铭心啊!
事实上,孟约必需得承认,她小时候完全不喜欢画画,她喜欢穿漂亮的芭蕾舞裙跳舞,可是……诶,伤心的事就不说了。
第四七七章 年年永远十八
孟约以为,给孩子们上绘画课后,孩子画出来的画,会是颜色灰暗奇怪的,但其实不是,孩子们的内心世界依然缤纷多彩,甚至充满阳光。他们只是对世界,对身边的人缺乏基本的信任而已,尤其是被关太久的孩子,再次建立信任非常难,因为他们经受了太多太久的折磨。可能他们也曾一次次期盼有人能拯救他们,但又一次一次失望,他们中有些人还经历过逃跑被抓回来。更有甚者,他们有的还见过同伴惨死在他们面前,他们心中的无望无助,很难在一时之间被抹平。
直到后来,有个孩子开口告诉孟约,他们曾经由一个大孩子带着,那个大孩子一直在悄悄保护他们,但是在他们被解救出来的半年前,那个大孩子死了。孟约听着孩子平平淡淡的叙述,揪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我们来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早一点找到你们就好了。”
“孟老师,我看过你的戏,《太祖秘史》里有一句话说‘正义可能迟来,绝不会不到’,我一直记得这句话,难过的时候我就用这句话安慰自己。”这是看过孟约的戏,对孟约有着天然的好感。
《太祖秘史》开戏,是差不多九年前的事,孟约紧紧抱着她的小读者,把泪强忍住:“我们应该拼命努力,让正义早早降临。”
孟约说的“我们”,是广指所有应该为此承担责任的人。
小读者以为孟约说的“我们”,是指他们和她,小读者用力点头:“好,我们努力。”
想到这其中可能还有其他小读者,孟约便把被官方盖章认定过的励志大戏《太祖秘史》拿来放映,这是去年底拍完的。胶卷盘上个月才送到她这,她都只看几盘,后续的还没看呢,她觉得小读者们会喜欢的。
身处逆境,身在乱世,太祖也不比他们大多少,但依然一脚一脚踩着泥泞走出一条光辉大道来。
放映《太祖秘史》的时候,王醴常领阿阿煦一起来看,后来慢慢的,左邻右舍还有律法司、巡抚衙门和总督衙门的官吏带孩子来看。有时候由于家里熊孩子催得急,连公服都来不及换便过来,陈恂细心地发现,孩子们渐渐的少了害怕,多了安心。
到底是穿公服的人把他们救出魔爪,由于上官也在,大家都和和气气,对家里熊孩子也尽量“温柔”,大不了回家再揍得连亲妈都不认得嘛。
陈恂把他的发现同孟约说时,孟约喜道:“那好办啊,我那里还有好多胶卷盘呢,一天放几卷,能放满一年不重样。回头南京制片厂还会给我送新的来,咱们到时候还能继续放,放到孩子们都好转为止。”
“那敢情好。”
“也有不适合孩子看的吧?”
“比如《缉凶录》,我觉得有几场戏,委实不适合孩子看。”
孟约:“那就不放《缉凶录》,再说,我们还能剪辑嘛,把不适合孩子看的画面剪掉就是了。《缉凶录》也算宣扬真善美呀,坏人最终都会被抓住,多适合孩子们看呐。”
“倒是可以考虑,那就托阿孟姑娘寻人制作出孩子们能看的《缉凶录》来。”
“可以也做成动画电影啊,我觉得比起真人电影,孩子们更适合看动画电影。”
“制作费时,孩子们又等不得,还是先制作真人版吧。”
孟约回去后便去信南京,请南京制片厂帮忙,南京制片厂虽早已改了管事的人,但孟约有什么要求,还是答应得非常爽快的。阿煦和阿生辰一过,南京那边就将老少咸宜版的《缉凶录》剪出来,甚至还把阴森的配乐给全换了,都变得明朗轻快。除此外,还剪了一些普版《缉凶录》没有的画面进去,增添笑料,以图让孩子们轻松愉快观影。
这是一个极缓慢的过程,缓慢到身处孩子们中间,基本察觉不到太大变化。直到某天,孟约的小读者们渐渐有被家人接走的,有被亲戚朋友找到上门来认的,孟约和陈恂博士他们才发觉,孩子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有了笑脸。
但最终让孩子们将过往的阴霾全部驱散的,是父母长辈的到来,孟约的《少年儿童年安全防范手册》,最后还是被官方简单地命名为《安全手册》,倒是和孟约最开始想的差不多。名字她无所谓,挣不挣钱也无所谓,关键是她最初画安全手册的目的达成了,被官方列为蒙学课本,课本上的认领启事,也发挥了作用。
期间,阿煦和阿度分别度过了他们的两岁和四岁生辰,阿还享受了他人生的第一个暑假。至十一月底,济南这边才把所有孩子送走,其实仍有没被找回家的,但孩子们瞳出阴霾,后续的工作可以让济慈院接手。
“庆祝生辰……先不忙,让我算算我多少岁了。放映《太祖秘史》时我才想起,那是我九年前画的,实话说,要不是忽然记起这个数字,我会一直忽略自己的年龄。”人生过得惬意,多一岁少一岁也就那么回事,可要是不止多一岁呢。
仔细一掐算,孟约忽然觉得内心分外沧桑:“师兄,过完这个生辰,我就要二十八了。不要,从今年开始我不再过生辰,年年十八,谁也别再提醒我过生辰的事,忽略生辰,就是对大龄女青年最温柔的关怀。”
王醴:“行吧,不过就不过,生辰礼物还是要的,年年想要什么?”
“我想要年年十八。”
“在我心中,年年永远十八。”
“不知道南京怎么样了,不知道宪政怎么样了,师兄,你还会在济南任司使很久吗?”
王醴想了想道:“依往来公文和省台那边透出来的意思,我许还会在济南待上几年。”
官员留任地方最长可留三任,也就是九年,王醴琢磨九年不需要,这任完了再留一任倒是很可能的。
“年年想回南京了?”
“倒没有,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等阿煦也上完育英园再回南京,不愧是孔家的蒙学,学风果非寻常可比。”这搁现代,就是万千家长挤破头也想把孩子送来上学的学校。
除孩子的上学问题,孟约还考虑到女孩子们进书院读书的事,孔府书院里今年新一届入学,果然开始招收女学生。为了维护这来之不易的成果,孟约还是很想继续留在这里,等到女孩子们成功地融入书院,毫不突兀地成为学员理所当然的一员。
第四七八章 回报率最大的投资
宣庆二十二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冷雨徘徊半月有余后,晴风吹彻,济南城内又复柳绿花经春意融融。王醴开年后就忙着做这一年度司法厅的工作安排,上一年的总结也是这时候递到南京去,除了日常的工作安排,王醴还得负责接内阁命令进行普法工作,另外还得每个村每个镇安排驻点,派人过去主持日常工作。
奇怪的是,内阁今年还把“扶助贫困家庭”的工作交由各地律法厅主持,也就是说村镇驻点的律法厅工作人员,不但要负责该驻点的普法宣传,还要做扶贫工作。虽然王醴也没干过这个,但巡抚衙门历来有专事进行这项工作的人,向他们询问一番,再定好章程便是。
“怎么忽然把扶助贫困家庭的事交给律法厅做,司使,这向来是巡抚衙门的事。如今我们算是抢了他们活计,别到时候有什么意见吧?”
“他们的职能会渐渐转过来,内阁既然如此安排,必有其意,先跟他们学一学,各村镇的派驻事宜也尽快展开。另外,关于宣讲律法一事,也都好好思量思量,该怎么宣讲。”王醴对扶助贫困家庭这事倒不觉得麻烦,麻烦的是宣讲律法,大明普及律法,全靠书院教育和日常张榜布告,从来没有专门将律法宣讲到村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