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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杨嬷嬷过来:“雪这会儿是停了,却不知能停多久,你们去进香宜早不宜迟,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杨嬷嬷说,她会帮你们打点好的。”
华杋恭敬地应是,华枚这时候站出来,拉着祖母的手,小声说:“祖母,我能不能跟三姐姐一起去上香,说起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去过庙里了,我听说寺里新建了座灯楼,我想去给祖母供奉一盏长明灯。”
孙女有孝心。蒋华氏自然高兴,笑着应好,叮嘱她们姐妹:“庙里人多口杂,你们去的时候多带几个婆子,最好把家丁也带上,也免得到时候遇到状况应付不来。”
华槿等人都恭敬地应是,又跟蒋华氏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离开了。
范氏把华槿姐妹叫到房里说话,她面容沉静地坐在罗汉床上,神色淡然地看着坐在下首的华槿。开口问她:“许嬷嬷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了?”
华槿早就知道母亲会问她。而且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抬起头正要说话,华杋就瞪了她一眼,替她开了口:“许嬷嬷手脚不干净。是我让她把许嬷嬷赶去庄子上的。”
手脚不干净?范氏有些不信……许嬷嬷在华府多年。一直很得华槿器重。而且做事十分本分,就连她也觉得许嬷嬷为人不错,怎么忽然就手脚不干净了。
她不禁皱眉问华槿:“她偷了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跟我一声?”
华槿咬了咬唇。轻声说:“没偷什么,是女儿觉得她在沅芷院风头太过了,不想再留她在身边……所以才把她遣到庄子上去的。”
风头太过就可以随随便便把人赶走?若是华府的每个人都这样,那外面的人会怎么评定她们华府?苛待下人还是轻的!
范氏面色微沉:“就因为这样你就把伺候了你十多年的嬷嬷赶走了?”
母亲跟华杋一样,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若是被她发现许嬷嬷在沅芷院做的事,肯定不会放过许嬷嬷。
毕竟许嬷嬷人已经走了,华槿也不想节外生枝,就点了点头:“她在沅芷院辛苦了十多年,也是时候享点清福了……”
范氏气得直发抖:“送她去庄子上是享福?华槿,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能把一个伺候你多年的嬷嬷送走,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有的行为,你祖母果然把你给惯坏了!”
“母亲,我……”华槿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点什么来辩驳,毕竟她确实是这么做了……还不解释清楚,母亲会误会她是必然的。
“行了,母亲。”华杋站出来说:“这事是您误会华槿了,许嬷嬷确实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华槿库房里的东西给别人,还不把华槿放在眼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倒不如早些送走了干脆。”
“偷拿她库房里的东西?”范氏虽然不相信华槿,但华杋的话她还是相信的,“这事可查实过了?可不要把人家给冤枉了。”
“我亲眼目睹还用查实什么。”华杋看着华槿:“她就是太仁慈了才会忍许嬷嬷到现在,要是放在我院子里,我早就把人给赶走了。”
范氏这才相信了她,却还是忍不住问华槿:“既然是事实,你刚刚为何不跟我直说?”
平白挨了她骂,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华槿抿了抿唇,“母亲主持中馈已经很忙了,我不想再拿这样的小事麻烦母亲……”
把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都给赶走了,这还是小事吗?
范氏脸色阴沉的厉害,华杋感觉到母亲有发怒的预兆,连忙给华槿使了个眼色,笑着跟范氏说:“母亲,我还要跟华槿说一下上香的事,您就别骂她了。她也是怕您忙坏了身子……我瞧着她院子里倒有几个不错的丫鬟,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婆子,倒不妨让她们先管着沅芷院。”
华槿领会到华杋的意思,知道母亲不是真想指责她自作主张赶走了许嬷嬷,而是怕她院子里没个管事的人,会顾不过来。心里十分感激,顺着华杋的话接下去:“母亲不必担心,我身边的紫菱、紫蓝跟了我多年,做事也很沉稳牢靠,有她们在,沅芷院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范氏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华杋连忙递了杯水给她,笑着说:“母亲,我记得您陪嫁的庄子上还有几个牢靠的嬷嬷,不如明儿让她们一块来给杨嬷嬷见见,多几个人也多几个选择。”
范氏喝了一口水,抬起头看华槿:“你意下如何?这是你院子里的事,你自己决定。”
庄子上的人都是母亲的陪嫁,一直帮着母亲打理田庄,忠心自然不用说……
而且,说不定还能遇到几个熟人,如果记得没错,当时华杋出嫁时带去的好几个嬷嬷,都是从庄子上出来的……
她多多少少对她们有点了解,总比牙行里来的人强……华槿点了点头:“槿儿听母亲的。”(未完待续。。)
第066章 心思
从碧霄院出来,华杋默不作声地走在前头,华槿和紫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等快要把抄手游廊走完了,华杋才回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许久。
华槿知道她想说什么,就主动开口:“三姐,我知道您想说我太优柔寡断了,连这样一个嬷嬷也要护着。”
她低下头,轻轻地说:“您记不记得有一年我去郊外散步,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摔断了腿?”
华杋沉默,华槿接着说:“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又下着大雨……丫鬟们找我找的都要绝望了,是许嬷嬷打着伞提着灯笼,不眠不休地找了我一夜,才把我从荆棘丛里救出来。那时候我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却还能感觉到她背着我的时候,双脚都在打颤,边哭就边在我耳边说,不要睡着。若是没有她,恐怕我都活不到现在……”
华杋记得这是她八岁那年的事。
华槿看着华杋,很认真地说:“这些年她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从来没伤害过我。我……”
“行了,别说了。”华杋打断她,“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她就算说再多,她没听进去那也是无济于事。
“明年我也及笄了,你……在府里好自为之吧。”
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以后的路也只能靠她自己来走了。
说完这些,华杋转身就出了抄手游廊。
华槿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华杋说。要及笄了,让她好自为之。
及笄就要议亲,就要出嫁了……华杋是担心她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会在府里受欺负才这么说的吗?
华槿抿唇一笑,仰头往上看,天朗气清,通透而又明亮……
华枚回到院子心情却很不好,她身边的丫鬟菊青打听到许嬷嬷被赶出去是因为她拿了茶叶给她,她昨天原本就在沅芷院受了不少气,这会儿再听到这些,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看着静静放在桌上的两包茶叶。一股脑全给扫到地上去了。
菊青、菊英听到声音很快就赶了过来。菊青看她坐在那儿脸色阴沉的厉害,连忙给菊英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找郭姨娘过来。
自己则弯腰把地上的茶叶拾起来,过去安慰华枚:“这可是白露茶。在北直隶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小姐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事毁了这上好的茶叶……”
她把茶叶搁到博古架上。倒了杯茶给她:“小姐是为了许嬷嬷的事吧?其实许嬷嬷这些年脚踏两条船,从您和四小姐那儿捞了不少油水,她走了您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小姐向来不是重情重义的人。这会儿却为了许嬷嬷大发雷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华枚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许嬷嬷这种三心二意的人走了我有什么好惋惜的!我恨的是华槿,她分明是想借着许嬷嬷的事来警告我。”
“她华槿还没这个能耐!”正说着话,就听到郭姨娘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穿着樱红色交领斜襟折枝牡丹妆花刻丝褙子、大红貂鼠披肩,头上插着金累丝如玉八宝凤头钗,耳上挂着赤金白玉滴珠耳坠,贵气逼人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二夫人宋氏因出身商贾,又早年无嗣,在华府一直谨小慎微的,极少跟人争夺什么……郭姨娘父亲是刑部郎中,她自认为出身比宋氏好,而且一入华府就一举得男,在二房气焰十分嚣张。
若不是这些年华老夫人有意无意地压制着她,她恐怕在华府能横着走……
即便如此,她在华府的穿着打扮还是十分张扬的,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