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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藏着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顿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微颤道:“她的孩子,如今在哪里?父亲又是谁?”
“老夫人,小姐已经走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您又何必追根究底呢?总归人死是不能复生的……”靳娘握着茶杯,轻声说,“您年事已高,华老爷如今也当了大理寺少卿,你应当安心颐养天年才是。”
“琴姐儿是我唯一的闺女,我连她嫁人生子、甚至过世,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颐养天年!”老太太眼里已隐隐有了泪光,却还是态度决绝地说:“反正你今日若不告诉我,就休想走出华府的大门,我就算把你关起来拷打,也要问清楚事情原委!”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地坐了下来,“钊儿瞒我有关琴姐儿的事,那是为了我好,我可以原谅。但你,却没瞒着我的必要……是非曲直我自会判断,你也不必担心我老了承受不住,我敢这么问你,就是已经做好受刺激的准备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真相便是。过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追究你的过失,会派人毫发无损地送你离开这里。”
话说到这,老太太也不着急了,让杨嬷嬷给她端了茶来,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喝茶。
靳娘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老太太这显然是在逼她把话说明白,否则根本不能离开这里……她在华府也待了一段日子,知道这个华老太太虽然吃斋念佛,可发起狠来,恐怕没几个人比得过。
她想到了被婆子抱出去的余生,刚刚还在哭闹个不停,也不知是渴了还是饿了。
她若真咬紧牙关不开口,老太太念着旧情,恐怕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余生就不同了,他与老太太没半点关系,万一真惹怒了老太太,老太太把气撒到孩子身上,那可怎么好……
靳娘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老太太既然想知道,那就把话跟她说明白好了。
琴小姐是她的亲生女儿,姐儿又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她总归不会加害姐儿。
靳娘深吸了一口气,又犹豫了好半响,才慢悠悠地与老太太说:“老夫人想得没错,琴小姐她……确实生过孩子。”
“原来是真的……”老太太突然就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抓住了靳娘的手,嘴唇微颤:“那孩子是男是女?如今在何处?可还活着?过得如何?父亲又是谁?”一连串的问话,让靳娘听都听不过来。
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老夫人先别激动,我慢慢与你说就是了。”靳娘扶她慢慢坐了下来,轻声说:“孩子是个姐儿,如今算起来也有十四了,被人教养得极好,眉宇间颇有琴小姐的风韵,就连性子,也如小姐一般亲善可人。”
老太太大大地松了口气,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来:“那就好,那就好。”人还活着就好……
“姐儿可是跟着她父亲生活在一处?”她想到外孙女,就忍不住问:“如今被养在哪户人家?”神情带了几分期盼:“我能否见上一见?”
老太太说着就苦笑了一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人叫过一声外祖母呢……”
一旁的杨嬷嬷顿时红了眼眶,老太太盼姑小姐盼了一辈子,却只盼来个故去的消息,说不伤心是假的。
这下可好了,姑小姐留了个孩子下来,老太太以后也能有个念想……即便不能养在膝下,也算是个安慰了。
靳娘摇了摇头说:“姐儿并没有跟着她父亲……”
“你的意思是姐儿如今流落在别人家,当了别人家的孩子?”老太太有些震惊,“到底是哪户人家?”
如果比不得华家,那肯定是会受委屈的,她肯定是要把姐儿接回来教养的。
靳娘握着老太太的手,眼里已有了涩意,“老太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姐儿她,是您一手带大的。”只是一直没人告诉她而已。(未完待续。)
第280章 不是
“琴小姐过世的时候,本是将小姐儿托付给我照顾的,只是那时我家里境况不好,家中那口子刚刚没了差事,又还有个几岁大的孩子要照顾,怕姐儿在我家受了委屈,便把孩子送回了华府……”
靳娘边流泪边说,“琴小姐在世时,待我们夫妻很好,我却没能把琴小姐最后交代的差事办好,心里总归愧疚,所以这些年也不敢打听姐儿的事,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毁了姐儿。”
“奴婢刚刚不敢说,也是怕您知道真相后,会忍不住与姐儿相认,”她紧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哽咽道,“那样姐儿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了……奴婢本就愧对姐儿了,若再毁了她原本的生活,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说完这些话,便看到老夫人神情都是呆滞的……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吧?
明知道外孙女就在眼前,她却不能相认,这种事换做谁,可能都会受不了吧?
她拿帕子拭了一下泪,与老太太说:“老夫人,姐儿虽不能叫您一声外祖母,可她叫了您十多年的祖母,您疼她爱她包容她,看着她从襁褓中婴孩成长为如今的大姑娘,琴小姐泉下有知,不知该有多欣慰呢。”
老太太听到这话,却是猛地咳嗽起来。
“老太太,您没事吧?”杨嬷嬷忙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又递了杯温茶过去。
老太太喝了茶,又喘了好几口气。身子还有些颤抖,两手紧紧地抓住靳娘的袖子,红着眼眶,又惊又喜道:“你是说,槿姐儿她,她是琴姐儿的孩子?”
十四岁左右,喊她祖母,又是她疼爱的孙女,除了槿姐儿不可能有别人。
杋姐儿和枚姐儿都是她看着出生的,只有槿姐儿是在别院出生。而且还被抱到寺里养了几个月才送回府里。也只有她的性子,如琴姐儿一般……
靳娘点了点头:“确是府里的四小姐无疑。”
槿姐儿与琴姐儿一样爱吃凤梨酥,小时候也是府里的小魔王,就连容貌。也有三分像琴姐儿……这么多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琴姐儿第二次离家时。老太太在她房里翻到了孩子的肚兜与被褥,还有许多小孩子用的东西,针脚都十分拙劣……一看就是琴姐儿的手笔。
若她是绣了送给别人。根本就没必要绣这么多……老太太也是琢磨了好些年,才敢往琴姐儿有孕身上想。
毕竟她回来那段日子,也没见她提过什么人,更没说过要嫁人之类的话。
老太太隐隐觉得,琴姐儿的这个孩子,该是见不得人的……否则以她直来直去的性子,定然不会瞒得这么死。
想到这,老太太又是自责又是难过。琴姐儿回来的那段日子,性子比以往沉稳了不少,她也只当她是离家出走了一趟,长大了懂事了,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也难怪后来她逼着琴姐儿嫁人,琴姐儿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姐儿那时候就有了身孕,当然不可能按着她的心意,嫁到她给姐儿说的举人家里了。
这事说起也全怨她,要不是她把琴姐儿逼得这么紧,姐儿根本不可能离家出走,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死了,槿姐儿也会有个疼爱她的母亲……
老太太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琴姐儿会有如此下场,全都怨我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袖子拭干了眼角的泪水,眼神十分凌厉地问:“琴姐儿过世大半的错在我,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男子伤了她!让她怀了孕却不让她过门!”
她看着靳娘,恳切肃然地问:“你告诉我,槿姐儿的生父到底是谁?我定要好好找他理论理论,琴姐儿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姐儿的生父……靳娘跪倒在老太太面前,低声说:“并非是奴婢不愿告诉老夫人,实在是……奴婢也不知道姐儿的生父到底是谁。”
“你是琴姐儿贴身服侍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老太太根本就不信,“你连槿姐儿的身份都告诉我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若是怕被人拿捏,你尽管告诉我好了,我定会护你周全。”
靳娘流着泪说:“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个问题,华老爷也是问过我千百回了的,我一直拖着不开口,也是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姐儿的生父是谁。华老爷当初把姐儿接回来的时候,就找过我,我当初与华老爷说,是小姐去寺里上香,不小心遭了歹人之手,不慎有孕。其实奴婢也没胡说,当初小姐确实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只是连她也不相信罢了……小姐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若是真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