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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没有丝毫不适之感,反而感觉如干枯的禾苗得到细雨的滋润,无比的舒畅。
而且那丝丝灵气,慢慢的在阿木丹海处汇集,却不见养根诀中提到的穿体而过。
“莫非自己真的是修仙奇才?”阿木也暗暗吃惊,“难道是魔棺?”
可是阿木感知了一下,丹海内的魔棺仍是毫无踪影,看来多半不是魔棺之故。
阿木也不再多想,反正不是坏事,当下心如明镜,吐纳不断,天地灵气便如水归大海般被其吸纳。
此时此刻如果有北寒修士知道阿木刚刚修习养根诀便能如此轻松的引气入体,丝毫无滞,怕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养根诀虽然浅显,但绝不是一个初上手的修童能如此修习的。无论如何养根诀也算是修仙之术,如果修仙之术如武术的马步一样人人能站,那也就不叫仙术。
可阿木修行养心诀还真就比练马步还容易。
这样的天资别说北寒宗宗主寒千里及奇才白一峰望尘莫及,便是寻遍整个北荒,怕也找不出一二人。
就这样,阿木在北寒宗的第一个夜晚,便在这奇妙的吐纳中度过。
第十七章 我们是兄弟
晨光微露,映照北寒诸峰。站在通天峰上远眺,可见北寒雄奇俊秀的连绵群山。
修行了一夜,阿木毫无倦意,反而倍感舒服,神清气爽。舒展了一下筋骨,阿木用离水准备好的山泉洗漱。
刚刚洗漱完毕,阿木便看见瘦弱的离水背背一个包袱,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远远走来。
像是东西太沉了,离水走得居然不太稳当,有时有些晃荡。
渐渐近了,离水也看见阿木,进了院子笑道:“阿木师弟,昨晚睡得可好?”
“嗯!很好。”阿木应道,然后顺手接过离水手中的篮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四个精美的小菜,荤素皆有,色香俱美,另外还有两大海碗的白饭。
“离水师兄,这是你做的?”阿木倒是吃了一惊。
听阿木如此问,离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培养不出仙根,只好做些杂务,这菜做得还凑合!”
“呵呵!”阿木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把饭菜摆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离水吃饭。
离水似乎愣了愣,没想到阿木能叫自己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离水嗫嚅道。
阿木怎能看不出离水的神情不自然,看着这些精致小菜,想必也是宗内嘱咐特意给自己安排的。离水一个不能修出仙根的杂务多半吃不到这些。
“有福同享!”阿木笑道,然后拉离水一起坐下,推给离水一碗白饭。怕离水还推辞,阿木又夹了一块牛肉送到离水碗里,笑道:“离水师兄,当然以后也要有难同当!我们是兄弟。”
说完,阿木不再多说坐下夹起一块牛肉便大嚼起来,还不忘向离水竖了竖大拇指。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兄弟。”
这句话重重地落在离水的心上,不由让离水眼中一热,拿着饭碗的手都有些颤抖。
入北寒宗十年,刚入山时离水也有些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他不能培养的仙根,大家渐渐疏远。到了后几年,同入山的有的修行有成,有的下山回家,只剩离水一人在山上做杂务,更是无一人看得起离水,甚至时常以欺负他为乐。
不过,离水性子懦弱能忍,吃了亏便忍气吞声倒也相安无事。
虽与阿木认识不过一日,但是离水总感觉阿木为人至诚,虽然受到宗内如此重视,但却不倨傲,没有半分歧视自己的意思,真把自己当做同门师兄看待。
“吃呀!”阿木见自己的饭都下了半碗,而离水还捧着饭不动。
“嗯!”离水收拾心情点了点头,也吃了起来。
一是离水的手艺真的不错,二来二人的心情都是极佳。风卷残云,这些饭菜被二人一扫而空。
这早餐吃得好不惬意。
收拾好碗筷之物,离水又把方才背来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件白袍,这是北寒修童的衣服。
阿木成了北寒弟子,自然也要穿一件白袍。
这白袍正合适,阿木原本就面目俊朗,穿了这白袍则增了几分飘逸。
一夜吐纳,阿木神采熠熠,倒真有几分修仙大门的弟子的气质。相比之下,离水虽也是一身白袍,则显得文弱太多,像个书生。
“阿木,你初到北寒便有了几分仙气了!日后必能修行大成。”离水笑道。
阿木听了一笑,这话要是别人说多半便是恭维,而从离水口中说出来,便是句句真心。
阿木刚要和离水玩笑两句,却突然发现离水的膝盖处浸着一块血渍。
“嗯?离水师兄,你的腿怎么了?”阿木皱眉道。
“呃?”原来方才离水一直有意掩饰,阿木便未发觉,可是方才精神放松了一些,望了遮掩便被阿木发现了腿上血渍。
“早上起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离水脸色微红,神色极不自然。
这样蹩脚的谎言,阿木自然一眼看穿,怪不得方才见离水来时有些脚步不自然。
想来离水虽然养育不出仙根,但毕竟会些吐纳之法,身子看似柔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走了十来年的山路,又怎么会不小心摔倒?
“离水师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阿木立刻便猜到了原因。
“没有、没有……”离水生性朴实,哪里会撒谎,连连摆手却不敢正视阿木。
可是感觉阿木一直看着自己,摆了几下,离水便默不作声。
“他们只是和我开个玩笑……比试一下,我身子弱便被摔了……一个……跟头。这是常事,哦,不……不是……”过了一会离水才支支吾吾地道。
可是看见阿木变了脸色,离水又想改口。
阿木面颊紧绷,他看见离水的白袍都被撕开了口子,过去一撩白袍,原来离水的两条腿都受了伤,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是血淋淋的。虽然离水包扎过,但是绷带早已被浸透了。
“是谁干得?”阿木面色阴沉道,他最看不过的便是以强凌弱的事情。
“几个师兄!”离水苦笑了一下,“阿木,我习惯了!谁让我养育不出仙根?”
可是说完这话,离水的眼圈却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十年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凌。
“养育不出仙根,便要受人凌辱吗?”阿木握紧了拳头,虽然相处不过一日,但是阿木真得把离水当做朋友,当做兄弟。
“没有仙根,便是无用之人!本该如此。”离水黯然道。
“离水师兄!”阿木没想到连离水自己都会这样想。
“嘿嘿!对,没错!养育不出仙根,便是我北寒的废物!”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
阿木猛地一回头,不知何时,小院外站定了三个蓝衣少年。
身穿蓝衣,便是初修之士,可算真正的修士了。
三个蓝衣少年里为首的一个也不到二十岁,面如刀削,额窄唇薄,一看便是薄情寡恩之人。而旁边的两个少年也年纪不大,但是趾高气扬,满脸的不屑,也绝非良善之辈。其中一个尖嘴少年正洋洋自得,看样子方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阿木扫了一眼,便直视那为首少年,而那为首的少年则面带冷笑看着阿木。
“邓师兄!”离水见了忙向为首的少年施礼。
“邓师兄?离水,你没看见我和李师弟吗?”那尖嘴少年道。
“唉!赵师兄,人家离水来了北寒十年多,咱们才三年,虽然是初修一阶,但是和离水怕是比不了!我们是不是该叫人家师兄呀?”另一个少年也阴阳怪气地说。
这些话一出,离水的脸一阵发白,但是还是躬了身子,道:“李师兄说笑了!……离水拜见两位师兄!”
“哈哈哈!”
三人见了离水的窘态,不由一阵猖狂大笑,平日里他们就是常常以欺负离水为乐。
“离水师兄,方才就是他们打了你?”阿木冷声道。
“不……不是打,是切磋……”离水低声道。北寒门规是禁制弟子私斗的,但正常的切磋则不在其内,所以欺负离水的人都打着切磋的幌子。离水则敢怒不敢言。
“切磋?”阿木眉毛一挑,三个初修之士和一个没有仙根的修童切磋?
“离水师兄?哈哈!原来离水也当师兄了,怪不得今天早上跑得那么快!想必多摔了几个跟头吧。”那赵姓少年道。
离水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