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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双手，毫不畏惧地看着前面的人，那目光中，满是坚定和决绝。
死亡，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东西。
而勇气，往往是产生奇迹的前提。
血滴子的剑锋，在离蓝雪的额头不到一寸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
一滴冷汗，从蓝雪的脸颊上滑落。
然后，她发现，前面的那人，那个原本血灌瞳仁的人，他的目光，他的面色，竟是褪下了一层血腥，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变回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
白连羽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颤抖地看着蓝雪，他的嘴巴动了动，喉咙似乎有些发干，沙哑地说出了两个字。
“凝儿……”
紧接着，那平静的脸上随即被喜悦所代替，他张开双手，兴奋地说道：“凝儿，真的是你吗？你……你让我想得好苦……”
“你……你别过来……”
蓝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连忙将冷月锋握在胸前，这人将叶洛打败，修为相比较自己而言更是高深无比，自己虽然打不过她，但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叶洛，也要决心拼死一战。
可是，白连羽好像没有看到蓝雪身前的那把刀，只是径直张开双臂，走了过来，面色似哭似笑，颇为扭曲，发丝凌乱，状若疯癫，更是喃喃自语道：“凝儿，我……我想你想得你好苦啊。”
就在白连羽快要触碰到蓝雪的剑尖的时候，蓝雪身后，赤牙断剑“嗖”的一声飞出，恰好刺中了白连羽的胸口。
登时，一口鲜血喷出，将蓝雪手上雪白色的冷月锋染成了血红色。
而白连羽，则是被赤牙剑这一击之力带走，往斜向下方向坠落下去。可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利剑穿胸的苦痛，而是伸出手，看着蓝雪，大呼：“凝儿，凝儿……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话毕，已是消失在了层层云彩之中。
蓝雪呼吸急促，怔怔地看着白连羽坠落下去，似乎做了一个梦一般，良久才反应过来，叶洛还在后面。
“叶洛，你……你没事吧？”蓝雪连忙将叶洛扶起来，焦急地说道。
叶洛摇了摇头，道：“虽然受了些伤，但是只要好好调养一番，不出十天便可以好的。”
接着，叶洛眉心一皱，又道：“只是，白连羽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清醒过来，可是，他为什么又口口声声喊你‘凝儿’？”
“那个人叫白连羽？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蓝雪耸了耸肩，道，“他该不会是把我认错成了那个什么凝儿吧。”
“应该是这样。”叶洛想着刚刚自己担心白连羽会对蓝雪不利，情急之下一剑掷了出去，现在想着刚才白连羽的怪状，有心想问个明白，便对蓝雪说道：“雪儿，不如我们下去看看，白连羽他怎么样了？”
“可是，那个人修为高深，十分危险，你不怕要是下去的话会对我们不利吗？我们侥幸逃出来一次，不一定能逃第二次啊。况且，他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最好是跌入山谷，粉身碎骨才好。”蓝雪恨恨地说道。
这时候，赤牙剑忽然飞了上来，围着叶洛转了几圈，道：“你别去找了，那个小娃娃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
（上传的有些晚，还请各位见谅）
第168章 魔亦是道
“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叶洛讶道，“怎么会这样？赤牙大哥，你可看清楚了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那人穿着一身黑袍，而且来去如风，只一瞬间便将赤牙剑从那小娃娃身体里抛了出来。要说他长什么样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既然是来救那个小子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赤牙正说着的时候，蓝雪看着叶洛始终对着赤牙剑发呆，不发一语，便拍了拍叶洛的肩膀，道：“叶洛，我们还要不要下去看看？”
“哦，雪儿你刚才说的也很有道理，那些南鹤派的人还在超然山中，可能他们会对你师父不利，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看看。”
蓝雪如梦初醒，道：“对啊，那群人都是龌龊小人，肯定会趁火打劫的。叶洛，我们快走。”
说完，两人便一同往东方飞了过去。
而此时，在云端下面，群山之中，白连羽正背靠着一块岩石，胸口血迹斑斑，口中依旧是喃喃自语，道：“凝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苍龙门和别的女人有来往，可是……可是，你不知道，那份相思，实在是太苦了啊。我……我实在是难以忍受其煎熬，才会去寻找发泄的。凝儿……”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人，如赤牙所说，穿着一件黑袍，面容被帽子遮住。只是，他露出的那一双手，纤长而墨绿，其中还散发着些许寒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双人类的手。
“唉，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不过，说起来，这倒是和我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白连羽听到这声音，却是不由得一愣，抬起头，看着那人。
那人叹息了一声，将帽子缓缓摘下，露出了他的面貌。虽然他的脸上多了一些绿色的浮肿小泡，头发也挽了起来，整个人较之前胖了一些，但是，白连羽分明认出来了，这人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也是自己现在最为仇恨的人之一的杨开。
“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连羽立刻从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愤怒。只是，他现在身受重伤，愤怒之下，又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想杀了我。但是，如果刚才不是我救了你的话，你早就跌入山谷，尸首都难寻着了。”杨开走了过来，微笑地看着白连羽。
这种笑容，让白连羽感到恶心。
“我用不着你来救我，哼，要不是我跟错了你，你要是能和云归那样，誓死不和魔族结交，或许我还能够免除苍龙门的追杀。现在，我每天都是生不如死，你刚才还不如让我死得干净，也好一了百了。”
“否则，等我的伤好了，我也要和你决一死战。”白连羽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握紧了手中的血滴子。
而杨开，依旧是一脸微笑，道：“看起来，苍龙门那些人的确是下手无情，把你逼成这个样子。只是，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了吗？你难道就不想再看到那个叫凝儿的女子了吗？”
白连羽随即一怔。
杨开知道自己必定是说中了他的心事，接着说道：“其实，让你变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叶洛！你想想，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的大计早就成功，更不可能会让妖魔乱入苍龙山。而且，你没看到刚才的样子吗？那个叫凝儿的女子，为了叶洛，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是因为叶洛，因为叶洛比你强，所以你的凝儿才会放弃了你，才会愿意和他一起死。你要是还想赢得她的芳心的话，想要让她回到你身边的话，就应该变得更加强大，以后，在某一天，亲自在她面前，打败叶洛，为你自己报仇，也证明给她看，你白连羽，才是苍龙门最出色的弟子！”
“我要成为苍龙门最出色的弟子，对，我要成为苍龙门最出色的弟子！”白连羽目光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道，“我要杀了叶洛，我一定要杀了叶洛！”
他挥舞着拳头，看着杨开，忽然跪了下来，道：“师父，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您若是还在意我这个弟子，就请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杨开将白连羽扶起来，道：“其实，为师也有些地方对不起你。为师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你的。你要是想变强大，不妨和我一起，加入魔族。我担保，三年之内，你的修为，绝对在叶洛那小子之上。”
白连羽听到这话，却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师父，刚刚你不是说……”
杨开哼了一声，道：“连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够再容你了吗？其实，等你加入了魔族，你就会知道，无论是修仙还是成魔，只要能够让自己变强，哪一种途径都是可以的。为师当初也以为加入魔族是件很可耻的事情，可是，等你随我回到圣地，你就会知道，其实，魔亦是道，那里和人族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我……”白连羽依旧是有些犹豫。
杨开拂袖，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同行，从此以后，你就在那些毫无用处的小门派里自生自灭吧，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打败叶洛了，也别想再和那个叫凝儿的姑娘在一起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