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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马老目光灼灼,盯视着茶楼之中,专门给说书人留出来一处方桌,根本就无视了小二的热诚表现。
惹得店小二一阵幽怨,大有眉眼抛给瞎子看的凌乱。
杨晨随着马掌柜的,很快就到了一楼说书的地方。
这是一张方桌,上面有着一块方形的木头,其余之外,什么都没有。
“相公,这里是天然居之中说书的地方,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杨晨笑道,“还请掌柜的给我准备一碗茶水润润嗓子。”
掌柜的立即让人送来一碗天然居的好茶。
杨晨喝了,舌下生香,满嘴生津,忍不住赞了一声,“好茶!”
马掌柜听了颇有得色,仍是矜持着:“相公谬赞了!”
喝完茶,润过嗓子。
杨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的心神宁静下来。
自长这么大以来,杨晨还是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的人讲故事,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过话。
心中十分的紧张,生怕自己说不好,辜负了整个故事。
“我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若是站在高台上,对着很多的人说事情的时候,就把这所有的人,都当做一根根的木头,那样的话,就不会紧张了。”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默念,“都是木头,都是木头,都是木头,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一边默念给自己鼓气,一边踏上讲书台。
走到了讲书台上站定。
“那不是邀月才子杨晨吗?”
“他怎么去了讲书台?”
“那是下里巴人为了生计才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地方,他去那里干什么,不会是要为我们讲书吧?”
“开什么玩笑,邀月才子可是咱们渭城的骄傲,他怎么会说书呢?”
茶楼之中,不乏有认识杨晨的,此时见了杨晨登上讲书台,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便听得杨晨在讲书台上,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轻轻一敲手中木头,发出轰隆一声闷雷也似的声音。
熟悉的老客都知道。
这是天然居中的讲书人,要开始讲书了。
“他真是要讲书啊?”
“真是丢了我等读书人的脸面!”
“以后,我再也不看杨晨写的诗词文章,免得丢了我等的体统!”
“他这是自甘堕落,这样的大才子自甘堕落,还得挽救一下!”
天然居之中的读书人,看着杨晨,都是目瞪口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同为读书人,他们的同行却讲起了书,简直是给读书人的脸上抹黑。
“我看看他能够讲出个什么,若是还是那老一套,古今奇谈一类,我定然要喷他个满脸开花,让他滚下台下,好好读书,切莫辜负了大好年华和一身才学。”一些读书人,已经决定要狠狠的喷杨晨。
只要杨晨的讲的有一点不好,就把他喷下台去。
一个个读书人,眼睛圆瞪,大有立即化身喷子,猛喷杨晨趋势。
李府。
“什么?杨晨他去天然居讲书了?”躲在书房之中,埋头读书的李刚,听到下人提起,杨晨要在天然居讲书,忍不住一阵狂笑。
“他这是自甘堕落,自寻死路!”
“也只有他这样的土包子,才会如此的目光短浅,真以为讲书博取名望,这样的事情别人想不到吗?”
“只要他这样做了,就是给天下的读书人的脸上抹黑,天下的读书人都容不得他!”
“他以后,还想不想在士林中混?”
“真以为写了几首好诗词,天下读书人就该宠着你吗?真是狂的没边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说书,这一次,他死定了!”
“走,咱们也去天然居,好好看看,他会闹出个什么笑话!”
旁边的狗令儿轻声道,“少爷,老爷因为你和杨晨闹别扭的事情,把你禁足了,这几天,不让你踏出书房半步!”
李刚一脸羞恼,“看不上杨晨的笑话,真是心有不甘!”
“你速速去把杨晨说的东西,都给我记上,我定然要找人好好的把这件事在《文报》上大肆宣扬一番,让杨晨名臭渭城。”
云起书院中。
陈夫子皱了皱眉,“真是胡闹,放着好好的才子不做,说什么书?”
“这不是自甘堕落,自找麻烦吗?”
“这杨晨又是炼丹,又是说书,不静下心来,好好读书,简直是不务正业。”
“炼丹也好,说书也罢,都是副业,唯有读书封神才是正道,杨晨他怎么做的都是副业,反而丢了正业,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他曾沉心读书过!”
“我必须过去看看,一来给他压压场子,二来规劝他一下,放下俗事,一心读书,争取在开春大考之中,一举考的头名,为自己争光。”
“要知道,金榜题名,便如一****日才捧出,人间万姓自然是抬头争相观望,名声自然而然的就会大涨。”
说着,便带着护身武者,离了云起书院,急匆匆,赶往天然居。
三味书院之中,正在给学子们上课的陆先生,忽然有武者近前,附耳把事情一说,陆先生眉头也是一皱,停了下来。
心中暗闹。
“胡闹,真是胡闹啊!”
“堂堂读书人,放着金榜题名的路子不走,尽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一旦做了讲书人,士林中,谁容得下他?”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免得坏了他前程!”
陆先生顾不得继续教书育人,放下课本,环顾一圈,声音十分严厉,“你们在学堂好好读书,待我回来,便会检查你们的功课,但凡不合格着,便继续在这里学习,直到合格之后,才能回家。”
吩咐完毕,陆先生便匆匆离开了学堂,直奔天然居而去。
且不说众人心思。
单说杨晨登台,心思放空,一瞧讲书木,把众人的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之后,立刻开讲。
声音朗朗。
环绕在天然居之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今天我说的故事是《西厢记》!”
一首诗出,半空之中,仿若有着虚幻的鲜花纷纷落了下来。
众人震惊。
“好一首诗,必成经典啊!”
“开篇第一首诗,就这么厉害,这《西厢记》得有多经典!”
“简直是先声夺人!”
“必须得好好的听一听,这故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虚幻的落花纷纷,带着忧伤的气氛。
杨晨不为所动。
继续讲着。
“《西厢记》第一本,张相公闹道场!”
“话说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本贯西洛人也,先人拜礼部尚书,不幸五旬之上,因病身亡。后一年丧母。小生书剑飘零,功名未遂,游於四方。即今贞元十七年'二月上旬,唐德宗即位,欲往上朝取应,路经河中府,过蒲关上有一故人,姓杜名确,字君实,与小生同郡同学,当初为八拜之交。后弃文就武,遂得武举状元,官拜征西大元帅,统领十万大军,镇守着蒲关。小生就望哥哥一遭,却往京师求进。暗想小生萤窗雪案,刮垢磨光,学成满腹文章,尚在湖海飘零,何日得遂大志也。。。。。。!”
众人屏息,细细听讲。(未完待续。)
第162章:‘太监’吗?
游艺中原,脚跟无线、如蓬转。望眼连天,日近长安远。
点绛唇信手拈来。
杨晨把张郎闹道场这处戏,徐徐讲来。
行路之间,早到蒲津。这黄河有九曲,此正古河内之地,你看好形势也呵!
'油葫芦'九曲风涛何处显,则除是此地偏。这河带齐梁,分秦晋,隘幽燕;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东西溃九州,南北串百川。归舟紧不紧如何见?却便似驽箭乍离弦。。
每一段独白之后,便是一首小曲子。
每一首曲子,都做的华丽优美,读起来,朗朗上口,唇齿生香。
在座的每一人,都沉浸其中。
仿佛一个个都代入其中,化身张郎赴京赶考。
仿佛也看到了那黄河九道流雪山,只疑是银河落九天;渊泉、云外悬,入东洋不离此径穿。滋洛阳千种花,润梁园万顷田,也曾泛浮槎到日月边。
一段故事,直讲到小姐呵,则被你兀的不引了人意马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