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次日,肖鹏一行在曹莫问的带领下进了皇宫,赵煦稍稍做了一些易容处理,不至被人认出,到得福宁宫,直接进了后阁,待李彦见到赵煦这个正主回来,立刻脱下龙袍,撕掉人皮面具,换回了护龙隐卫的装扮,随即将一些情报资料全盘移交给了赵煦。
“小的李彦,参见吾皇万岁,拜见国师大人。”
“平身吧!你做得很不错,且稍待些时日,等朕掌权,自有封赏。”
处理好一应事务,挥退无关人等,一行人这才分主次坐下,自然还是肖鹏与阿朱坐主位,阿紫厚颜无耻的坐在阿朱身旁,赵煦拉着王语嫣坐次席,梅兰竹菊四女立于赵煦身后,此时见没了外人,这才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
“主人,你这皇宫好大啊!比那西夏皇宫大多了。”
“主人,你平日吃饭在哪吃啊!”
“主人……”
赵煦换回皇帝的装束,此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不习惯了,听着梅兰竹菊叽叽喳喳的问题,他笑吟吟的一一解答,没有丝毫不耐。
王语嫣看着穿回龙袍的赵煦,心下五味杂陈,自己之前深爱表哥,可他一心只做皇帝梦,却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可这个真正的皇帝,对于皇位却似乎看得并不是那么重,反而更在意身边人,两相比较,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报”
聊得一会儿,突然有内侍进到幕帘外,“启禀皇上,崇庆殿执事公公前来禀报,太皇太后突然病倒,请皇上定夺。”
“哦?”赵煦心中一动,看向肖鹏。
肖鹏掐指一算,微笑着对赵煦点点头。
赵煦精神大振,对内侍道:“起驾崇庆殿,不用准备銮驾,朕自己走过去。”
“唯,皇上起驾崇庆殿……”内侍应了一声,一声唱喏,便径自出去安排随驾人员去了。
赵煦意气风发的站起身,对肖鹏笑道:“师尊,弟子等了九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
“是啊!九年,是轮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走吧!去崇庆殿,送老太太最后一程。”肖鹏微微一笑,起身道。
“好,走。”
崇庆殿,御医们一个个眉头紧皱的走了出来,刚好遇上到来的赵煦,只是他们突然发现,皇上似乎跟变了个人似的,看上去霸气凛然,却没有了往日的阴柔之气,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自然不敢多问,只是大礼参拜,“参见皇上。”
“平身,太皇太后如何了?”赵煦淡淡问道。
“这……”众位御医互相对视了一眼,领头那人道:“不敢欺瞒皇上,太皇太后的病跟两年前一样,乃是心力枯竭所至,且这次,是真正的枯竭,已是回天乏力了。”
赵煦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径往后阁而去,肖鹏等人抬步跟上。
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原来你这个皇帝,做得这么憋屈吗
病榻前,赵煦躬身一礼,道:“给皇祖母请安,孙儿来看您老人家啦!”
太皇太后微微睁开双目,看着赵煦,有气无力的道:“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皇上与国师?”原来她把赵煦当成李彦那个替身了。
“太皇太后,煦儿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还上哪去找?”
太皇太后听到这个声音,双目圆睁,转过头去看向说话之人,激动万分的想要坐起来,却终究未能如愿,急道:“国师,你快帮哀家看看,哀家这是怎么了?你明明已经为哀家补足了心力,哀家的心力为何还会枯竭?”
“唉……”肖鹏一声叹息,惋惜道:“太皇太后,须知人力有穷时,我虽掌握了一些神仙手段,但终究不是真正的仙人,况且太皇太后如今的情况,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了。”
“两年前你只是心力枯竭,心脏还是好的,我尚能以法力补足你的心力,可如今,连你的心脏都已经坏死,便如以碗盛水,水干了尚可重新倒入,可若连碗都破了,又如何盛水?”
太皇太后面如死灰的看着肖鹏,肖鹏说的道理很浅显,她一听就明白,归根究底,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唉,终究还是要有这一天的。”太皇太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可治,必死无疑后,反而平静下来,转向赵煦道:“官家,哀家要走了,可有几句话,哀家一定要跟你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万望官家能听哀家一言。”
“皇祖母请说,孙儿必铭记于心。”赵煦恭恭敬敬的道,心下却添了一句,“但照不照做却是不一定了。”
“官家,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但你父皇执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赵煦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道:“关于这个问题,皇祖母不是自孙儿年幼时就在跟孙儿说了吗?父皇是听信了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无丝毫血色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唉……可是你父皇,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
她说到这里,喘息半晌,接着道:“二来……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雷霆,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肖鹏听了太皇太后这几句话,目光中倒是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开口对赵煦道:“煦儿,你皇祖母这几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用心记下,日后一定要虚心纳谏,须知忠言逆耳,往往你不爱听的,反而是真正为你好的。”
太皇太后闻言感激的看了肖鹏一眼,转而看向赵煦。
“是,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多谢皇祖母提点。”赵煦恭恭敬敬的应下,转而一声叹息,道:“父皇虽好高鹜远了些,但他心下终究是想造福于民的,可惜他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太皇太后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什……什么良法美意?什……什么小人?”
赵煦目光灼灼的看着太皇太后,沉声道:“父皇手创的青苗法、保马法、保甲法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司马光、吕公著、苏东坡这些腐儒坏了大事。”
太皇太后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来,可是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是难能,只不住的咳嗽。
赵煦见状淡淡道:“皇祖母,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他虽是劝慰,语气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而且他明知太皇太后已是弥留之际,却还如此说话,显是半点诚意也无。
肖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对太皇太后的怨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不过肖鹏也不想说什么,赵煦若不是遇到了他,也没几年好活,而太皇太后在赵煦小时候所做的事却是主因,那时赵煦生病,太皇太后却不许御医为他诊治,以至落下了病根,英年早逝。
太皇太后咳嗽一阵,渐渐平复下来,叹道:“官家,除了这两年,你算是做了七年皇帝,可是这七年……这七年之中,真正的皇帝却是你皇祖母,你什么事都要听皇祖母吩咐着办,你……你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皇祖母,是不是?”
赵煦淡淡道:“皇祖母替孙儿做皇帝,那是疼孙儿啊!生怕孙儿累坏了,用人是皇祖母用的,圣旨是皇祖母下的,孙儿清闲得紧,哪有什么不好?怎么敢怪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突然变得慈祥了几分,看着赵煦轻声道:“你十足像你父皇,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你心中一直在恨哀家,哀家……哀家难道不知道吗?”
赵煦微微一笑,自嘲道:“皇祖母自然是知道的了,大内侍卫首领是皇祖母的亲信,内侍太监头儿是皇祖母的心腹,朝中文武大臣都是皇祖母委派的,孙儿除了乖乖的听皇祖母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赵煦说到这,阿朱阿紫,王语嫣,甚至连梅兰竹菊看向赵煦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同情,对太皇太后却是多了几丝忿忿,王语嫣心下充满了怜惜,“人人都道做皇帝多么风光,表哥一家更是世世代代都只有这一个目标,原来你这个皇帝,竟然做得这么憋屈吗?你以前过的,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