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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和派想不到天师竟然在大除夕御宴上突然发难,公然弹劾秦桧,一时都慌了,人人面如土色的互相使眼色,却是什么话也不敢说。
李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冷冷道:“皇帝,这种佞臣你还让他列于朝堂之上干什么!难道等他把我们大宋江山都拱手送于金人后你才知道他的奸诈?右相右相,哼!我看他这个宰相不当也罢!留出位子来给好人当。嗯,比如那个岳飞就很不错。”
赵构听到这里几乎呆了,从仙山来的天师竟然知道岳飞之名?还公然提议他当宰相?他懵了,脸色时红时青,都不知如何作答才是。
赵鼎及时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道:“臣赞同天师之言!秦桧此人奸邪有余忠心不足,早晚有天定坏了我大宋长城,恳请皇上纳天师贤言,罢秦桧右相之职!”他当即撩袍跪下,以头碰地。
许多倒抽冷气声哧哧的同时响起。后苑先是死寂一片,停得片刻,突然沸反盈天。
许多声音同时大叫:“恳请皇上纳天师贤言!”
“罢相!”
“罢相——罢相——”
连侍卫们都开始大喊,声震屋瓦,几名胆小的太监吓得腿一软噗哧滑溜在地。
赵构在如山轰叫中一屁股坐回龙椅,脸都吓白了,到底是皇帝,他心念急转立马就范,沉声道:“传朕旨意,罢秦桧右相之职,回府静候处置!”
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卫冲到秦桧身边揪住衣襟就朝外拖。秦桧心知大势已去,面如死灰。不过同时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天师不知道我跟金人的秘密约定……任由亲卫拖走。乌纱帽骨碌碌滚落在地,被亲卫们踏扁,踢到角落里。
李宏哈哈大笑:“痛快!皇上当机立断,定是中兴之主!楚宏这里敬你三杯,望你纳忠言亲贤臣,从此做个快乐明君!”
赵构听到中兴之主、快乐明君八字,打从心眼里笑出来,看也不看死狗一样拖出去的秦桧。这种人,跟天师的保证比起来算什么!
“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山欢呼,赵构陶醉了,这才是当皇帝的乐趣啊。
“来人,传朕旨意,今天金吾不禁,朕要与民同乐!”
焰火冲天而起。赵构志得意满的带着文武百官走上皇城丽正门欣赏灯火胜景。李宏楚轩没有跟上去,两人端坐御席传音说话。
楚轩道:“我这位皇叔一向胆子小,你真的觉得他会是个好皇帝么?”
李宏摇头:“不知道,我只想做到我答应岳飞的事情。”
楚轩:“你注意到没有?左相赵鼎只赞成罢秦桧右相,却是压根提也未提升岳飞为右相之事。”
李宏微笑了:“我只是表明一个支持岳飞的立场,其实我并不赞成把他拉回临安卷入朝堂漩涡。他么,是个武臣料子,还是带兵打仗好。”
楚轩也微笑了,“原来你看似鲁莽实则早就算计好了!”
李宏嘿然。
正在这时,噼里啪啦声大作,白色硝烟弥漫,味道刺鼻。无数五颜六色的焰火冲上天空,红红绿绿的组成各式花样,煞是好看。外面伶乐已是准备好了,悠扬的《万寿永无疆》(注2)曲响起,刹那笛笙钟鼓齐鸣。远处如山欢呼万岁声。一派歌舞升平。
眼前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繁华景象让李宏由衷感慨,脱口道:“中原尤在金人铁蹄下呻吟,千里无人烟,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岳将军身先士卒亲探敌营,吃的是粗干粮和死马肉。这里却繁华极盛,还是太过lang费了。”
他这话没有传音,是真正说出来的。
旁边伺候着的小黄门(注3)身体一震,抬眼见李宏楚轩似没注意,悄悄向后缩去,片刻消失在门廊后。
没多久,赵构就带着大臣嫔妃匆匆赶来了。赵构眼珠子一转,沉声道:“撤乐撤席!朕要与天师把酒清谈。想前线将士还在冰天雪地里奋勇抗敌,艰苦寒冷万端。朕今日清酒清席,替他们守岁,祈祷上天佑我大宋军民,早日收复河山!”
“万岁圣明!”
李宏微微一笑。
人群里的赵鼎由衷微笑了,这位楚宏子天师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注1南宋临安御花园名为“后苑”。
注2此几处均出于元周密《武林旧事》。
注3小黄门就是大内伺候的低品阶小太监。
162 不举
已近子夜,后苑冷清下来。
伶乐撤除,大臣们已经先行叩辞。大约是感觉到李宏颇对赵鼎另眼相看,赵构把赵鼎留下坐了御桌末位,另外让自己的宠妃吴贵妃陪在自己左侧,外加御桌左右的李宏楚轩二人,清燕殿上只剩五人。算是一个皇家小家宴格局。
透亮的水晶灯下,赵构脸色微红,喝了好几碗参汤,非但没感觉到疲倦,谈兴愈发高涨。只是看着旁边恭顺的吴贵妃,他忽地叹口气:“虽是家宴,却短了许多人,实在让朕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朕的母后皇后自靖康难后被金人掳去,如今都在那金蛮苦寒之地受苦,就连宗室也是一人不在,眼前只得轩儿——楚轩天师一人,算起来,朕今日除夕竟然只有一位亲侄后辈相陪。真是冷清啊。可惜朕唯一的皇儿元懿太子三岁就离朕而去,如今膝下空空,实在让朕心里悲痛难受!”
李宏早就觉得奇怪了,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赵构的母亲妻子都被金人掳到了五国城,怪不得上首虚设一席,嫔妃桌主位上空着一个位子,原来是为他的母亲妻子留的。只是没有后代之事……
想到这位皇帝还是挺听话的,李宏只得搜索枯肠安慰道:“陛下春秋鼎盛,子嗣却是不急。至于太后皇后么……异日定有返回的一天。”
赵构大喜,以为这话就是李宏答应亲自出马相救,立刻离席撩衣就拜。
还未跪下,李宏右手一扬,一股大力硬生生将赵构托在半空中,赵构顿时急了:“难道天师不帮朕救回母后皇后?”
李宏朝楚轩看去。
楚轩会意,走至赵构身边将他扶回龙椅上,开言道:“这事须得从长计议,”他低下头,在赵构耳边低声道:“要知道孝慈渊圣皇帝也在五国城。皇叔父你是我叔父,他也是我的皇叔父。皇叔父你懂了么?我们须得回山向尊师禀报此事再做打算。”
这话甚是绕口,但赵构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有些讪讪。托李宏出手救自己的母后皇后,可是那位正牌太子当上的皇帝现在还未死,也在五国城,难道只救自己的母后皇后不救他?这样行径会让天下人用口水淹死。
他看向楚轩的眼神便更带赞赏了,想到膝下无儿,想到楚轩既是自己的亲侄子又是护国天师,突然眼睛亮了。
还未说话,楚轩就看出他的心思,摇头道:“我已是世外之人,不会入朝。楚宏子师兄说的没错,皇叔父你春秋鼎盛,不用这么着急立储。”
李宏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他膝下无儿便想立楚轩当皇太子?这么急却是干什么,他现在还不老,后宫那么多嫔妃,迟早会有一儿半女的。
可是旁边的吴贵妃显然很懂赵构的心情,已是眼眶微红拭泪,轻声道:“皇上无须担心,这里现有二位天师,也许他们有法子……”说到这里,脸微微一红,别过头去,显是害羞。
李宏愈发一头雾水。
赵构白脸奇怪的阵阵发红,突然喝道:“都退下!爱妃和赵卿家也先退下!”
片刻后殿内只剩三人,赵构欲言又止,半晌才扭扭捏捏的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轩儿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我——那个——”忽然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不是李宏耳里极好几乎听不见,他说的是:“不举。”
啊?李宏张大嘴巴,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却听楚轩急问道:“皇叔父何至如此?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
赵构立时咬牙切齿:“还不是怪那该死的金人!有次朕正在临幸妃子,忽然金兵打过来,朕被一吓,匆匆披衣而起逃命,从此就……不行,怎么都不行!后宫嫔妃都知道,所以朕妃子不多,只是名位上的摆设罢了,还都是以前伺候追随的老宫人。吴贵妃对此事最知情。别看她女流,其实是将门之后,当初跟朕一起漂海逃难的时候,敌船追上来,如果不是她亲手挽弓射死敌船上的金**将,朕哪里还在这里!唉,那几年,苦了朕也苦了她啊。”
赵构长吁短叹,想到那些逃难的年月不堪回首,眼里都开始闪泪花了。
听到这里,李宏对赵构略为改观。首先赵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