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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吴凡还没说完,便见魏锦东灵力催动手指在“度灵玉”一按。这一刻,魏锦东仿佛解开了禁制一般,灵力如滔滔不绝的决堤洪水,气势渐渐提升,整个人一改刚才的病态,生机渐渐焕发,一股王者气息散发开来,众人压力剧增。
“度灵玉”上一个“五十一”渐渐显现出来,魏锦东提笔挥毫,写下一个五十一,笑容满面。
不止是吴凡,姜一山脸上也显露出了不忍之色,当下便道:“锦东,时间如白驹过隙,多年不见,却不见你更加沉稳多少,二十八载光阴不是儿戏,你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一部玄级道典,却不像你的风格,值得吗?”
魏锦东摇摇头,朗声道:“我要那道典何用,在我眼中,那不过一拘黄土而已,我现在也不需要玄级道典了。”
姜一山听得此话,当下大骇,见魏锦东望向静琴,隐隐有些明白,但对对魏锦东的做法仍然不思其解。
“有些事情不便说,姜叔你就不要问了罢。”魏锦东转头对着丁古固道:“你叫丁古固,可对?”
“是。”
“我魏锦东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这次出关便是要杀你的,但也不耍卑鄙手段。那就在这次派斗中等你。”魏锦东说完打了个哈气,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
“……你,别欺人太甚了。”武亦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先是望了望静琴又望了望丁古固,继而道:“你这样便要杀人,是不是太过了?”
“门派中,都知我从不杀无辜之人,静琴,我们走吧。”魏锦东说罢,转身就走。
“唉……等等,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孙妙玉感受此人身上散发的无与伦比的气息,感觉丁古固绝不是其对手,也是爱越浓情越切,当下便喝住了要走的魏锦东。
听得孙妙玉娇喝一声,魏锦东转过头来望向孙妙玉,打量半响,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他的妻子,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们了?”孙妙玉报以一个微笑。
魏锦东平静道:“你却有倾国倾城之貌,更胜一筹,我观你眉宇,显然已非完璧,你若是完璧,我便信了你的话。可现在,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又打量了一番丁古固,转身消失在门口。
“你……”
孙妙玉受了委屈,双眼通红,俯在丁古固肩膀,已然欲泣。
丁古固楼着孙妙玉,安抚其背,脸上看不出表情,内心一片平静,道:“你是你,他是他,他说他话之时,你未变丝毫。这天下间若然只有我知你心,你是否有觉委屈?”见孙妙玉摇摇头,丁古固继而道:“那你便不必在乎他的言语,那女子也不及你之万一。他要决一生死,那我便不会待死,反正他绝对杀不了我就是了,你也不用担忧我的安危。若然我们真斗了起来,如无必要,我不会杀他的。”
姜一山见丁古固竟然有这样的心态,当下心中也是一讶,心中感叹一代新人换旧人,但转念间又忧虑了起来,道:“可你,绝不是他对手,锦东是九生派千年难遇的不世奇才,他气运非常浓烈,得到过几番奇遇,道宝与一身功法全是自己的努力,对门派也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天洲图自成大乾坤,玄妙无比,三十年前,在他放手一搏的时候,漫天刀剑利器自那画中蜂拥而至,我徒手也压制不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那图能点墨成物,若是画一只虎,便会自图中奔出一条纯墨虎,可以攻击,画一只仙鹤,仙鹤可以载其飞翔于空。你现在或许只能与余师兄通报真相了,不然麻烦不小。”
“……凝灵成物么?不过他未必奈何得了我……”丁古固眼神从容,透发着自信。
这时,一个呼声打断了丁古固。
“丁兄弟……”
丁古固转头望去,便见是那回天峰青秋。
青秋一脸欣喜,大步走来,待见了孙妙玉,瞬间陷入了呆滞,片刻才恢复过来,神情更加欣喜,但转眼又见孙妙玉挽着丁古固的手,身形一震,陷入震惊之中。
“你们,怎么……”青秋身形一震,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是我的未婚妻,孙妙玉,早在天青海阁应该见过一面了啊。”丁古固说罢,满脸疑问。
“我知道,你们已经私订终身了么……”青秋喃喃自语道。
“是的,从小长辈便订了姻亲。”
青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又打量了几番孙妙玉,低头凝望青石地面,却不言语。
丁古固不明所以,当下道:“青秋师兄,你找我,有何事?”
“……呃,见到你打个招呼,没有其他事。”
……
是夜,夜凉如水,
二人紧拥,孙妙玉仰头望着丁古固道:“那静琴冤枉于你,那魏锦东也很得人心,散发的气息又如此庞大,我估计我爹爹都不及他,你有何对策?”
丁古固淡然一笑,道:“你也不信我么?我从小研究阵法与符箓,他绝对杀不了我的。”说罢,丁古固翻了翻手掌,把孙妙玉的五指扣在手指间,手指间的夹缝中尽是厚厚的手茧。
孙妙玉没有想到丁古固竟然这般刻苦,手中因为长期布阵与刻画符箓竟然结成了手茧。并不是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王侯世子,贪图寻乐。触动之余,望向丁古固的眼神更是迷离,继而把脸贴着丁古固坦露的胸膛,道:“放心了,明日,就要回去了。”
“明日就走么……”
“恩……”说罢,孙妙玉凑上朱唇,极尽热情。
温情半响,两具一丝不挂的身躯交叠在一起……
羞月入云,屋内春色无边,几多风雨,离情几多泪。
第十九章 神秘人
丁古固半醒半朦胧,感觉有物体在眼前晃动,睁眼便见一张庞大至极的玉颜在眼前,诧异了一下,伸手想搂住孙妙玉的脖子,却见孙妙玉已经站立起身,一袭天青碎花道袍依旧未换,想来是有避尘符箓,一符避尘,身上洁净,倒确实用不着更换衣袍。
此时,孙妙玉端过来一盆清水。一条绸布拧干放在床头,又把长靴移至丁古固脚下,一边服侍丁古固更衣,一边道:“等会我就回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有妻如此,丁古固心中满是柔情。
更衣完毕,孙妙玉端来早点,便又回到书案前,提袖挥毫。
片刻,孙妙玉拿着案上的画,娇声道:“暮天雨天无雨,后面加一个‘落’,情画尘画绝尘,后面加一个‘春’这样便是:暮天雨天无雨落,情画尘画绝尘春;一朝终野郁情魂,九锁盼君奈何东,这画我留做纪念,你说可好?”
“好。”丁古固继而放下糕点,道:“我送你回天晴海阁吧,我来路上夺宝者甚多,不是很太平,我不太放心你。”
“恩。”
出了九生派直至山脚。丁古固正欲催动清水浮云舟,听到一声呼唤,却是武山却御剑追了上来,武山手拿一道符箓,待走近了,对着丁古固道:“丁师弟,师傅命我前来送你一张道符,这道符箓是制作颇为麻烦,上面书写的古文暗合门派护山大阵玄妙,是门派的出行弟子必带的,你回来的时候,把符箓一按,护山大阵就不会阻挡你进入了,说是还有其他大有用处,还说,让弟媳把小巫峰当作自己的家。。”
丁古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道:“师兄,我走了,替我谢谢师傅。”说罢,把倾城剑取出,背负在背上,催动清水浮云舟化作一道流光随流而去。
丁古固把道符递给孙妙玉,道“你拿着,师傅的深意,如果你以后要来,就不用等到每月中旬午夜子时了。”转念一想,习田那苦玄门就在不远,也想去看看,便道:“来的时候遇到两位老前辈,可惜一位被魔族所害,已经身死,是那苦玄门人,等会去看看。”
孙妙玉一讶,道:“魔族又出现了么?那你当时可有什么危险?”
“被两位前辈下了暗手,差点被害,又被那心善的那位习田前辈所救。”
丁古固与孙妙玉上得苦玄门山峰,云层依旧沉浮在脚下,可惜人去楼空,丁古固上了几柱香,又开始赶路。
待路经麻沙渡,入内看得景象,丁古固身形立即呆落,孙妙玉则是仍不住捂嘴呕吐。
麻沙渡大厅堆积了一堆尸体,麻沙渡掌柜的尸体也赫然在内,显然全部遇害。
此时,麻沙渡野蝇横飞,一股股恶臭散发开来。
丁古固已然怒极,双手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