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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嘿嘿一乐,牙噶蹦蹦直响,“你看,你又看不起我卖瓜了,我卖瓜不比你往外租房子来钱?没有瓜,还有那些菜,你就死磕你那后半院吧。”
田大婶子一把掐向老王头的老腿,“死鬼,告诉你,我想出了一个挣大钱的办法。别小瞧人。”
老王头一转身,“拉到吧,你先把人家拖欠你那房租都追回来,我就给你鞠躬磕头,外带念阿弥陀佛了。”
田大婶一个倔强,坐了起来,打床底下摸了会儿,摸出了一锭银子,扑到老王头身上,硬生生给塞手里去了。
“你摸摸,不用睁眼。闭眼,你闭眼摸摸,这是什么?”
老王头一碰有点冰凉,再一摸,又一摸,这是一锭银子。好多好多的血汗钱,无数无数的大西瓜也换不来的一锭银子。
哪来的?
田大婶子难道?
老王头不禁打了个冷战,“老婆子,可不能干那种勾当,要杀头的,搞不好要凌迟。”
“啊?”田大婶子心中一惊。
真神了,这死老头子是怎么知道的?
(同年感谢朋友们的关注,虽为新人,但是愿以自己的精诚努力,博得朋友们的喜爱和信任。求收藏和推荐,多谢了。)
第二卷 第九章 岁月恩仇(三)
田大婶子正在诧异,老王头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开口,“你个挨千刀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这可是官银,你哪来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田大婶子一愣,摇晃着老王头的肩膀,“你说啥,啥官银。”
老王头捂住她的嘴巴,有点紧张,“小点声,把油灯点上,死到临头了你还嗷嚎。”
田大婶子七个不情,八个不愿的从床上滚起来,胡乱抓了衣服披上,摸索着点上了油灯。
灯光闪烁下,老王头把银锭翻过来,只见“闽州府”三个小字正刻在银锭右下角。
田大婶子立刻吓了个脸色蜡黄,目瞪口呆,颤抖着说,“老头子,这不是我眼花了吧。”她哆里哆嗦的看着老王头,白天她光顾琢磨怎么撮合西门大官人的好事了……
田西西觉得自己的美好生活还在后面。
银锭算什么,以后还得有金锭送上门。
老王头狠狠瞪了她一样,“你眼还花,就属你眼尖。看清楚了,这银子是个祸种,掉脑袋的玩意。这批官银上月底被人劫了。”
田大婶子一听,顿时六神无主,一下子扑在了老王头怀里,“唉呀妈呀,可不是我劫的。”
老王头揽着她,似嗔非嗔道,“废话,你哪有那个本事,快说,这银子哪来的。”
田大婶子又气又恼又悔恨,吱呜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说出实话,“西门大官人给的。”
老王头一推她,侧目眯眼,“田西西,你是插上尾巴就要变猴啊,存心耍我?西门不求你不欠你,他平白无故给你银锭干啥?有这好事,我怎么轮不上。”
田大婶子一皱眉,细纹横生,“我……”
老王头眼珠一转,眸光明灭,“好你个半老婆子,你不会连西门都勾上手了吧,还惦记大小通吃,瞧你背着我干的好事儿。”
田大婶子一心急,差点说脱了嘴,自己倒是有那个颠龙的心,无奈西门没有那个倒凤的意。
她一把夺过银锭,利索的塞在怀里,急道,“你吃的哪门子飞醋,我这黄脸婆,他看得上我吗,也就你把我当个心肝爱。”
田大婶子终于能够脚踏实地,接受现实了。
珍惜眼前人吧。
别这山望着那山高了。
下了这座不定能爬上那座。
她这个年纪,再加上往日的****口碑,也就卖瓜的老王能看得上眼了。
今天之前,她还幻想自己能够找个年纪相当,多金又俊俏点的好人再嫁。
但是,西门大官人那个不屑的鸟样;蔑视的眼神;滚热的茶汤,让她似当头棒喝,如梦初醒。
让往事随风。
幻想如浮云。
都淡淡去吧。
田西西这朵昨日黄花,在二十,三十,四十岁的爷们眼中,绝对是彻底的歇菜了。
老王头瞧着田大婶子低头皱眉的苦样,却也真有些心疼,毕竟他们这段友谊还是挺深厚的。
“小田瓜,小蜜瓜,你瞧我这一说,你怎么就恼了。我这也是爱什么海参,责什么妾,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别当真。”
眼见着老王头说了软话,田大婶子便就坡下驴,“瓜,还是瓜,你就知道瓜。以后要再冤我,咱就一拍两散。西门官人看上了后院的那个****人物了,想让我……”
老王头眼光一闪,“你说的是马艳儿,莫非他想让你当个马泊六(旧时撮合不道德的男女之事的人)。”
田大婶子腰肢乱颤,一双老手揉了揉老王头的脸蛋,“什么叫马泊六,我这叫经纪人,知道吗你?可惜还没给人办成。”
老娘们的脸居然飞出了两朵憧憬的红晕。
行业新人都这德行。
老王头无奈的点了点头,“行,叫经纪人行吧,我看你和西门一搭上茬,说话都像上等人了。反正乌鸦再描绘也是黑的。”
田大婶子撒娇道,“我要是黑乌鸦,你就是只老黑猪,我踩在你丫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乱说的,呵呵。你就等着沾我的光吧,我要是成功跳槽,转了行市,做成闽州府第一经纪人,黑乌鸦就变彩凤凰了。”
老王头心说,怪不得西门丁这只铁公鸡出手如此大方,挑个破瓜竟撒了不少银子。敢情先在我这探了消息,屁颠的寻觅新情儿的住处去了。
还没成功,先扔进去一个银锭,够烧包!便宜了这穿针引线的老娘们。
没想到瓜是圆的。
世界也是圆的。
绕个圈圈,费那么大事,还是没转悠出我老王的眼界。
见老王头低头不语,似乎憋着什么心思,田大婶子也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她凤眼一横,肥臀一扭,“琢磨什么哪?官银的事儿你怎么得着信儿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老王头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些得意道,“一个小小的包租婆,这么大事你能知道吗?我在闽州府,上上下下的关系……”
田大婶子扑哧乐了,“又吹夸上了,什么上上下下,你是切切分分,一个卖瓜的,就别显摆了。你们祖上就是卖瓜的吧?”说着,田婆蹿上了床。
“唉。”老王头一转身,留给田大婶子一个大后背。
老头卖了三十多年的西瓜蔬菜,每天在街上看着那些达官显贵,富豪乡绅们穿金戴银,来来往往,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谁不想当个体面人呀。
老王头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市井小贩一个;但是身边有不少说书串街,唠闲嗑的,怎么也听过些典故,他可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
自己为啥就非得是个贫贱的命?
田大婶子见老王头不睬自己,起了身借着油灯的光亮,在铜镜下端详臭美。她见自己好像美艳了几分,回身打趣道,“你看我这面皮是不是白净点了。”
老娘们大胆的猜想:用乌龙茶叶子擦几下脸,兴许有美白却黑的功效。
老王头哪有心思端详那张老脸,他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
现在闽州府官银被劫的事情,府衙上下人尽皆知,内部早已开始悬赏通缉,只不过一般平头百姓还没得到信而已。
老王头知道这事也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前两天热的厉害,一个押司带着几个衙役出来挑瓜,絮絮叨叨谈及此事,本是说者无心,却被老王头有意给听去了。
刚才黑灯下火的,田大婶子硬让自己摸摸那银锭,巧的是还真能摸出凹凸的纹路:点凹点凹凹。
那手感,确跟当日里挑瓜的押司形容的一般摸样,原来每批官银都有自己的特定记号。
老王头还记得:当时那押司眯着眼睛,说上账的时候在库里面,忽然灯油烧尽了,周围一阵黢黑,自己闲得就那么一摸,如何如何。旁边的几个衙役还逗趣他,官银不是你给卷走的吧?那押司急赤白脸的抢白,那官银是在咱们自己的库里失的吗,那是在外运时让人劫去的。
府衙上下一个劲的让大家暂时保密,待上面回了公文批示再做筹划。
可这帮子官差听喝拿钱,没个靠谱的,张张的鸟嘴,衙内的机密就在瓜摊子上,让这老头听去了。
老王头当时也就当一乐子,心思官银被劫跟我这个卖瓜的能有什么关系;自己可扯不上那些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