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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性的六儿刚喝了风,又张开了小嘴,一股迎面而来的凉风肆虐地贯进了她的腹腔,直抵肠胃。肚子一受凉,小肚脐一紧,下腹一发热,咕噜噜,咕噜噜……
六儿心中暗喊糟糕,难道是要在这节骨眼上拉肚子吗?
幻想一下:背着口黑锅,蹲在草坷垃里,问题是冬天还没有草,然后大军浩浩荡荡归来,途径半路,眼尖的忽然兴奋的发现,从天而降的飞锅大将军躲在半路拉肚子,多么臭艳的一副画面,平西战场最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出炉了。搞不好再被大将军写到朝廷奏报里……
六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阿达从没有见过的无比痛苦的表情。
阿达深切的目光,认真打量着这个自鸣得意又美若天仙的小丫头,原以为她特别的彪悍强大……
“邦……当。”
红颜祸水是谁说的来着?
阿达脚下一个没留神,被一块小石头绊着了,摔了个扑地狗啃泥,臭小子身子一软就势趴在了地上。
六儿一见阿达摔倒了,猛地一揪毛驴脊背上的鬃毛,毛驴往前跑了几步来了个急刹,踏起一片烟尘。六儿翻x下驴,紧跑几步来到阿达的面前,俯下身子大叫,“阿达,你怎么了,摔……”
阿达眯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箭步冲到毛驴旁,分身上驴,得意的一笑,“再见,走之。”说罢,扬尘而奔。
六儿见自己又上当了,心中自责,忍不住大叫,“阿达,臭小子,你找揍啊。”
阿达帅气的背影在驴背上垫腾着,得意中还不忘大手一挥,“姐姐腿回吧,筐里见我。”
这小子玩真的?
看来唯有撒丫子奋起直追了,什么肚子疼,拉肚子,全给我闪到一旁……
充大辈认了个弟弟,居然平白给自己添了个小尾巴和小冤家。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饶。
一头驴,两个人,六条腿,一前一后旋风般地践踏过了这片寂寞的土地。
直震得天空上的乌鸦喜鹊们四散奔开;蚂蚁兄弟们在洞里摇摇晃晃;树上坚挺着的最后几片叶子都飘落殆尽了。
六儿,阿达,毛驴,当这三个神奇而又富有个性的生物同时出现,上天入地,生灵一片涂炭,就连土层深处都有了反应:
土地奶奶眯着老花眼,在老伴耳边窃窃私语,“他爷爷,这是谁啊,跑这么快。”
土地爷爷有点耳聋,即便这样他也听到了地上的动静,老头一呲假牙,“八成要去投胎,别偷懒,继续捏背。”
*****
于达命各营将死亡士兵们的尸首就地掩埋在了五里坡下,各自按照营级单位圈地做标记,第二天统一制作简易木制墓碑纪念。
下午酉时,中军帐内,各营均已统计出死伤的人数和具体姓名了,统一登记后上报大将军于达,老头展开了各营的名单查阅。
六营:陈老八…………
于达一看这个名字,心中一惊,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但是轻捻胡须转念一想,死就死了吧,省得整天朝老夫闹着要去找人,死了清静。
于达对这次的战果很是满意:副将军董青负伤,死亡人数不多,自己安然无恙,还锅伤了金军的统帅。
老头很狡猾,一直在五里坡外一个极佳的位置猫着督战,离的太近吧,怕来不及逃跑就挂了;离的太远又辱没了自己统帅的威名……
刚才,自己已是第六遍听飞锅大将的英雄事迹了。
一想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飞锅将军,就这么玩闹一样把大战给结束了,于达是既欢喜又忧愁,喜的是全身而退,队伍完好;忧的是,奏报里到底提这个段子不?
老头深思片刻,备好笔墨纸砚。决定将此次捷报写成一篇标准马屁文:圣上显威,天降奇驴;鼓舞士气,大宋兴昌。
老头同时下令:大宋营今夜痛饮庆功宴,不分老幼一律一醉方休。
手令一出,宋营又热闹上了。
正所谓世事难料祸与福,几人欢喜几人愁。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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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岁月恩仇(一)
是夜,宋营热闹非常,士兵们欢天喜地前去参加大将军庆功宴。
却道东边日出西边雨,几人欢喜几人愁。
七营寝帐内,郭素素、刘彩云和几个姑娘围坐在一起泪眼汪汪,盈盈抽泣。
胖姐自从被抬回寝帐,一直没有苏醒,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偶尔呓语几句,还高烧不退……
大家只好又差人去请邓军医,等了半晌仍不见踪迹。
邓老头确实太过繁忙,一边自己诊治重伤伤员,一边还得给两三个医术不入流的小军医们,擦屁股解决后遗症。
寝帐外,一棵枯枝懒散的老树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汉,呜呜的蹲在地上哭开了,他口中念念有词,指天明誓,“老天爷,便是要收人,也收了我去吧。闺女命苦,投胎到我们这个破败之家。虽浪迹天涯,卖艺为生,又投身军旅,却不敢吝啬亏待,你不该把她那挨千刀的娘……”老汉浑身颤抖,哭得更伤心了。
这老汉正是胖姐的老爹。
老汉捶胸顿足,多年前的往事,重又笼上心头……
*****
胖姐的爹名叫董忆秋,胖姐的娘名叫马艳儿。
董忆秋三十八岁那年仍未娶亲,他虽然长的高大壮实,相貌却粗俗不堪;再加上父子俩人到处卖艺、四处漂泊,所以终身大事一直悬而未决。
父子俩有天赶路,偶然碰到了一个逃婚的女子,名叫马艳儿;这个不堪被地主老财霸占,拼死逃出来的美貌女儿,说与其回狠心父母那,还不如跟着董家父子一起漂泊江湖。
父亲董涣然说啥也不同意,他劝儿子忆秋,“马艳儿不似规矩之人,心中放心不下。”
马艳儿年方二十一,又美得像初开的芙蓉,不仅对董忆秋嘘寒问暖,还频送秋波,芳心暗许。
董忆秋三十好几的人了,有如此美女相伴,哪听得进去爹的忠言逆耳,执意带着马艳儿行走江湖并成了亲事。
跑江湖卖艺卖药虽然挣钱不多,但是足够一家人吃穿了。赶上个把好时候,有出手大方的看官多赏几个钱,竟也能顶上普通农家一年的收成了;况且来去自由,倒也不错。
转过年,马艳儿生下了一个女娃,爷爷给取名叫做董婷。
董家四口有一年来到了闽南的一处乡镇落脚,那年董婷已经长到了三岁。
见此处风调雨顺,光景很好,一家人打算要常驻落脚。
*****
三伏天的一个晌午,烈日炎炎,酷暑难耐。
董家父子像往常一样支起摊子,挂上幌子,敲着小锣,招揽生意。
马艳儿在树荫底下的小凳上坐着,脚下放的是等着收钱的小笸箩。她一边扇着凉风,一边逗弄着女儿,“好婷婷,乖啦,今日收工,娘给你买糖吃。”
正在这时,几匹马溜溜达达的跑了过来,为首的一人英俊高大,****倜傥,他一看此处有人杂耍卖艺,翻x下马凑了过来。
一番流星锤的杂耍表演后,董忆秋擦着汗吆喝着,“各位父老乡亲,董氏祖传跌打损伤药,擦一擦伤痛不疼,抹一抹当天见效,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品。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望各位有钱的出个钱场,没钱的出个人场。甭管您是喜欢我的把式,还是要买我的药膏,小弟这厢谢过了。”
话音一落,马艳儿起身端着小笸箩开始收钱。
周围的人们,刚才顶着烈日还看的兴致勃勃,一见有人来求赏钱,纷纷或散或躲,或面无表情,或推手摆头。马艳儿转了一圈,只有几个人掏出个把镚子扔进了笸箩里。
马艳儿不禁有些失望,她踱步到了刚才下马的男子面前,这个人似乎刚才在人群中叫了声“好”。
马艳儿微微抬起头,一见是个****后生,不由得双目含情,眼波流转。
男子心中一惊:哎呀。
面前这娘子一身粗布衣裳,未涂脂粉,远看灰暗无光,但是走近了仔细打量,却是容颜秀美,身量婀娜,一股子娇柔媚态看得人春心荡漾,情难自已。
男子不由得神情恍惚,这就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春。”吧。他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随意洒脱的往小笸箩里一放。
不管高矮美丑,爷们掏钱的动作最帅。
马艳儿眼中一亮,她身子微蹲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