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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的眼珠滴流转着,忽然间,她把那邪恶的小眼神投向了小篮子里的那碗葱花面条;她得意地看了看阿达,然后又看了看那碗面。紧接着一歪头,仰着眉毛,憋着小嘴。
那样子,简直坏到家了。
她在心中默念,并用眼神传递着,“臭小子,我都是为你好。笨蛋阿达,再不叫,本姑娘让你今天晚上饿得满地打滚。”
他在心中回应,并用眼神回传着,“臭丫头,我不会屈服,不会再任你摆布;虽然我叫你一声姐姐,但是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为一碗葱花面竟折腰。别做梦了,去死。”
邓老头此刻百感交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六儿和阿达正挡在了帐篷帘子的前面。
老头忽然感觉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凉。
老了老了,还让六儿这小东西摆了自己一道。
六儿见阿达始终不肯低下他那讨厌的头,忽然生出了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改变战略。
六儿望着阿达的眼神,忽然间闪着炫目的光晕,仿佛像黑夜里的星辰般,扑朔迷离。
阿达倔强的表情,突然被这眼神震撼了。
六儿的眼睛仿佛在微笑,那笑意温润如春风,柔和地缓缓吹入他的心中,让他无法拒绝,更无力抵挡。
阿达的瞳孔收紧了,脸颊微微发红,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崩,崩,崩有力而快速地跳着,他讨厌这恬谧的感觉,这眼光让他颤栗。
他终于不情愿地开口了,有些为难地冲邓老头喊了句,“干爹。”
阿达这声清亮的低声呼喊,仿佛比六儿银铃般的声音更有穿透力,这声音深深地穿透了邓老头层层伪装地强大内心,直抵他最脆弱地灵魂深处。
“哎。”邓老头情不自禁地应了句。
应完以后,邓老头自己都傻了,真想扇自己两大巴掌。
老邓啊老邓,你怎么就应了哪?
一生叱咤,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赴过。这么俩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几滴虚伪地小眼泪,一声干爹就把你给蒙住了。
真真是白活了!
不行,老夫我要反悔。
邓老头干咳了两声,鼓足了勇气,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小六儿给抢白上了,“干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反悔的。”
邓老头打了个寒颤,浑身开始颤抖。
见过无耻的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邓老头感觉天旋地转。
不行,必须得说两句,老夫不能被这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就给忽悠了,“我……”
“干爹,看把您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了。让六儿给您捶捶背吧。”说着,六儿往前一窜,一双粉拳雨点般砸向了老头的后背。
邓老头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浑身紧张而僵硬。
他算是彻底服了!
什么叫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这就是;什么叫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这就是。
一个没留神,连小娃的捶背也接受了,邓老头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俩个小娃如此有心,那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六儿张开了粉红的小嘴,露出两排珍珠般地小白牙,甜甜一声,“谢谢干爹。”
从此六儿的必胜宝典里又多加了一条:世上无难事,只怕不要脸。
邓老头故作淡定道,“好了,不早了,你们该躺的躺,该藏的藏吧。莫要给老夫惹麻烦便是。明日宋营大军集结与金军对抗,恐怕将会是一场血战;你们俩人在这里好生待着,休要乱跑。”
邓老头看了看六儿和阿达,那冰冷的眼眶竟然淡淡晕红了。他急急收了碗筷,提着小篮子,一甩袖子出了军法营。
阿达窜上去抱起了那碗面,“饿死我了。”
六儿上前一把拧住了阿达肉乎乎的大耳朵,“死阿达,就知道吃,还不快谢我,要不是我,你小命又悬了。”
阿达一脸疑惑地看着六儿,然后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埋在面碗里吃上了。吃了半截,他忽然冒出一句,“这邓老头是好人吗?咱们为什么要认他当干爹?”
六儿撅着小嘴,“你问的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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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四宝再见
阿达还想继续问个究竟,六儿白眼一飞,“这是一个秘密。”然后扑上****,只听一阵邪恶的小呼噜声响了起来。
呼吱,呼吱吱,呼吱……极有韵律。
她早已像只死狗一样,呈大字型满铺在了床上;话多伤神,讲了半天的故事,她已精疲力竭了。
望着这憨憨入睡的小丫头,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全不似平日里那只汪汪乱叫的小狗。阿达的眼神里竟淡出了一份怜爱,他轻轻走过去,想把被子给六儿盖上。双手还悬在半空,小丫头忽然身子一抖,似是而非地喃喃自语,“要揩油,死鬼。”说着一骨碌把被子缠在了自己身上。
“笨蛋,藏好。”
一滴晶莹透亮的口水,悄悄从六儿的嘴角淌了下来,她用粉嫩的手指胡乱一抹;然后翻饼地似的转了个身,重重拍在床上,只把背影留给阿达。
白日里霞光万顷的纯美仙子,睡觉时不仅打着低沉的小呼噜,流着粘腻腻的口水,还夹杂着几句呓语般的梦话……
人神共愤。
真是大煞风景。
但是,他却深情地凝望着她,睡得如此沉醉;情愿她一直很安静,永远不要清醒。
小丫头,终于闭上嘴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少男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无奈地笑意。
*****
是夜,晚饭时间刚过。
一营的某寝帐里传来了鬼哭狼嚎般地惨叫,“救命啊,来人啊。”
鲁四宝斜靠在床铺上紧闭双眼,一个人嗷嗷地叫着;叫了一会儿,微微睁开眼,四下依旧无人。
他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我这么折腾都没人搭理我。
先歇会吧,叫了半天,口干舌燥;早知道我先要点水喝再叫唤。
大早晨起来,刚办妥了手续要出营回家,连营门还没迈出去,就让人一脚给踹回来了。
摔倒也就罢了;摔倒再爬起来啊;自己怎么就没爬起来哪。
一个侥幸心理,结果让人踩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还有,这是哪个孙子呀,你摔跟头就摔吧,你都摔倒了还在小爷我身上揩油,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你……
鲁四宝今早被断袖了。
其实就是被人稍微摸了那么一把,作为一个大好处男,他的心灵和**备受残害。
鲁四宝后悔了,自己离家的时候,怎么没把那本老黄历给背来;那本老黄历是他爹重金聘请的高道专门给他写的。
上次在家乡被六儿暴揍那天,就是没看黄历出的门;如今,悲剧再次重演。
难道我四宝就那么倒霉吗?
幸运之神真的就不会降临到我头上?
他努力给自己一个幸运的理由,哪怕能找到一个也行。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幸亏自己受伤了,明天正式出兵就不用去了。可是,本来自己来平西战场也不是为了打仗呀,他是为了把六儿接走。
要是六儿知道我受伤了,一个同情怜悯再回心转意,嘿嘿。
人家是塞翁失马;我是四宝落马。
异曲同工!
妙!
鲁四宝正嘎嘎地偷偷乐着,乐得浑身的伤口都要裂开了,乐得青紫的脸都开始疼上了。
忽然听到帐篷外一声山炮似的高声大叫,“四宝弟,我是,是我。”
鲁四宝大叫一声,“谁啊。”
帐篷外回叫,“胖姐,董婷。”
鲁四宝的眼睛一亮,就好像老鼠马上要见到大米,激动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地去。
今天这悲壮地一摔,居然没有一个人来t恤自己,全他妈是看热闹的。
表哥董青不知所踪。
六儿自己也伤着哪。
没来几天,一营的兄弟和自己也不熟……
如今四宝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连屎壳郎都要绕着哥走开。
妈的,可有个人真心来看我了。
鲁四宝浑身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叫着,“快进来。”
胖姐一听,哎呀妈呀。
臊了个大红脸,瞧我这一来把四宝弟美的,看来我胖姐也是挺受欢迎的。胖姐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其实上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