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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是天仙下凡,我才不会死。”六儿眯着眼睛乐了起来,“干爹,我知道,你是世上最最慈悲心肠的,我们去救人。”
这小丫头,说完好话,准没好事,一贯的。
*****
陈玉莲的身上和脸上染满了鲜血,她缩在帐篷的角落里抱着朱十一浑身颤抖着。
一刀,两个。
二十年前的那个早上,胖铁匠的一句戏言,如今终于应验了。
“十,十,十……一,娘……娘,又杀人了。”
这二十年来,因为犯下了杀害朝廷命官的重罪,陈玉莲自家乡逃走后,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朱三七。两人隐姓埋名,每日担惊受怕,在各地辗转漂泊。
虽然那次杀人,纯属于意外中的惩恶扬善,但是,那又怎样。
往北是金人的铁蹄;往南是宋人的通缉。
天地那么大,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的大宋,怎会只毁灭在外敌的手上。
如果良民百姓都不得安宁生活,那么终有一天会国将不国。
休休莫莫,荡荡悠悠,夫妻患难,终隐平洲。
谁能料到,在这充满了杀戮与危险的战争岁月里,被人遗忘的平西战场,竟然成了俩人的避风港。
自从投奔了这支抗金义军,他们的生活这才真正的稳定了下来。
这一年半载的岁月,无疑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而上天的恩赐——朱十一,竟然也诞生在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平西战场上。
只是,不知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个陈、朱两家的唯一后代,能不能熬过今晚,活下去……
*****
“干爹,我,我……实在找不到了,我。”六儿吐着舌头,嘴唇急得爆裂。
“笨的要死,去马厩,弄两匹快马骑上找人。”邓老头气的两只鼻孔都呼呼冒着热气。
“太好了。”六儿傻傻一乐。
“唉,老夫的头准是让门给挤了。”邓老头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几十年来,自己一向行事稳当,精于算计。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让这小丫头给带到沟里去了。
对于六儿,邓老头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胆大惊人天不怕,恨的是冲动莽撞不动脑。
他本不该身先士卒,将自己至于敌营窘地,但是为了保住这个难得的人才,邓老头决定亲自前来接应。
他本应该目标明确,将六儿救走就撤身离去,但是为了收买人心,以备日后重用,邓老头决定放手一搏,所幸营救那母子出险境。
有的人,总是带着那么一种特殊的气质,能够让人浑然忘我,舍身相随。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六儿似乎就有着这种不成神则成魔的狗屎气质。
邓老头带着六儿很快找到了最近的马厩,他们牵了两匹高头大马出来,翻身而上。
“玉莲姐,玉莲姐。”六儿一带马缰绳,纵马在金营的帐篷间跑开了……
“在这,在这。”啰嗦在一个帐篷外气鼓鼓的叫着,原来刚才他费尽心力,终于找到了陈玉莲。
可是陈玉莲现在已如惊弓之鸟,一手抱着朱十一,一手举着把大弯刀来回乱挥,还哭哭啼啼的,根本不肯从帐篷里出来。
此刻,听了外面六儿的叫声,陈玉莲才长舒了一口气,仗着胆子迈开步,踩着倒在帐篷门口的两个金兵的尸体,跑了出来。
六儿见到啰嗦大哥还有陈玉莲,顿时欣喜若狂。邓老头不由分说,运力稍稍一提,就将陈玉莲连带孩子拉上了马。
“吓死俺啦,俺可吓死啦。”陈玉莲怯生生的揪着邓老头的衣服,吓得满身大汗,脸上水滋滋、油汪汪。
六儿冲邓老头微微一笑,自鸣得意,“你看我,行吧。你们在前,我在后面掩护。”
这当口还能这么自夸自恋的笑出来。
邓老头彻底服了,小丫头心里素质相当过硬,这点就不用再培养了。
六儿稍加思索,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金牌,交给了陈玉莲,“玉莲姐,你带着这块金牌,要带在身上,这是宝贝,见了金人拿出来,应该能保命。”
“叽里咕噜,故里几里。”
“抓人,有人偷马夜袭大营,抓人啊。”眼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金兵聚集了起来,他们发现了两匹快马和一个黑衣人。
没办法,邓老头和六儿的两匹马在金营里来回这么一乱跑,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金兵们一见如今马上又多了个宋人的妇女,更加肯定了这几个人不是善类。
他们纷纷带上了弯刀,有的奔去马厩骑马,几个动作快的朝着六儿和邓老头他们已经扑了过来。
啰嗦一见急忙催促,“你们快跑,我来断后。”
说罢,他照着邓老头和六儿的两匹马屁股分别给了一掌,两匹马奔着金营的后身,疾驰而去。
行到半截,六儿忽然带住了马缰绳,“粮仓在这附近,金兵肯定集中在这边。掉头,走前门。”
邓老头带着陈玉莲跟着六儿,两匹马一前一后,又奔着金营的前门夺路而去。
六儿大声嚷着,“干爹快跑,别管我。我去去就来。”原来她担心啰嗦大哥的安危,拨转了马头前去搭救。
她知道这一次,啰嗦的身份算是彻底的****了,这帮金人不会放过他的……
就算六儿是个超级傻蛋,她也该明白了:啰嗦大哥和邓老头应该全是大宋的特务和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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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暗夜凶猛(四)
啰嗦此刻夺了一把弯刀,正在和十几个金兵大战,怎奈英雄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的身上已经是道道血痕了。
眼见着六儿骑着马又回来了,他一边挥刀招架一边大喊,“快走,别管我。”
六儿冲上去纵马一跃,立时踏翻了两个金兵,她一把拉着啰嗦大哥,“别废话,上来。”
啰嗦虚弱的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纵身越上了马。“傻丫头,你带我跑不快。我……”
六儿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了握啰嗦冰冷的手,“抓住我,别掉下去,我们冲出去。”
啰嗦的头重重的搭在了六儿的肩膀上,虚弱的开口,“为什么回来……”
六儿一边挥刀砍杀着金兵,一边回道,“上次你救我,这次我救你。”
啰嗦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气力已经明显不足了,“放下我,带我逃不掉。”
六儿把嘴唇咬出了鲜血,“闭嘴,别捣乱,我看你要是死也是啰嗦死的。”她只顾挥着弯刀,就像金人砍向汉人一样,无情而冷血的砍向了他们的头顶。
生杀予夺之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六儿知道,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好玩了。
*****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眼看大火被风吹的越来越烈。
大家一开始从伙房里抬着仅有的十几大桶水出来灭火,可是,纷纷一泼,水就都没有了。
冬日里,金营附近唯一一处水源,那条后身的小河面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没办法,百十来个金兵用斧头猛烈的砸着凿着,盼望能露出一些水来,或者干脆就往火里扔冰吧。
其实过冬的棉衣棉被,也能用来灭火,可是都用去扑火了,大冷天的大家穿什么?
最后,大家只能铲土盖火了。
金扎吉一边焦急的指挥分配人手救火,一边焦急的审问着看守粮仓的小兵们。
四个小兵跪在地上,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浑身抖做一团。
四个人众口一词,都说一没喝酒,二没偷睡;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起火了,并且是二十个粮仓同时起的火。
金扎吉双手插腰,气的浑身抖着,他走近了四个小兵,仔细闻了闻,果然没有一点酒气;对于自己****出的兵士,他还是有自信的。
但见这火势,再看看风向,粮仓的火着的太过蹊跷,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
气死我也!
放火放的那么不是时候!
扰人恩爱简直是!
猪狗不如!
****!
****都不如!
此刻的金扎吉,全身被各种火气紧紧包围着,又有好事者跑的屁滚尿流,忙来给他回报:有蒙面人偷了马劫了女人奔前门而去,还跟着俩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