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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倒是对卡诺尔这个人了解不深,但在现有的记载中,除了叛军领袖这样的头衔外,其他的都是正面而善良的评价。
“这就是你的理由?”
“当然不,我的理由是,以卡诺尔的号召力根本不足以煽动如此大规模的叛乱,我从不相信性格,但一个人的能力却是最客观的参照物。”
九年前的叛乱可不是一群平民的小打小闹。
叛军一夜之间占领了王宫外的所有街区,居住于帝都之外的贵族死伤惨重,叛乱绝大多数主力军都是归国的军人,由于这些人的倒戈才让王室在事件中一度陷入劣势。兵力上的压制、恐惧与狂热的传播以及政局上的动荡,这些都是卡诺尔能力范围之外的。
在阿尔伯特看来,整件事最精妙的,就是对方在煽动叛乱后隐去的方式。
至少五世临死前,还认为自己处决对了对象。
不是他愚蠢,而是他宁愿并且只能这么认为,一旦这件事从结果上出现了偏差,也就意味着他面对是一个势力堪比元老院的庞然大物。他自欺欺人了九年,于是这种历史遗留性问题便落在了阿尔伯特头上。
这是一个威胁,却也是前所未有的机遇。
找出这个组织,证明自己比父亲的能力更强;让元老院不得不将精力投放到对付那个组织身上,为他争取更多的政治空间……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知道对方当年究竟是以什么方式从元老院眼皮底下溜走的,因为在未来的某天,他或许会用得上同样的伎俩。
这是一举三得的买卖。
“相应的,我会对你开放王室的档案时,除了九年前事件详细的记录外,你也可以查看一些别的有趣的资料,比如说,有关艾丽莎和梅丽亚的。”阿尔伯特的手轻轻一抬,将一颗徽记抛给林秋。
王室徽记。
若是阿尔伯特的支持者们见到这幅场景绝对会惊讶得合不拢嘴,这颗徽记不仅能调遣超过半数的王**,还能让林秋随心所欲地进入到任何王宫的禁地,有资格持有徽记的只有国王以及护卫长两人阿尔伯特就这么将如此重要的徽记给了敌对势力的人。
而阿尔伯特向来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他很清楚眼下能帮他做这种事的人只有林秋。
且不说他手下的人态度暧昧,他对元老院的异心绝不能提前让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知道,否则他们有无数种方式架空他的权力。他一方面认为林秋出于双方的利益不会去元老院嚼舌根子,元老院对他不满,在林秋的立场上,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揭竿而起怼元老院呢;另一方面,就算林秋真得去元老院嚼舌根子,对方也绝不会相信他,他们对林秋的敌意要远远高于他这位新上任的国王。
“祝你顺利。”
与此同时,索菲亚寝宫。
屋内的气氛十分尴尬,索菲亚获得阿尔伯特的批准后,激动得在房间内蹦蹦跳跳这些可都是a级以上的魔物啊!冒险者公会不受理a级以上的任务,教会更不会为了一个任性公主的个人爱好去帮她抓魔物,她只能从图鉴上过过眼瘾。而现在,这些魔物不仅来到了她的面前,还显得极为温顺。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惊喜的事了。
见状,艾拉不由讥讽道:“哼,真羡慕你任何时候都能这么没心没肺地生活啊。”
同时,她已经在心里模拟出了类似《危机在即,索菲亚公主竟沉溺魔物无所作为》的新闻标题了。
“诶?你不喜欢魔物么?”
索菲亚不解地转过头,用一副和善而懵懂的目光盯着她看。
就是这样的目光!
艾拉握了握拳,这便是她讨厌索菲亚的原因。
明明她们都曾经历过九年前的灾难,奔跑在那个只要回头便有可能被反叛军擒住丢了性命的街道。为什么索菲亚转过身便能将这些事抛之于脑后,一心经营她那可笑的魔物结社!
难道她从来都不在意真相的么?
明明她是因为卡诺尔的保护才脱离了险境,可为什么在卡诺尔被定罪为叛国者之时,她从没站出来说过一句话?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健忘才能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忘记?
“哼,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健忘就好了。”艾拉说道。
反正以索菲亚的记忆力,恐怕连她是谁都忘记了吧。可能在对方眼中,她就是一个只会编排些奇怪报道的学妹吧。
“没忘记哦。”
沉默片刻后,索菲亚才缓缓开口:“艾拉,艾拉。你是卡诺尔的养女,我一直都记得。”
第二百三十一章:光与影
艾拉,艾拉。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索菲亚直视艾拉讶异的双眼,她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倒退到了九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仿佛能听到那时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剧烈的喘息。
九年前,深夜
年幼的艾拉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在街上,她拽着比她高了小半个头的索菲亚,连低下头来喘息时间都没有了。追杀她们的人到处都是,人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帝都,将一切渲染得犹如白昼。
艾拉亲眼目睹了人们的疯狂,她明白一旦自己和索菲亚停下脚步,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索菲亚同样气喘吁吁,但在奔跑之余,她充满好奇地左顾右盼着。
构造相似的房屋,错综复杂的小巷,不少门前的小路上倒满了泔水,在帝都寒冷的环境下泔水结了冰,凝固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固体。每一扇门都是紧闭的,听到门外的动荡,平民们纷纷熄了灯,伪装出一副无人在家的样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帝都,不是在马车上,身边也没有将她远远隔出人群的护卫们一墙之隔,相连的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而她听说,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吃不饱饭,饱受严冬的困扰,她本来天真的以为通过自己的谈判,双方最终能达成共识,却没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和卡诺尔说几句话,叛军便找上门来了。
“你在看什么啊,别偷懒,加快脚步!”艾拉回头一看索菲亚优哉游哉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卡诺尔生死未卜,而这个公主竟然还欣赏起街边的风景了。
“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呀?”索菲亚友善地问道。
但很快,索菲亚的问题被叛军的叫嚷声打断了:
“她们在那边!”
“我看见她们了,快追!”
“捉住了‘公主大人’,我们就有和亨利老贼谈判的筹码了!”
“我听说‘公主大人’可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人们挥舞着手中的火把与刀剑,他们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队列之中不乏一些艾拉的熟人。他们已经完全疯了,饥饿与寒冷将这些人推向了疯狂的深渊,他们的笑容如同看见猎物的野兽,狂热的吵嚷仿佛是准备参加一场盛宴。
杀人的盛宴。
仅仅一夜,平日趾高气昂的贵族们便被连哭带喊地拖出了庄园,一些试图逃走的人也遭到了仆人的背叛,被叛军围堵在了通往王宫的路上。
现在轮到她们了。
艾拉觉得这些疯子绝对不会估计卡诺尔的面子,放过她们。
尽管由于恐惧,她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但依旧鼓起勇气将拽着索菲亚藏到了堆放垃圾的桶罐背后。在藏进去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恐惧与绝望攀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是一条死路。
她本就对这片街区不太熟悉,在小巷中一顿乱窜后,终于被逼入了绝境。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黯淡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她们能听得彼此的心跳声,艾拉转头望着索菲亚,发现对方正以好奇的目光打盯着她。
公主大人,我们死定了。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对索菲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真是太勇敢了!”良久,索菲亚才小声挤出这样一句话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恐怕早就吓得双脚打颤迈不开腿了吧?”
“现在知道害怕了?”艾拉的语气满是不屑。
像索菲亚这种任性而无知的小女孩,在贫民窟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她十分不理解索菲亚的决定,这样一位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逃了出来。要知道现在城外的贵族们削尖了脑袋想要逃进王城寻求王**的庇护,来不及逃跑的人都躲了起来,来不及逃跑的则全都被叛军杀害了。
“超害怕!”
索菲亚灿烂的笑容在艾拉眼中显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