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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身无寸缕,直达她身体最深最私密的地方,她与他全身全心的投入,身体和心在此刻一样接近,紧紧相扣。她那么真实的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的心竟在这时才能得到满足。
钟离突然一滞,突如其来的心痛,如冰雨霎降,骤然间浇灭正箭在弦上的欲~火,他的舌敏感的察觉她的齿舌颤抖,只怕是忍得艰难,否则,非要咬断他的舌。
但本是纤弱的手,却是忍不住一把掐上他的肩头。
“凝霜!”南天倏地清醒,长臂穿过她的背,本是滑腻的雪肌却因霎时间起的薄汗,令他感觉她像要从他手中滑脱一般。快速的将其紧紧搂住,环在怀里,“凝霜!”本是暧昧缠绵的暖榻,却是毫无征兆的变故令他背上冷汗涔涔。
她牵着笑朝他点头,示意她听到了,那紧蹙的娥眉下,是一双氤氲薄薄水气的杏眸,她用那双饱含情意的眼睛无声的给他安慰。
“凝霜!”他心中大恸,再是急切的唤了一声,赶紧替她拢好衣裳,朝着殿外嘶力的吼了一声:“传太医!传太医!”
殿门值夜的人听得这样的吼声,心惊不已,虽然响动不大去复命,但殿外本是静谧的气氛变得异常嘈杂起来,南天听在耳里更甚。
“没,没事。”她颤牙轻声安慰。
他看着她脸色清白,额上汗珠由薄转浓,顺着面颊额侧滴落,看着她紧紧抓住左胸的衣襟,连衣带肉紧紧的拧着,是拧。因为心被拧得厉害。
他不忍再说什么,只怕他再多说一句,她还要花力气来安抚她,她知道她的汗与热无关,于量继续帮她拢衫,自己只随手扯过一条薄袍披系裹身。
他无声的抱着她,将颤抖身子埋在自己怀里更深些,阖着眼将所有的悲恸、彷徨、不安尽数藏起,就像她颤抖着隐忍的痛苦、害怕和恐惧一样。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
不敢出声,他怕他一出声便会哽咽。
当太医伏地而跪,床上的人已无大碍,虽是如此,南天依旧将一干人等重重的训斥了一番,而后太医把脉,跪地慎言道,请皇上宽心,娘娘无碍。
南天坐在蹋上,眸光在钟离脸上停驻,她方才痛得全身湿透,等疼痛过后,竟是昏睡了过去,就如同上次一样,这太医居然又说无碍。
嘴角噙过一丝冷笑,淡声道:“嗯,是此时无碍了,若是有碍,你们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跪地的太医不是不知当日被曾经太子摔死的那个太医的事,不觉间开始心颤,声音也开始抖动:“皇上开恩!”
随手牵了牵衾被,遮过她的肩,看着她睡相安恬,却一点也放不下心。凝着她的脸,话却是对伏地而跪的太医说:“若不想做庸医,就好好查皇后的病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就全去当庸医罢。”声音清淡,却字字铿锵。
庸医的下场,他们都知道。
惊魂未定之时,跪着的太医只听那年轻的帝王道了声“退下。”便谢恩离去。
是夜,白雪消融,残冰化水亦干,深夜刮着冷风,却不再像前段时间一般刺骨如刀,想来是初春快到来了。
寿王府
南天登基,在朝之人,恐怕只有一人敢公然不去朝贺的,那便是正在提壶自饮的那个人——南云。
像他们这样的兄弟,唯有如此,才能对对方友善,如何相见?如何面对?相见亦是愁苦,不如相恨。但他知道,他这王位,三哥是不会废黜的。
德仁在父皇驾崩之后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刀刀穿过他的心,他以为他苦,他痛,原来三哥才是那个人,那万箭穿心的痛,三哥已经站在他的身前替他受过,当那些箭穿过三哥的胸膛,再扎入他身体的时候,力道早已减弱,相较而言,他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
而那一日,拳头如雨,三哥不曾吭过一声。
弑母之仇,养育之恩,那种残忍的亲情如荆棘缠身般折磨着他,想是肉体的痛,不过是种麻木的触摸吧?
若三哥觉得让他恨他便是他的夙愿,何不成全?
更何况,他穷极一生想要守护的母亲,杀害了他穷极一生想要维护的三哥的母亲,他本就难以面对,那罪的源头,他不想去找,三哥也不愿意去追溯。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轮回,才会让他们的宿命如此不堪。
虽是酒过三巡,却依旧有着清晰的思维,不是他内功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那些锥心刺骨的痛时时缠绕,这些微不足道的酒精根本无法使他麻木。
那一抹黑影窜进了他的房内,兴许是有恨无处发泄,想要找个人好好的打斗一番,便没有声线,兀自尾随那黑影入了屋。
驻步间,阖目静听,攸然间行如闪电,反身一闪,伸出长臂,一把卡住了躲在门后人的脖子,那纤细的脖子分明是个女子。
掌风一抬,弹开了阁上夜明珠的盒盖。
来人虽是黑纱蒙面,但看到那一双熟悉丹凤眼,他还是心下一怔,浓眉蹙后展开,卡在柳丝脖子上的大掌缓缓落下,淡而疏离的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没处去了吗?”
“南云!”柳丝的声音浸着难抑的哽咽,那眸中氤氲的薄雾似乎越来越厚。
南云视而不见,侧过头去。
“四爷,今日冒昧打扰,是柳丝有话跟您说。”她见他不应她,那份疏离似乎刺痛了什么,便侧着身再退得远了些。
风与雨的侵袭26
您?!如此生分的称谓,南云微一怔忡,朝着桌边继续走去,坐下后,翻杯倒茶。
柳丝拉下面巾,鹅蛋脸,也清瘦了不少。
“四爷。”柳丝向前一步。
“嗯。”南云低着头。
柳丝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火漆封口,郑重的放在桌上,推到南云跟前:“四爷,所有的事,都在这信封里,四爷,慢慢看。”
南云喝茶,凝着杯里的茶水,玩茶杯,就是不看柳丝和桌上的信封。
他终归是恨她的,柳丝咬了咬唇,一眼也不肯看她,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了。
转身,跨步。
手腕被他捉住,转过头来,看到他两汪深潭死死的盯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又想到哪里去?你说,你想到哪里去?你能去哪里?”她还想走么?才来这么一下子,又想跑么?上次不声不响,这次正大光明?
“我。”柳丝一时语塞,却赶紧偏头不看他:“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话虽如此,却显得凄凉。
“不是那么多人追杀你么?”南云的声音有些急。
“我总有躲避追杀的方式,我会隐姓埋名。”
南云拉过柳丝,突然间揽在怀里,紧了又紧:“那你带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隐姓埋名。”
柳丝一怔,鼻尖突然间一酸,心跳狂乱如擂鼓。
“柳丝,你若还要走,就带我走,要么,你就留在我身边,你可愿意?”若上一次,他留她,不说送她走,她也决计没有机会用不声不响离开的方式来试探他的心慌意乱。他也决计没有机会知道她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会心乱如麻。更不会夜夜梦到她被乱剑砍伤、血肉模糊的样子而心惊胆颤。
“四爷。”她喃喃的唤了一声,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听错了。
“带我走,或者在我身边,好不好?”
“可是你养尊处优……”跟她浪迹江湖,他如何受得了苦。
“我们可以去做些小生意,你这么聪慧,我也不笨,总是可以过些小日子的。”这皇城,他真是不想再呆下去,若是能和她从此携手天涯,未尝不可。
“可是,你还有妾室。她们怎么办?”
“我会问她们,改嫁或者要银钱,都可以。”
“不带她们走?”
“不带,有你就够了。”
“四爷,你真狠心。”她一边哭,一边笑。抬袖去擦自己的眼泪。
“没你狠心,我是狠心对别人,不忍狠心对你,可是你却敢一声不吭就走,才是对我真的狠心。”
“那时候,我以为你讨厌我,才送我走。”
“我是怕你呆在帝都有危险。”那时候,他的确是担心她的安危,谁知道她一走,他这么难受。
“四爷。”终于伸出双臂,也拥上了他,轻声呢喃。
“这么晚了,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过东西?”
“呵,我不会饿肚子的,你放心好了,我虽是躲仇杀,但是吃东西还是自由的。”她傻呵呵的一笑。
“那你今天在这里安置吧,明日,我把一切安顿好后,我们后天就离开帝都,好不好?”
“好好好。”柳丝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防不慎防,她不想拒绝,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