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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脑子里的线全部搭乱了。
只感觉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带,转角进了门,南天揽着钟离,踏进了柳丝的房间。
南云一怔,“三哥三嫂,你们来了?”
钟离僵笑点头,偷听别人讲话的恶趣味一点也不好,哪晓得南天的好奇心会这么重。
牡丹和床上的病态的柳丝都欲起身行礼,估计是看见南天了吧,好歹是太子,储君。却依旧被钟离阻止,还行什么礼啊,都这样了。而且早就讲过不用跟她行礼,她会难受。
南天很是绅士派的含笑,睨着卧躺着的柳丝,远远的不再上前,只是关切的问道:“柳姑娘这样子像是病得很严重,不如让东府里的陈医官来看看?”
柳丝面色僵得发冷,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不用,不用。快好了。”
钟离看着柳丝这模样也生气,也怨不得南云生气,明明已经是面如白纸了,哪有半点快要好的意思?
也不管柳丝同意不同意,几步跨过去,便去掀柳丝的被子,想干脆让南云强行把她弄到医馆去,对于不听话的病人不用讲人道,不用讲什么自由平等,那些都是瞎扯蛋,糊弄人的,那个谁说过的,特殊情况区别对待。
却被柳丝一把按住她在动作的手,钟离一惊,柳丝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
一时失神,钟离定定的看着面容姣好面色却苍白无一丝血色的柳丝,怎么会?她也算是有武功的人,虽然只是三脚猫,但是比起会所里的姑娘总要好些的,可是她一个大好人力道却不如一个病人,难道此时生病的人是她,而不是柳丝。自己真是这般没用吗?
牡丹不敢上前,若平时老板和四爷在,她也是不怕的,可是太子不一样,以前是三爷的时候就不像四爷和她们这些姑娘走得近,更不要说如今是太子的身份了,哪个姑娘不得忌讳几分?
南云不动声色,他自然不知道他的三嫂此时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三嫂一定是想让柳丝去就医,便也不管了。
倒是南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靠近床榻,快速的一个倾身,轻松挑开了柳丝的手,一把拉过钟离,笑道:“我和凝霜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晚些再来看柳姑娘。”
也不等柳丝说好还是不好,便攥着钟离出了门。
钟离一下楼,便靠在红柱上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南天。
南天道:“她是不是有武功?”
钟离拍了拍胸口,然后拼命摁住:“你怎么知道?”
“我一看你当时的眼神和你被她拉住的手便知晓。所以才把你拉开,怕她对你不利。而且我在挑开她的手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只是我太快了,没去探她的脉。”
“不会的,柳丝怎么会对我不利呢?”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后怕,因为当时柳丝突然间的力道之大,她真的感觉手腕会被捏断了。
南天不愧是懂她的,她的一个眼神即便她看的是别人,他也知道她怕,才会那么快速的拉她走,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根本不知道她的感受。
“柳丝既然会武功,而且你并不知情,这就是有鬼,我猜她不是有隐疾,而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被子盖住的,估计是她的伤势,连身都不像起不了了。”
“那如今怎么办?我不能明知道她有问题,还把她留在这里吧?她会不会对红楼不利?”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现过谁有问题,柳丝在红楼到底为什么?当初秀荷被周昌逼迫想谋得红楼,她也不再收留秀荷,任何一个人若有这种心思,她都不会留。
红楼是她苍南带过来这些人的保障,是给这些人养老用的。不能被任何居心不良的人夺了去。
“等!!”南天从楼道往楼上望了一眼,沉声说道。如今只有等,总不能误会了人。
一刻后,会所里起了大烟,姑娘们慌作一团的往外跑,突然起的烟,让本已出了柳丝房间的南云迅速折身回去,牡丹被呛得拼命咳嗽,柳丝更甚。
南云一把拉起捂着脸咳嗽的牡丹往门外扔去:“你快走!”
“可是四爷,柳丝还在里面!”牡丹虽是害怕却也惦着房里还有人。
南云沉脸吼道:“你先走,两个人爷管不来,你不在省得拖累爷!!!”
面对难得这么不给好脸色的四爷,牡丹赶紧点头捂着鼻子离去,跑几步回头望一眼,无奈烟实在太大,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踉踉跄跄的摸着楼道往下走去。
南云折回房里,烟雾实在太大,房里的东西都看不清了。重重的咳嗽声和烟一道混在房里,分不清方向。
柳丝已经被呛得很虚弱,就在南云摸到床边的时候,柳丝一把摁住南云欲将她抱起的手:“四爷,你快走,万一火势大起来,你也走不了。”
“这么多废话说完,都跑出去了。”南云很想再啐她一口,却忍了下来。
“四爷,你走吧,我不值得你救,真不值得。你别管我,你把我弄出去,我也活不了了,你就让我死得好看点,不好吗?”
真是让人气结,有活命的机会不去,想死?“这里都烧成炭了,怎么好看?”
“那样至少只有身子和脸难看吧?”她除了这张脸和这身子,还有哪里好看?
南云心下暗骂了柳丝十遍,不想理她,也顾不得礼数,双掌探进被里,心头一颤,里面却是湿湿的一片,指腹相搓,很是黏绸,赶忙缩出手来,放在鼻间一嗅,是重重的血腥味,登时心里一派清明,这才想起三嫂那时被柳丝捉住手的表情还有三哥的动作,原来柳丝受了伤,她会武功。“你别古怪了,有什么话,治好伤再说!”
柳丝心头一恸,四爷已经知道了,她还能掩饰什么?身子颤抖得厉害,“我不要出去,我一出去,谁都知道我受了伤,我不要,我情愿就死在这里,烧死了,谁也不会知道我受了伤,谁也不会知道我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她很激动,她怎么能不激动,这是她最不想说的话,这话也是最不想说给他听的。
南云觉得心尖上有微微的一点异动,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也不愿。
突然间觉得这场烟来得蹊跷,只见烟不见火。难道是三哥?三哥那么快的拉着三嫂离开,肯定有鬼。
让自己静下来,记得床榻后面的立柜前面有个盆架,里面有水,用肘弯捂着鼻子,凭着感觉摸过去洗了手,“你的火折子呢?”
柳丝疑惑,为什么四爷不急着走了?他已经知道她受了伤,若是他要做什么,她也随他了。有气无力的伴着闷闷的咳嗽声说道:“就在圆桌上。昨夜才用过,我扔在茶盘旁边了。”
“等会我放火把这里烧了,我带你走。”南云摸到了茶盘旁边的火折子,捏在手心里。
重新走回到床边,看不清她的脸,兴许也不想看清她的脸,他便蹲在床的中段边上,“柳丝,我带你出去,我不告诉别人,我答应你,谁也不说,即便是三嫂三哥问,我也不会告诉他们你受了伤。这里被烧了,谁也不知道床上有血迹,我带你走,帮你治伤,不要再说情愿死的话。”
听着她想要求死,他难过得很,也许换了会所里哪个姑娘,他也会像这么难过吧?
“咳咳,南云,你走吧,这都是我该有的下场,咳咳,我本来就该死的。我即便出去了,也是活不了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她从来都是叫他四爷,已经习惯了,习惯得好象改不了口。可是心里面却叫了他几年的南云,只不过他不知道,她也骗着自己不让自己知道。
有些是命,她却一直想同命争,有些路,本来就不可以回头,她却想回头,回头的代价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听她这样叫他,他心头的异样又多了一丝,微微一动,掀开被子,二指并下,在伤口的周围点了穴,封住血口,沉脸道:“我不会让你死,我把你藏到王府去,那些想要杀你的人,总不能去王府杀人吧?”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总不会是自己弄伤的,定是有人对她下手,她说出去了也只能死,那么就是她得罪了人,或者和厉害的人物扯上了关系,非要杀她不可。
只是他已经决定要帮她,就要帮到底,知己这些年,他没拿她当过坏人,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即便她真是坏得人人得而诛之,那么,也让他亲自来认清她的面目,否则怎么甘心?
“我不想拖累你,咳咳。”柳丝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有呜咽之声,怕他听到她在哭,她还没有他的面前哭过,他还曾夸过她,真是个出色的丫头,虽是温柔却不做作,从不像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