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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色的长发如瀑奔流。
纳兰凝霜,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必须有我欧阳南天陪着你,你休想一个人就这样走!
纳兰凝霜,你这个骗子,你忘了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你说你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你忘了吗?
凝霜,我们还没有孩子,还要生一个女儿,还要生好多孩子,让他们给我们端茶送水,有时候就该把他们当下人使唤一下,这才是孝道。
凝霜,我们的孩子会看着我老去,然后把我埋在一起。
凝霜,都是我才会害了你,是不是?
若不是我强行要你回到我身边,你便可以安然的经营红楼,纳兰昊宇不会找来。你便不用经历那些痛。
若不是我强行要你回到我身边,便没有人会给我下落心散的毒,你依旧会有一头这世上最美丽的发丝,长命百岁。
若不是我强行你要你回到我身边,便不会把你带进宫,你便不会去汰液殿,便不会遇到那妖怪,便不会连几个月找解药的时间也不给我。
都是我贪,都是我贪。不是说善恶终有报吗?是我的错,为什么会惩罚你。
若我们是孽缘,终究不得善果,可是你本来讨厌我,是我用尽心机制造着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想要接近你,是我死缠着你不放,是我非要想把孽缘变成姻缘,那个罪不可恕的人是我才对。
情与爱的绵密19
回到如月宫,南天把钟离重新放回到偏殿里她睡过的床上,给她换了身干的衣裳,盖好衾被,坐在床边,又力的搓着她冰冷的手,颤声道:“好了好了,暖和了暖和了。等你睡暖了,就起来用膳,中午还有好多好吃的。知道吗?”
南云紧随其后,进了偏殿。
瑾彥碍于官位,不得随意进入后宫,仰头一望青天,悲苦的笑从心窝里开了出来。她命运怎会如此?
——公子和我的一个故友长得很像。
——这在我们家乡叫人工呼吸。
——我钟离对天发誓,绝不是想占你便宜。
——瑾公子……
他们似乎没有多少交集,在一起,谈论的事情也不多,很多时候相对无言,她喜欢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说,没想到你的耳廓上也会有聪明洞。
他只记得她陪着他喝酒,一杯又一杯。从开始的不胜酒力到后来跟他一样变成了酒鬼。只因为他像那个人,所以她便愿意这样陪着他。
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离她很近似的,像是曾经拥有过的滋味。她的一声瑾公子,他仍然记得,那是第一次他用女声唤他,那一日,浮光掠影,她像跨越千年寻他而来。唤他一声,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像是他一直沉睡,只等她来。
只不过——罗敷有夫。
他以为她和她的夫感情并不好,他甚至龌龊的想过,他们并不好,也许有一天,她会退而求其次。
若他早一些知道她是女儿身,若是他偷偷的跟她表明心迹,她会不会接受他,直到她说的自由那天。
可幻象终归是幻象,太子说,他是蓝离的将军,保护太子妃可以光明正大。可有些事,如何能够光明正大?
他征战沙场数十年,世人都说他像个文官,因为他面无凶相。可谁知道,那不过是想隐藏自己的心。
可还有一个人,比他藏得更深,藏得那么深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懂他的心事。就仿佛那一次在闹市,他便看出了太子对太子妃的一种眷恋,那是隐藏在嘻笑无常表皮下的炙热。又或者太子那时候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吧?
旁观者清吗?
是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悸动要无疾而终?还是要伴着他就此老去?他本想将她藏在心底,尘封万世,其实看着她好,也是一杯佳酿,馥郁的醇香可以回味绵长。可是即便如此,都是奢望了吗?
即便他愿祝她与太子白头到老,相扶一生,也成了奢望了吗?
头用力的后仰,好让那日光可以晒干眼中的水渍,喉结滚动,吞下的或许是咸涩的液体。
南天脱掉一身的湿袍,如妃拿出一套刚给南云做的新衣给他换上,他便拂袍上了床,扳起躺上床上的人,让宫娥扶好她,便打座给她运送真气。
片刻后,太医院十几号医术高明的太医聚在如月宫偏殿。
一刻后,全都齐齐摇头,说是无力回天。
那一张绝美潋滟的脸上登时戾气横生,眉宇森寒,一把提起最后一个给钟离请脉的太医的衣襟,凛气眦目,那一种仿佛要将人置之于地狱的杀戮之气,让整个房间的人都不敢出一声大气。
暗红的瞳仁中,火焰滚烫炙热,是想将万物化为灰烬的怒和绝望。
美丽的唇,微颤,嘴角的弧线陇至鼻翼,微眯一下凤眸,攥着太医衣襟的双手指节发白,太医吓得全身发抖,脚尖已经离地。
暗红的瞳仁利刃飞出,他将手中攥着的人用力一扔,摔在门槛之上,那太医登时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南天负手而立,狠狠的看着死去的太医,冷声道:“庸医!该死!”
众人被太子这一副暴戾的模样吓得打颤,纷纷退出几步,太子可以为了要回太子妃领兵杀去苍南,甚至传言愿意自断一臂,如今这床上的人已经冰冷,那么下一个,谁会去陪葬?
欧阳承见状,厉声道:“胡闹!”
南天凝着暗红的瞳,眸中寒光利刃一扫众人,喝道:“全都滚出去,滚出去!”这些没用的人,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欧阳承气得嘴唇发抖,他在跟他说话,他居然不回,直接叫所有人滚出去?他还当不当他是父皇,当不当他是皇帝?以前他表面的孝道还是有的。
他一怒之下杀死一个太医,竟是为了太医救不活一个死人。荒唐!
“没听到本宫的话吗?不滚,本宫就让你们所有人都跟那个庸医的下场一样!”话才落下,屋里只剩下欧阳承一个人,连德仁都退到了门外。
如妃更是一步不敢跨进去,今天如月宫的人保得住吗?云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欧阳承收了怒气,温声道:“天儿,朕知道你难过,可是这样也无计于事。”
南天冷嗤一声,睨了欧阳承一眼,讽道:“父皇怎么可能知道儿臣难过?你可知道凝霜中毒吗?你可知道她中的什么毒?落心散,落心散父皇知道吗?”
欧阳承双目睁大,趔趄一退,“你说霜儿居然跟你母妃中的同一种毒?”
南天冷笑道:“儿臣是不是该感激父皇还记得母妃死于何种毒?父皇真的是对母妃一往情深?父皇,你真的能理解儿臣此时的感受?”
妖孽的脸,颀长的身姿,原本是挺拔如松,如今却是说不出的——哀。
那哀如丝,缠遍全身,绑得他一动不动,干脆再勒得紧一些,再紧一些,勒死他不是更好吗?
欧阳承心口一把尖刀扎下,疼痛难忍,他怎么不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儿子一定是痛的,他当年也痛,直到现在也还在痛。
秋水死于落心散,至今不知何人下的毒。老七的母亲还因此送了命。他查了十四年也没有查出来是谁下的毒。
“天儿,父皇懂。”感同身受。
“那父皇说儿臣胡闹?儿臣没有闹够,父皇请先走吧!”
“你还要怎么做才算闹够?”
南天冷“哼”一笑,道:“凝霜是在如月宫不见的,父皇觉得儿臣要怎么闹?”
欧阳承一个寒颤打上来:“这件事没查清楚,你不能随便冤枉你如姨,霜儿是在如月宫不见的没错,但不能说这就是如月宫的人做的事。”
南天眉眼倏然一敛,语气森然冰凉:“那就是整个皇宫的人,每个人都有嫌疑,本来凝霜中毒,我想为她积德。我想只要她毒会解,太子府的人我不追究,我只要查出那个下毒的人,处置了那个人便行。若是凝霜的毒无解,我便杀光太子府所有的人去给她陪葬。现在凝霜在皇宫出事了,父皇,你说,我该怎么做?”冰凉的字和句,却是掷地有声。
门外的人胆小的已经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太子是要杀光皇宫里所有的人吗?
欧阳承双拳紧握颤抖。颤声怒道:“你敢!!!”他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这样嗜血的性子怎么可能成为一代明君。
“我有十万血骑,父皇说,我敢不敢?”
欧阳承猛然一颤,往后退出几步,十万血骑,战无不胜,自己的儿子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他,若是那十万血骑被他调出,莫说蓝离的皇宫,他要踏遍蓝离,掠遍穹然五国,也无人可挡,“你给父皇一点时间,一定查出真相。你先冷静一下。”
“那父皇请先出去。”
面对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