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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为何出现在此?”
微颤的声线中,张角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没错。。。不知为何,箭矢的攻击结束了,应该不会有第二轮攻击了。。。或者在他们眼中,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地了罢,现在,将大家聚集起来统计一下伤亡吧。”
“诺。。。”微微喘了几口气,文乐轻声应道,此时他才发觉浑身的肌肉早已酸软无力,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汹汹燃起的房屋,被火焰烤炙得已经焦臭的尸体,几如无间地狱一般。
而且,若无他们的赶到,怕是要更为惨烈十倍!
在文乐的呼喊声中,几乎是人人带伤的黄巾诸人从这座城池的各个地方出现,在符咒的作用下恢复了些许生机的幸存者们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枯瘦的脸上挂着一丝小小的担心,那是如同害怕这最后的生机亦会失去的一种可悲的胆怯,看在张角眼中,令得他心中微微一叹,转过身去不愿再看——这种可怜的神情是他踏上这条路的开始,但是他却再不愿见到这样令他心痛的胆怯与懦弱。
。。。哪怕是有人无礼地谩骂,都比这要强的多了啊。。。苍天已死,托庇于其下的诸民亦已失去了自己吗。。。
“先生,陈飞。。。不知去向了。。。”略带些焦虑的声音在张角的耳边响起,令得他的瞳孔一缩,急急转头却发现平日里那个沉默的年轻人已经消失在了队伍当中,心不禁往下沉去——无论是谁,若是处于像陈飞那般恍惚无神的状态,面对之前的火箭齐射都绝难以幸存,便是有着强大的力量,无法使用出来与普通人也没有太大不同,尤其,对方还身患隐疾,想到那个隐有豪杰之姿的年轻人已然陨于此地,张角脸上浮现出一丝清晰的愤怒之色。
。。可恶。。
就在此时,一丝浓郁的血腥杀气远远传来,令得本已愤怒的张角猛地转身看去,狂怒的气势缓缓升腾而起——豪杰之陨,怎可落寞无名!
踏,踏,踏
稳定而沉稳的脚步声中,一身装束破旧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张角的视野中,左手托抱着一个沉睡的小女孩,右手提着一个圆圆的包裹,正是失踪了的陈飞,看到张角惊愕的面容之后微微一笑,右手一挥,手中之物便划过一道曲线落在张角身前的地面上,破布松散开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真容,竟是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其上怒目圆睁,尚存着惊愕之色。
“敌将,已被我斩杀!”
年轻人额前,一根黄色的布条染血狂舞,如同灼目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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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暂时分离!
“敌将,已被我斩杀!”
凛冽的话语声中,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下顿住了,粗豪的脸上赤髯虬结,双目圆睁,残存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似乎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竟被瞬间击杀,眉间虽被血污所染,仍不难看出一丝悍勇之色,可知其平日里定然骁勇过人,但是如此猛士此时却已然是剑下亡魂,而斩杀他的陈飞却依旧是平静沉稳到不起一丝波澜,如同刚刚只不过是在城中漫步而归,令得在场诸人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陈飞,此人是。。。”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张角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头颅,心中虽以明白此人身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声来,他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仅为苦修得来,此时尚不曾掀起乱世,后世之中纵横于天下的武将们还不曾展示出自己无双的锋芒,似陈飞这般逆冲箭雨于敌阵斩其主将的行为,几乎只有在史书故事当中才能寻得,怎得,不令他们心下恍惚?
“此人?”陈飞此时正将怀中被点了睡穴刚刚苏醒的小女孩放在地上,听得张角发问,轻轻直起身来,右手下意识抚在再度染血的长剑之上轻笑道:“之前攻击此城之人,尽皆亡于飞之剑下,此人当时处于诸人环绕之中,当是为首之人,似是豪强家将,死前曾呼张家必会为其报仇。”语气安然,但那话语中所包含的意义却令得在场黄巾将士心中热血一阵沸腾,恨不能以身代之。
单人独剑,谈笑间斩尽敌寇,冲围破阵,斩将夺旗,何等豪杰之姿!
“张家!”正在这时,一声微弱的惊呼声传来,一位耄耋老者本已坐在地面上的身躯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力量,竟是一下子站立了起来,有些焦急地推搡着挡在前面的黄巾诸人,树皮一般枯萎的脸庞上现出了极为巨大的不敢置信,众人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尊其为老者,也就给他让出了身子,那老者拖着一条废腿,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前面,也不嫌脏乱血腥,直接将那血淋淋的头颅捧到了眼前,长满了褶子的手颤巍巍地将那被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一张凶悍但与其而言却熟悉无比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令得他身子一阵晃悠,若非身后的文乐眼疾手快,险些就跌倒在地。
“造孽啊啊啊。。。。”凄厉的哭喊声从老者嘴中发出,单薄的身躯在文乐的搀扶中瑟瑟发抖,如同是秋雨中的枯叶,紧紧抱着那个血腥的头颅,却是似乎失去了这世上全部的一切。
“这是。。。”见老者的行为,陈飞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对面其他的百姓,眼神中满是疑惑——此人欲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为何还要为其落泪?
“这个汉子是王老爹的独子,因为性子悍勇,又不怕血不怕疼的,做了本地豪族张家的家臣。”一个瘦弱的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唇,有些不忍地看着嚎啕大哭的老人轻轻说道:“初时还算记得他到底姓个啥,对他爹也还算孝顺,但是老爹其实一直不愿意他儿子为那张家做那倒自家棺材的破事儿,就劝他弃了这份工,他也就含含糊糊地应着,但有一次老爹在他和张家少爷前面挡住非要他辞了这份工。。。”
“结果。。老爹的腿便折了。。。”
说道最后,这人脸上也是现出了一丝愤愤之色,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真不是个东西!”
“如此吗。。。。”陈飞闻言无言,心中一时有些东西在翻腾着,看着眼前痛哭的老者,似乎有人在他心中轻轻问道:如果拯救可能会让其他人痛苦,这样的拯救需要吗?如果让一些人幸福,是否就是在诅咒另外的人呢?这样的行为,真的值得吗?
眼神中茫然了一瞬,随即便被坚定之色所占据。
“不过,陈飞,那些人的死必定会被封锁疫区的士兵们发现,而以我刚刚所知而言,张家之人并将因这些人的死而迁怒于这些百姓,当我等离去之后,此地百姓岂不是有难临头?我等此举岂不是害了他们?”正在此时,文乐温润中带着些凝重的声音响起,将陈飞的意识拉回了现实,才发现周围的百姓听到这句话后都无比紧张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惧意,看得陈飞心中微微一叹。
。。。将自己的一切交由他人去决定。。即便活下来,又能如何呢?。。。
微微摇了摇头,陈飞看着一众盯着自己的人,轻轻笑道:“此事,交由我去处理,你们先去将此地百姓迁至安全些的地方之后径去巨鹿便可,我处理完之后,便去巨鹿寻你们。”
。。。。。。。
在疫区外十里左右,木质的简陋的路障将宽大的官道直接挡住,身配刀剑的士兵守在其后,这些应该是保护百姓的锋锐此时却是挡住了他们此时生的希望。
“唉~二狗子,你说张家那些家伙为什么要派人去疫区啊,据说是还带了火油,钢箭,乖乖,这是想要赶尽杀绝啊。。。”许是守得无趣了,其中一个精瘦的士兵趁着长官不注意,悄悄对着同伴说着。“其实本来就是死定了吧?朝廷也没有派医师们去处理,直接就派我们将这片区域封锁了,啧啧啧,真是狠啊。。。啊!”
正说得起劲,猛不防头上挨了狠狠一下,下意识惨叫出声,回头发现一脸阴沉的长官正狠狠盯着他看:“哼,胆儿不小,张家和朝廷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兵丁可以胡乱评论的?减你一月军饷!再有下次,就从这里滚出去,想吃这一碗饭的人排起来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好好守着,要是有患瘟疫的家伙溜出来,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哪里会有人能出的来啊。。。”被责骂的兵士微微不服地嘟囔了一声,令得守将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正要说什么时,手下的惊呼声却突然传来,“出现了,真的有人从疫区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