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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似在整理思绪，嘴角露出自嘲的无力笑容来：“上天是公平的，也许是我的噬心术反噬，也许不是……呵……呵……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开始妒嫉这个叫哲瀚的男人，这个总是占有你全部笑容的男人，这个让你明知道是陷阱也要闯的幸运男人，这个让你义无反顾的放下一切的男人，我多么希望那你的眼中漾出的笑容里有那么一点点是为我而盛开的，哪怕就只有一点点……”说着他痛苦的耙了耙头发，眼睛微垂着，看着不远处沿着钟乳石柱子滴下来的水滴，一滴连着一滴，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似敲打在他的心上，将他的最后一丝刻意留在之卉的美好敲碎。
之卉的呜咽声慢慢没在了喉咙里，她红肿着眼睛看着这个面露痛苦的男人并不说话，她很想听他说完，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唇上残留着丝丝血迹，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话语有些不分条理，似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眉眼间流露出绝望：“……我从小在仇恨中度过的，我发过誓要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个时候的我看不到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当我发现我割舍不下你之时，我对着种陌生的情绪感到恐慌、不安，心不再坚定……”
他捂住了脸，闷闷的说道：“我有犹豫过的，可是终是推着你往那去，我当时以为你不在了我便能恢复如初……真的……看着你在这池子里扑腾的时候，我的心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
说到这里，他倏地回过头来看着之卉，死灰的眼神里隐隐透着期翼，期翼着之卉能原谅他，他握住之卉的双手，将它们并在一起紧紧的压在了他的左心房处，那颗心扑扑的有力的跳动着，他有些失控的叫了起来：“感受到我的心了吗？它很痛苦！”
“在失去你的日子里，我无一日安宁，得到帝位的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的平淡日子，那些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才是最幸福，才是我最想要的，可是你却不在了……我只能在人海里找与你相似的人和物，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你的影子……如今……如今你就在我的面前，我不是你的哲瀚，你仔细看看我，好好看看我……”他有些歇斯底里的说着，握住之卉的手很用力，指甲不自觉都陷进去，“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即使你并不爱我，但是我愿意成为你的哲瀚，有一日你会分得出我来的……”他自欺欺人的说着。
之卉对上他殷切的眼神，残忍的摇了摇头“我确是把你当成了哲瀚，……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爱人在那个世界病逝了，我极爱他，爱到迷失了自己，他死了我一直都不能接受，一味的选择逃避，在封闭的自我里无意识便到了这里。……”
“第一眼看见你之时，我就想你是不是哲瀚的来世，上天让我再一次与你相逢，这样的想法如同罂粟花一般美好诱人，单是想想就让人一发不可收拾，欲罢不能！……”
“这个世界里却只有你知道我那个世界的名字，当你每一次温柔的喊着我‘之卉’的时候，我的心就什么都容不下了……”
“可是……可是……我还是把你当成了我那一世的爱人了，所以我们扯平了，为了你的大业当时我也是自愿的，真的我们原不该纠缠在一起的……而且我做不到将你与哲瀚分出来……也不可能爱上哲瀚之外的人，即使你和他有一张一样的脸，但是我的哲瀚不会利用我，不会让我去涉险……我们注定不是一类人……我们什么都不要说了，过去的都两清吧！”
之卉垂下了头，不再说话。睡了那么多年的黄梁大梦，是该醒来的时候了，她的心此刻有些生无所恋的苍凉之感，来这里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丝幻想他便是哲瀚，只是忘记了她而已，现在梦该醒了，他不过是偷窥她的心的骗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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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卉看着他愈来愈狂躁的表情，有些害怕，开始奋力的抽着自己的手，“你如今得偿所愿，还有什么是求不得的，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自己寻找我想过的平静的生活，你也留一点我们彼此的美好回忆。今日能来偷偷看你，也不是全都无情意可言，你不要……我不想恨你！”
“哈……哈哈……我得偿所愿，为什么求不得你的心，为什么……既是得不到你的爱，那我便要……你恨我！！哪怕是恨也是让你记住我的……”说完，一丝悲哀的神情划过，但是很快就只剩下一脸的阴戾。
他欺身上去暴虐的开始撕扯着之卉的衣物，这次不管之卉怎么叫喊都不再理会，他仿佛是地狱来的鬼怪附身，眼中只有暴戾之气，急切的啃噬着之卉，要把她拆解入腹，他要她与他融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他的嘴只余下桀桀冷笑，毫无温柔可言，这个男人已然就是疯了。他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心爱的女人来让她记住他。
洞中只有之卉痛苦而嘶哑的哭喊声，歇斯底里。
洞外倏地下起了倾盆大雨，洞外的侍卫漠然的立着，对于洞中之事无动于衷。
他的怒火在一次又一次与她的碰撞和融合之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这场身心的较量最终在两人的筋疲力尽之后停歇了，他困极之时，紧紧地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恨我吧！越恨我便是在你的心里又入了一分！”最后便嘟囔着一句什么话之后便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了，他的嘴角因满足而微微的翘着，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可是手却仍是紧紧的抱着之卉，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紧紧贴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之卉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睡前那句话，她的心已然麻木不仁，疲劳到了极点，他说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第十三章 爱恨之间（一）
滴答作响的水声渐入耳中，睁眼之时恍在梦中，眼珠似隔着一片血雾，入眼的整个世界笼在这骇人的红色中，之卉的喉咙似火燎过般干裂的疼痛着，嘶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耳边是温暖绵长的呼吸轻轻的吐纳着，毫无预警地如数喷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耳上的绒毛被激得根根竖起，耳后的肌肤条件反射性的激起阵阵鸡皮疙瘩，让她浑身不由颤栗。
鼻间萦绕着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混杂着淡淡龙涎香的味儿，之卉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
此时的男人睡得极沉，睡容那样的安然放松，昨夜那个阴郁的男人已然不见了。她侧头看着浸染在这血红色的他，原本拧着的眉毛此时却是舒展着，之卉不由得伸手去抚摸那两道好看的眉，如果两个人只是简单的这样生活，那该多好呀！
熟睡中的他似有所觉，满足的用隐隐显出青色胡渣子的下巴轻轻地来回蹭着之卉的发顶，嘴中发出满足的呓语，眼睛却是紧紧地闭着。
之卉冲着他的脸轻吹了一口气，微微的风使得他的鼻头有些痒，他无意识的转开了一些，并未有之前那般紧的抱着之卉，之卉伸手在他眼前轻晃了晃，未见他有所反应，便尽量轻的将他覆在她腰上的手臂略略挪了开，抽出了被他压住的身子。转身出来之后，发现他睡得不安稳似的眼看就要醒来，之卉就手将丢弃在一旁的被子蜷做一团塞回他的怀里。他找到了柔软的依靠，便无意识的转了转姿势寻找更舒服的位置，那张英俊的脸却露出了孩子般餍足的表情，不久便酣然入睡。
之卉赤足下地，快速拾起遗弃在四处残破得无法遮体的衣物草草地裹住满身青紫的自己，往炅月洞的深处走去，临走几步便回了头看了看那犹在睡梦中的男子，他此时已是翻身朝向另一面，整个身子抱着柔软的被子蜷成弓状，不由得心酸，脑海中不自觉浮出一个声音告诉她睡眠中的人蜷缩成弓形，是表示自身很没有安全感，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不由得愣住了，是谁？谁的声音？如此的熟悉！思索了片刻脑子确是一片茫然，她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掉过了头往洞穴深处走去，心中默默地说道：“从此我们便是陌路！”
洞穴的深处送来一阵淡淡的香风，原本躺在塌上熟睡之人，倏地睁开了双眼，那眼布满着血丝，煞是可怖，之前脸上的温柔似从未出现过，一抹失望之色悄然爬上，眼中划过一丝阴郁。
多年来难以成眠的习惯，即使是入睡了也是睡得极轻，玄г谂俗阎蹙鸵咽切压戳耍幌胝隹劬Γ幌攵嗄逅换幔涫涤械愫ε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