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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清)王士雄著 《王孟英医案译注》:张养之病延七载.经百十三医之手不愈.体怯面青.易招外感.夏月亦着复衣.频吐白沫.阳痿多年.常服温辛之药.九月患恶寒头痛.自饵温散不效.孟英诊之.脉极沉.重按至骨.则弦滑隐然.卧曲房密帐之中.炉火重裘不足御寒.且涎沫仍吐.毫不作渴.胸腹无胀闷之苦.咳嗽无暂辍之时.惟大解坚燥.小溲不多.口气极重耳.此积热深锢.气机郁而不达.非大苦寒以泻之不可.二三帖后病不略减.(中略)连服苦寒.病无增减.不比平淡之剂.误投数帖.尚不见害.实由热伏深锢.药未及病.今日再重用硝黄犀角.冀顽邪蕴毒.得以通泄下行.则周身之气机自然流布矣.如法服之.越二日大便下如胶漆.臭达户外.畏寒递减.糜粥日增.旬日后粪色始正.(热伤肺.气不流行则恶寒.头痛为肝阳.若感寒则温散已效.脉极沉.已见胃腑积滞.重按至骨则弦滑隐然.更见痰热遏伏.炉火不足御寒.热深厥亦深也.涎沫仍吐.毫不作渴.痰虽热有滑润性质.故不作渴.胸腹无胀闷.病不在气分.咳嗽无暂辍.则胃热逆冲于肺.大解坚燥为热结固已.热证溲多则愈.溲竭则死.口气重为肺胃之热逆冲.镑犀角磨冲六分.元明粉一钱.生大黄三钱.二味开水同泡冲.炒枳实一钱.元参片五钱.黑栀皮三钱.苦桔梗次下三钱.赖氏橘红一钱.姜竹茹三钱.白茅根三钱.丝瓜络三钱.石菖蒲一钱.陈胆星一钱炖和服.更方去桔梗竹茹茅根栀皮丝瓜络.加镑犀角磨冲一钱.元明粉二钱.生大黄五钱.开水同泡冲.炒枳实二钱.制根朴一钱.赖橘红一钱五分.川贝母杵一两.石菖蒲次入一钱.陈胆星二钱炖和服.)
20
20、惊搬家 。。。
周光远在钱塘盘旋了几日。跟王孟英尽情叙旧。他在婺州当盐务主管,见多识广,又是个爱吹牛的性子,谈什么都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天他在那吹擂自己跟洋鬼子打交道的经历。说到高兴处,拿出一只珐琅质鼻烟壶送给王孟英。
王孟英拒绝了,“大哥,我不吸烟。”他还劝说周光远,“大哥事务繁忙,须爱惜身体。你生活习惯不好,所以容易患病。”
在养生这方面,王孟英是非常小心注意的。因为他自己虽然是个大夫,但体质不太好。实际上,他从小就是个多病的孩子。还在喝奶的时候就患过泄泻,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闹肚子,这个病王孟英一患就是一年,估计这对他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后来王孟英终其一生体质都不大好。基本上他也是在和自己的疾病斗争中渡过一生的。在三岁的时候,他更倒霉,患上了天花,要知道,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种致命的疾病。好在王孟英命不该绝,居然死里逃生,在死神的面前晃了一圈儿,又活了过来,实在是命大啊!
正因为如此,他敦促自己养成良好的饮食生活习惯,后来成为养生大家。
说回周光远,他见王孟英拒绝,就收回鼻烟壶,改为送一座镀金的西洋钟摆。并且自鸣得意,让王孟英摆在迎来送往的厅中,美名曰“观瞻”。
恰在这时,吴家母打发无双送点东西到王家来。她见到这金灿灿的俗物,不知道是周光远送的,差点笑岔了气。因为那笨重的东西实在太俗不可耐了,而且跟王氏医馆素雅古朴的摆设格格不入。
她好笑问:“王大哥,你打哪儿弄来这玩意的?”
王孟英说:“周大哥送的。”
无双咋舌,知道自己闯祸,马上走到周光远面前赔罪,道万福:“周大人,小女子粗鄙,请您见谅。”
周光远呢,早在看到笑弯腰的无双时眼睛就发直了,哪里顾得上生气。他挥挥手,作大度状:“见谅啥?有什么好见谅的。呵呵,吴姑娘快坐。”
无双觉得过意不去,就到厨房里,问惠娘要来材料,熬了一锅薏米汁,端上来给周光远,“周大人,王大哥说您患疟疾,是湿热之症。喝点薏米汁很好,清热利水。而这香蕉、凤梨,都是助湿助热的,你该少吃。”说着,她把桌上的香蕉凤梨撤走。
周光远奇道:“嘿,你怎么懂得这些?”
无双露齿一笑:“我跟着王大哥久了,难道就不学一点儿?”
王孟英很是得意,就跟教出了得意门生一样,对义兄自豪道:“无双聪明得很呢,一点即通。这些水果的养生食疗作用,她有时候记得比我还清楚。”
周光远“哦”了一声。
他盯着无双,心里有疑问。看无双年纪肯定超过二十了,怎么还是少女打扮呢?
等无双走后,他就向王孟英打听。王孟英把无双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怎么痴呆,怎么突然好了,怎么耽误了年纪,没嫁人等等。
周光远听完,点点头,若有所思。
过了几日,周光远动身回婺州去了。
*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小七来吴家玩耍时,告诉无双,“以前咱们给四哥做的穗子,腰带什么的,最近他都换了下来,因为嫂子给他做了好多新的。哼,难道我做的不好看么?”
无双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安慰她:“没什么啊。妻子打理丈夫的衣裳配饰,天经地义。反正你学的针线,是为了将来给夫君做的。你哥的就别操心啦。”
小七红了脸,跟她打闹起来。无双就把这事忘了。
下午她们又到王氏医馆消磨时光。王孟英最近很忙,除了看病,就是关在书房批注古书。上次那本《洄溪医案》反响很好。赵菊斋有意找他做另一本。所以王孟英废寝忘食、埋头钻研。
无双没有跟他说话,只跟惠娘一起做针线。
她看了一下惠娘做的,发现她比自己只懂打电脑的手做出来的蹩脚刺绣好了百倍去。难怪在她打理下,王孟英天天都衣衫整洁笔挺啊。
她暗暗想,惠娘绣花那么好看,做菜那么好吃,开始时虽然不懂得医药,但脑子不笨,在医馆里头耳濡目染的,现在也懂得很多了。
自己和她一比,简直什么都不是。
这时,家中小孩喊饿,惠娘只好起身到厨房给他弄吃的。无双自己一个人呆着,看到庭院里一盆泡在水里的衣服,很眼熟,是王孟英常穿的杏黄色衫子。
她看了眼厨房,见惠娘忙碌,便蹲下来帮忙洗。
洗着洗着,忽然想起那年她洗王孟英擦过汗的帕子的情景来。不由得有些恍惚。
她低头看着水淋淋的衣裳,想,在现代,如果不是深深爱着男人,哪个女人心甘情愿洗手作羹汤,把宝贵的青春消耗在这些家务事中?如果心中有爱,做一个家庭主妇也是快乐的吧,给他洗衣做饭,把关爱融入到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她拧干衣服,踮起脚尖挂在绳子上。又把一些干的衣服袜子收回来,叠好。然后坐在那里,轻轻地抚摸他的衣物,仿佛想把它抚平得一丝皱褶也没有。
思绪万千。
纷乱细碎。
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柔情。
等到她恍然发觉不知何时惠娘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时,她惊觉自己的失态。
她缩回手,仓皇掩饰:“我看你忙,帮你收了些衣服回来。”
惠娘点点头,“谢谢无双姐。”
她走过来,拿起做了一半的针线,说:“我正给孟英做一个新的荷包。他以前的那个旧了。听说还是你教小七做的。”
那个旧的正放在一旁。稚嫩的绣法,歪斜的界线,比起她手中那个半成品,黯然失色。
无双尴尬道:“我和小七做来玩的。也亏王大哥不嫌弃,带了这么久。”
惠娘温柔一笑:“以后有我做这些针线。无双姐就不用惦记了。”
那么温柔的嗓音,却那么不客气的内容。
无双骤然变色,僵在那里,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满脑子是秘密被人揭穿的恐惧。
如海潮一般铺天盖地。
不知道僵了多久,无双忽然一笑,恐惧就如同来时那般,又迅速地潮退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安静地微笑:“是呀。嫂子说的对。”
然后安静地回到家里。
惠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洞悉了她的感情,或许是刚才那一幕,又或许是很早以前。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对自己丈夫。谁都不是傻子。
无双觉得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如果自己对王孟英有感情,还接近他,就是对惠娘的威胁,即使王孟英一心只有惠娘,即使自己从来不想做小三。
一个对丈夫有想法的女人总是阴魂不散,换谁都难受吧。
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她想了好久好久,决定为了他的幸福,最好连普通朋友也不要做了。恐怕,以后就不能常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