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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说不出话,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的拳头攥的发痛,我恨不得冲上去掐她的脖子!
其实,从刚一入夜府,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个柴房的防备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没人看守,如果有人来营救,得手十分容易。
原来,她没有被人软禁。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甚至……我不愿意再往下面去想……承欢所受的苦,可能都是她安排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冷冷看着她,“你不怕我把这一切告诉承欢,让你的计划落空吗?”
女人优雅笑着,对于我咄咄的怒气视而不见,就如她所说,她对自己都不在乎了,何况其他?
她捏起一直搁置在一边的绣花针,陷入甜美记忆般喃喃道:“我在他背上一针针刺上血梅的时候,他哭着喊着求我不要,嗓子都哑了。我把他绑在桌子上,告诉他我们玄氏绣族没有一个因为挨针掉眼泪的!如果再哭,就不要做我的儿子。他便强忍着不敢掉眼泪……”
我怔住,承欢背后的冬雪腊梅图……
“你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我的爱吗?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只为了博我的欢心。我对他并不好,可他就是愿意相信,我是爱他的。”
女人抬头,望向我:“甄臻姑娘,你是喜欢曈曈的,对吗?那你大可以把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你可以看看,他会不会更痛苦?”
她说的没错,承欢如果知道这一切,会崩溃的。
我摇着头,这个外表柔和端庄的人,怎会如此恶毒疯狂?!
女人十分亲切地提醒我:“我告诉你,他呀,毒瘾很重,发作起来,根本没有人性,而且活不过三十岁的。你是个好姑娘,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夫人!”我切断她的话,突然对她充满了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生的不到幸福,所以她也想要阻止承欢的幸福!
“你放心好了!承欢的一生绝对不会被你毁掉!他不但可以活过三十岁,而且可以长命百岁!他再也不必乞讨那一点点虚假的爱!他再也不用自欺欺人!因为,我会给他满溢的爱!我会让他幸福!”
女人有些愣怔的看着我:“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我冷笑:“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都爱他!你放心好了!他绝对!绝对会很幸福!”
会的!承欢,我一定要带你走!我一定要让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肿么总是偷懒……又没有及时更新……
第 25 章 又见东丹晗玥
从夜府出来的时候,冷风瑟瑟,皎皎空中孤月轮。请使用
这就是承欢心心念念的母亲,这就是承欢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为了她连尊严也不要!连性命也不要!连我……也不要了。
我想起女人平静无波的脸和幽然阴冷的话语,一阵阵心寒。
承欢的苦,她看在眼里,却没有一点心疼。
世间的真相是否都是如此丑陋?
“上天没有给你一个好相公,可他却给了你一个好儿子。没有人再能像承欢那样对你,就像你所说,他真的很爱你……所以,请你珍惜。不要等失去了,才晓得后悔。”临走的时候,我这样说。
活在仇恨中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我的话,她也许根本听不进去。十几年的恨,已经成了习惯,我改变不了她。
我也没有再去看女人的脸,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了,承欢不会原谅我。
如果世间真的有因果循环之说,那么我爱的男人们,上一世一定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几乎没有耽搁任何时间,趁着夜色,我潜入了东丹的皇宫。
东丹好战,守卫相比慕容要戒严很多,若不是对这里的熟悉,我并不敢如此冒失。
一身夜行衣将我很好的隐藏在夜色之中,绕过偌大的御花园,我直奔东丹晗玥的寝宫。
我希望承欢在那里,又害怕他真的被锁在里面。像上一次那般伤痕累累的模样,我真的没有勇气再见一次。
东丹晗玥的寝宫,依旧很冷清,四周没有太多守卫。偶尔一队护卫经过,连停留也不曾有过。
厚重的雕花暗色木门虚掩着,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已是夜半三更,他难道还没有入睡?
轻轻推了门,我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外殿有守夜的小太监,睡的正熟。
我绕过他,正打算向内殿走去,忽地听到人的脚步声。
心中一凛,眼角余光瞟过最近的雕花柱子,足尖点地飞了过去,隐藏在阴影中。
不一会儿,有人从偏房走出来,也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太监,模样比那熟睡的小太监要年长一些。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守夜小太监跟前,忽地一把揪住他耳朵,那守夜小太监猛地一激灵,开口就想尖叫。
年长的适时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要你看着烛火,怎么睡得比猪还熟?!若是烛火灭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守夜小太监委委屈屈地点头,小声道:“主子已经睡熟了,为何还要燃烛?”
年长的教训他:“主子的事,岂是你我多嘴问得?只要照做就得了。”
“哦……”那年纪小的点点头,揉搓着眼睛开始换烛。
年长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我也是听说的,咱们主子在做质子的时候,常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就养成了怕黑的毛病,所以,这烛定然不能让它熄了……”
年纪小的闻言立刻捣蒜似的点头,二人又小声说了一会子话,就各自休息去了。
我立在柱子后,待他们都睡熟之后,悄悄入了内殿。
如那小太监所说,内殿也依旧燃着烛火。
人的习惯果然都是不同的,有光的时候,我是很难入睡的。
床帐并不厚重,我以为按照东丹晗玥的喜好,他的床帐应该会是冷冷清清的颜色。孰知,竟是薄薄的橘黄,清幽的烛光很容易便透进去,内里的色调一定暖暖的。
晚风如水,静静流过,橘黄的帐子散开细细涟漪。
我走过去,打算绕开床榻,直接去掰墙上的烛台机关。
路过床榻的时候,眼角忽的瞥见一抹影影幢幢的东西,好像在动。
心里咯噔一声,我霎时屏了息,缓缓向床内看去。
就在我扭头的同时,橘黄床帐内忽地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继而那薄薄的帘子从中间分开,如流水黑缎般的长发从里面倾泻出来。
我傻傻愣在当口,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我甚至有想过直接将他击晕。
就在我握紧拳头的时候,更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东丹晗玥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很怪异的……爬。
先是手臂伸了出来,接着探出头来,长发直接滑落地面,然后又缓缓伸出一条僵硬的腿……
黑发白衣。
登时毛骨悚然,一时间,我以为自己见了鬼。
这分明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他慢慢爬下了床,耷拉着脑袋靠着床边瘫坐着,手脚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似的,艰难挣扎着……
我僵硬看向他,却见他只是穿着普通的亵衣亵裤,身上并无束缚。
他将手探向自己的领口,然后,用力一扯!
绸缎的质量上好,竟没有被扯开,他被自己狠狠勒了一下,好像很痛苦,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向后退了一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他便蓦然抬头,目光呆滞地盯着我看。
清幽的烛火照在他全无表情的脸上,越看越恐怖……
其实,他应该在梦游?
这样想着,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好像被招了魂似的,行云流水的丹凤眼变得木然空洞,然后,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散着冷光的头发忽地滑过臀间。
他低头看我,双手依旧扯着自己的领口,身子摇摇欲倾。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我们隔得很近,原本我是俯视他的,突然变成仰视,让我很不自在。
忽地,他蓦然开口,声音冷清平静:“我怕。”
我一愣,未等反应过来,便见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墙角,抱着膝盖蹲下,身体蜷缩着倚靠在墙角,歪头睡去。
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他,空寂阴冷的地牢,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镣铐,没想到,这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心里有些淡淡的怜悯之情,我恍惚了一会,还是点了他的昏睡穴,将密室打开。
手心里全是汗,我既紧张又不安,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我不敢去想承欢现在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密室居然空无一人。
我环顾了一周,刑架依旧,张扬着残酷的姿态,甚至曾经囚禁承欢的铁笼也冷冷立在一边。
可是里面没有承欢。
一时有些无措,我静立了许久,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