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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气;扎紧腰间的束带;往庄子外跑去。
晨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带着一片混杂着土腥气息和药香气息的清新。
晨光湛湛;视线里一片浓稠的深绿。
这就是江南的好处;尽管深秋降临;却不至于草木凋零;还有很多植物都依然以清新的碧绿身姿迎着这涩涩秋风;昂扬挺立着。就算有楔草耐不桩露而枯萎;它们的根茎也将落在泥土中;为了明年的重生崛起;奉献自己
金子一边慢跑;一边有节奏的呼吸着;当她跑进一片药田小径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正背着光;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这家伙;也这么早?
金子本想开口唤他;可话到了嘴边;却陡然停住了。
叫他什么?
辰郎君?
逸逸雪?
看着渐跑渐近的人儿;金子的心仿佛脱缰的野马似的;又毫无规律的怦怦乱跳。
“珞珞”辰逸雪清朗的声音和风而来;悦耳动听。
珞珞?
新称呼?
好肉麻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早?”金子干笑一声;红着脸问道。
“嗯;我知道你有晨跑的习惯。所以过来陪你锻炼!”辰逸雪神色极为坦然;星眸含笑;容色焕发。
一夕之间;他也变得不一样了。
金子盯着他。只微微一笑;却没有搭话。
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沉淀;她感觉自己仿若还在梦中。
见金子没有说话;辰逸雪想起昨晚金子的吩咐;以为她生气了;便道:“陪伴心爱的人跑步;不对么?珞珞你不喜欢?”
金子扑哧一声笑了;辰大神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没有;没有;大神相陪。小女子不甚荣焉”金子拱手施了一礼;打趣道。
辰逸雪露出灈灈笑意;疑惑于金子对自己的称呼:大神?
这称呼倒是挺特别的;估计别人不会如她这般唤自己。
“那一起跑吧;大神!”金子招呼一声。挥动双臂;又开始跑起来。
辰逸雪忙跟上去;一边跑;一边如端详宝贝一般的看着金子。
“看路”金子嘟囔道。
“路不好看;我看你”
金子:“”
冷风嗖嗖;辰逸雪的手忽然伸过来;握住金子的一只小手。扣在掌心里;轻轻的揉搓着。
“你拉着我的手;我怎么跑步?”金子撅着嘴看他。
辰逸雪协调了一下自己与金子挥动手臂的动作;露出促狭的一笑:“我配合你的动作;这样便是谈情跑步两不误”
金子一头黑线。
猛然发现;情商低级但智商高级的人一氮了窍。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完爆各种情圣。
金子现在终于知道了;辰逸雪;他就是个天生的调。情高手
金府。
因为明日是夫人刘氏的忌日;府中各位掌事娘子们也就有关祭祀的事宜安排忙碌了起来。
金元在秋霜院里用过早膳后。便问宋姨娘道:“明日要准备的各种祭拜用品;都命人安排了吗?”
宋姨娘点点头。
金元从昨儿个下午回府上后;便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也不过问林氏现在何处;也不去宋映红那里;昨晚过来;只让自己帮着操办祭拜刘氏的事宜;对于休弃林氏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再提及的意思。
宋姨娘盯着眼前这个神色疲累的男人;心里不由冷笑涟涟。
这个男人;说穿了;就是没气量的胆小鬼、软蛋。
每一次府中有什么事儿;他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就将事情给掩下去。
这次三娘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连逍遥王都发话了;他该不会是要将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宋姨娘气得牙根痒痒;她可不愿意林氏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逃过一劫。
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坟地的石碑又事先掘松了;就等着明天好戏开锣。
林氏;你就做好背黑锅的准备吧!
“老爷且放心吧;夫人身体不适;不能为已故的夫人操持;婢妾只能担起这个责任了;再说有冯妈妈掌眼;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宋姨娘含笑回道。
金元嗯了一声;端起几边的茶水抿了一口;起身走出秋霜院。
他刚走出院门;便见甬道一侧;金昊钦正面无表情的从梧桐苑里出来。
金元停下脚步;眯着眼睛望着徐徐走来从自己面前擦身走过的金昊钦;唤道:“钦哥儿”
金昊钦猛地停下步伐;从失魂状态回过神来;见唤住自己的人竟是父亲;忙躬身施了一礼:“父亲;可用过膳了?”
“吃过了!”金元低低应了一句;问道:“怎么这副模样?”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华;不应该是朝气蓬勃的么?怎么这般颓丧?
第四百零六章 天知地知
“儿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金昊钦的声音哑哑的,笑意有些牵强。
“唔,赵府尹新上任,衙门诸事繁杂,可不比以前对你诸多宽容照拂的老大人,昊钦你做人做事,可要警醒些!”金元背着手,走到金昊钦面前审视着儿子,淡淡说道。
金昊钦点点头,恭敬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谨记教诲!”
金元嗯了一声,父子似乎再无二话。
沉默了片刻,金元便从金昊钦身边擦身走了出去。
金昊钦望着金元的背影,眼睛涩涩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父亲的背脊,不如以前那般挺拔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父亲也有白头发了
是因为衙门的政务么?是因为内宅的烦乱么?
金昊钦心口有些紧,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他只回来两天,便被这府中的气氛压抑得难受,何况是父亲?
金昊钦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家会变成这样?
母亲不再是以前慈爱的母亲,妹妹不再是以前可人的妹妹
是她们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刚刚在梧桐苑里的那一幕,又浮现在金昊钦的面前。
没错,因为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接受,他选择了逃避,前天躲到了三娘的百草庄,前天下午赖在了逸雪的辰庄,前天晚上又借口郑玉的劫狱,躲在了衙门与赵虎一起安排后续事宜。昨天郑玉处斩了,他依然借着由头留在衙门那边不回来,就是害怕面对。
可他不可能永远当鸵鸟,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于是,今天一大早,他便往梧桐苑去给林氏请安了。
母亲只是淡漠的看着他,微微笑道:“钦哥儿回来两天了吧?母亲竟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沉默的当口,金妍珠出现在他的面前。
昔日里如夏花般绚烂的笑容不见了,一张姣美的容颜不复往日神采,爬着许多道交错的脱了痂的抓痕,只看着这淡淡的痕迹,便完全能想象当初这张脸血肉模糊的模样。
金昊钦有些疼惜的看着金妍珠,柔声唤了一句:“妍珠”
金妍珠却是恨恨的盯着他,笑声尖利,质问道:“阿兄还记得我和母亲么?回来两天了,你竟连踏进梧桐苑看一眼我们的时间的都没有么?”
“母亲,妍珠,不是的,我”金昊钦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他想要解释,可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
“阿兄不用找借口了。”金妍珠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她昂着头颅,别开眼,望着面容憔悴的林氏,掉下一滴泪,哽声道:“终究不是同胞而生的,母亲,您看到了?”
“妍珠,不许胡说!”林氏喝了一句。
金昊钦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金妍珠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刺进他的胸腔里。
终究不是同胞而生的,可他却是真心真意的孝顺着,尊敬着,宠爱着
而他那个同胞而生的妹妹,却被他狠心遗忘了十三年
多么的讽刺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吸了一口气,看着林氏问道:“母亲,儿想问您,关于三娘谣言的事情,真是您散布的么?”
林氏猛地抬眸望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
她的儿子在质问她。
她养了十三年的儿子,在质问她
很好!
林氏冷冷笑了。
“阿兄,你这是作甚?你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问母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问问我这副容颜因谁而毁,你回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们的么?”金妍珠就像一头暴走的小兽一般,赤红的双眼噙着泪珠,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妍珠,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金昊钦有些震惊的看着金妍珠,他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机灵可爱的女子,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阿兄要我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金妍珠绷不住情绪,涕泪四流。她指着自己的脸颊,斑驳未退的痕迹,厉声道:“这是谁干的?是金璎珞那个贱人,心如蛇蝎的贱人,她用药让我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怎么不去质问她?”
“你知不知道?母亲为了我,为了帮我拿到解药,竟然向那个贱人下跪祈求呜呜你从不问问我跟母亲受了什么委屈,却来质问我们。”金妍珠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