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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九卷生命的思索与呐喊--陈映真的小说气象 作者:赵遐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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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形象。《故乡》里的哥哥形象,向世人昭示了基督所传播的爱的世界是空想,在现实是不存在的。于是,向人们尖锐地提出,路在何方?那个犹大的形象,包含了对耶稣尊敬和质疑并存的思想,而且彻底更改了犹大出卖耶稣故事的内涵,从而表现了一种社会革命的思想。《文书》里的安某、《第一件差事》里的胡心保,历经艰险,辗转来到台湾,他们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怀揣着解不开的浓烈的乡愁,都表现了时代的某些本质。而《将军族》里的三角脸和小瘦丫头儿,更是一对鲜活的富有历史内涵的人物形象。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在描写两岸民众关系的小说发展历史上,他们将在艺术典型的人物画廊里占有一席之地,永远为世人所称道。至于《唐倩的喜剧》中的那个唐倩,活脱脱一个崇洋媚外的典型。这个形象真能穿越时空的长廊,不仅在台湾,而且在全中国,不仅在过去,而且在今天,都葆有重大的意义。《猎人之死》里的阿都尼斯,忧愤、孤寂,理想与幻灭,追求与乏力,铸成了一种柔弱的气质,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的一种改革者的典型。其他的人物形象,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总之,陈映真笔下的一系列艺术形象,表现的决不是一己的悲欢,而是台湾社会的风风雨雨,真实而逼真。这些艺术形象都有它独特的审美价值。 
  第三,体现在作品里的质疑与批判精神。 
  质疑,最突出的是对基督教的质疑。在《我的弟弟康雄》里,康雄的姐姐不仅认为弟弟是童稚的,是天真无邪的,而且大胆地认为弟弟和基督一样圣洁。在婚礼上,她觉得从十字架上下来的正是她亲爱的弟弟。这种把弟弟与基督相提并论的作法,显然是对基督教的一个挑战,他所留给读者思考的问题一定会是:基督是人,还是神?《故乡》里的哥哥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留日归来,一心一意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建造一个耶稣基督爱的世界,于是他去一个炼焦厂做保健医师,为劳苦大众服务。即使这样,社会也不容他,不久,他的爱的理想就完全破灭了。作品告诉世人的是,耶稣所传播的爱的世界是一个空想。《加略人犹大的故事》,进一步挑战了神性学说,通过犹大的形象,确认神性学说只是夺取政权营造舆论的一个工具、一个手段。小说改变了《圣经》里犹大故事的内涵,无异于“亵渎”了基督教的经典。《加略人犹大的故事》也充满了对耶稣人道主义精神的赞美。在《哦!苏珊娜》里,女主人公“我”和她的恋人李,都是无神论者,他们不相信神,只是“不愿意有一个上帝来打扰”他们“这种纵恣的生活”。陈映真:《哦!苏珊娜》。《陈映真作品集》第2卷,第57页。但是摩门教派的传教士彼埃洛和撒姆耳,追求着正义,信仰着和平、友爱,启迪了“我”。尽管彼埃洛他们“用梦支持着生活,追求着早已从这世界上失落或早已被人类谋杀、酷刑、囚禁和问吊的理想”同①,第61页。,还是改变了“我”的人生,“再也不是一个追逐欢乐的漂泊的女孩子了”同②。。 
  在《乡村的教师》里,吴锦翔战前的抗日活动,战争进行中的惨烈磨难,以及战后的教育改革,并没有获得群众(村民)的理解与支持。特别是战后的改革,只是他在孤军奋战,没有和广大的群众一同进行。以至于,他自杀后,村民们所表现出的那种冷漠的“看客”心态,实在令人寒心。这样,作品就形象地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改革之路如何走?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如何和群众相结合?到了《加略人犹大的故事》,作家通过作品的整体形象,自觉地提出,改革,革命,就必须发动群众、依靠群众。 
  陈映真表现在作品里的批判精神,也是多方面的。 
  比如,对非正义战争的揭露和批判。《乡村的教师》并没有正面描写二战中东南亚战场是如何的惨烈,而是写了台湾同胞被征入伍,充当日本帝国主义炮灰的非人性的残忍的磨难,写了吴锦翔他们竟然陷入了人吃人的恐怖的境地。《六月里的玫瑰花》揭露了一个美国黑人士兵枪杀了越南一个村庄的老百姓。黑人士兵因而精神失常,在医生的诱导下说出了他的心结——病结:“那些稻田,那些狰狞的森林。我不断地开枪,一直到我走进一间矮小的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个小女孩,抱着断了胳臂的布娃娃。”“小女孩既不骇怕,又不哭喊。伊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扣了扳机——耶稣基督哟——”“他们说我把整个村庄剿灭了。”陈映真:《六月里的玫瑰花》。《陈映真作品集》第3卷,第17页。最后,这个黑人士兵也倒在了越南战场。 
  再比如,对崇洋媚外的奴性的批判,我在前边第七节已经有了详细的论述,不再多说了。 
  第四,体现在作品里的理想主义色彩。 
  这种理想主义的色彩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陈映真像鲁迅、契诃夫一样,讲究小说的结尾。无论作品的基调多么阴暗,在尾声都或弱或强地放射出理想主义的光芒,给人以力量。这一点,我在前边第六节已经有过详细的评述。另一方面,就是每篇小说都在整体上体现了作家的理想。应该说,在接受马克思主义以后,陈映真尽管设法要遮掩思想上的“豹变”,但他还是禁不住地要用自己心中的那盏明灯来照亮他的作品,照亮他笔下的人物。于是,人们可以读到,《面摊》、《我的弟弟康雄》、《家》、《死者》、《苹果树》等,体现了陈映真反对剥削、反对压迫,要求人人平等的理想;《那么衰老的眼泪》、《文书》、《将军族》、《一绿色之候鸟》、《第一件差事》等,集中表达了陈映真渴望祖国统一的美好愿望,等等。 
  如果我们坚定不移地把握住现实主义的美学理想、审美原则、创作精神和方法的诸多要义,用以观照陈映真的小说创作情景,观照他众多小说的艺术文本,解读出这些艺术文本的真正的审美价值来,我们就真的不能说,陈映真的小说在这个时期属于现代主义,他,实实在在是一个忠实的现实主义小说家。 
  (二) 
  当然,从作品实际出发,我们也该承认,陈映真崇尚的现实主义,是具有开放态势的现实主义。用陈映真自己的话来说,他追求的是,“现实主义也要再解放。”彦火:《陈映真的自剖和反省》。《陈映真作品集》第6卷,第88页。在彦火的《陈映真的自剖和反省》一文里,陈映真明确地说: 
   
  我认为现实主义有非常辽阔的道路,可是现代派只能走一次,比如将人的鼻子画成三个,其他人再依样葫芦这样做,就没有意思。例如毕加索建立了自己画风,后来产生了很多“小毕加索”,这些小毕加索只是模仿者,没有什么意义。现实主义为什么辽阔,因为生活本身的辽阔规定了现实主义的辽阔。不过,我们要注意一点,现实主义也要再解放,不要像过去的现实主义一样,愁眉苦脸,严肃得不得了,不敢接触实质问题,不让你的想象力飞扬。同①,第88—89页。 
   
  在《关怀的人生观》一文里,陈映真又说,“内容决定形式”陈映真:《关怀的人生观》。《陈映真作品集》第11卷,第37页。,如果写的是自己方寸间的、主观的、内省的心灵世界,在形式上就不能不用主观的、晦涩的、奇诡的语言或结构。如果写的是托尔斯泰的圣彼得堡,是巴尔扎克的巴黎市民世界,你就自然的使用他们那伟大的写实主义。写实主义是“用尽量多数人所可明白易懂的语言,写最大多数人所可理解的一般经验”,他“称此为文学的民主主义:让更多的人参与文学生活,写更广泛的人们,让更广泛的人有文学之乐”同③。。 
  其实,对台湾当年风行过的现代派文学,陈映真过去采取的是超然的态度,有点矫枉过正的否定。他说,台湾作家里面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持续对现代派、现代主义进行批评的。批评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它的影响太大,20世纪整个50年代到60年代二十年之间,西方现代派的文学在台湾占支配地位,在台湾文学里看不到台湾人民的生活、感情、思想。你随便找一部,说是翻译过来的,人家也不会怀疑。所以他很反对这样的文学——逃避现实,没有民族风格,表现不出台湾的生活。1987年,在彦火的《陈映真的自剖和反省》一文里,他说他要修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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