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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越来越在京师外约60英里的三阳宫寻求更省力的娱乐。
她没有采取约束这些宠幸小人的行动,甚至当关于他们卖官鬻爵的行
径、浮华炫耀的生活作风以及灾难性的干政的怨言不绝于耳时也是如此。在
受到整个官僚集团痛恨的情况下,二张竟然还疏远了武氏和李氏家族;对前
者,他们主张让李氏成员继位,对后者,他们告发了中宗的两个子女,即他
的长女和他与韦后所生的独生子,两人因批评二张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
这也使二张失去了在他们的女皇保护人死后生存下来的唯一机会。与两个具
有最高地位的家族中的一个联合也许可以拯救他们;但他们反而愚蠢地把自
己孤立起来。
这一家庭悲剧发生后不久,在701年冬季,武后返回长安,准备在那里
住两年。史籍都未说明原因;也许这是出于健康的缘故。这更可能是象征性
的迁移,打算表示帝国不久将重归于唐室。她在长安颁发文告,以终止所有
反对她的叛乱者的危险处境,并且为有一个成员犯罪的家庭恢复已被剥夺的
① 《资治通鉴》,卷206 第6538、6546—6547 页;《旧唐书》,卷78 第2706—2707 页。其名称可能来自
武后的信念,即张昌宗是再生的王子晋 (即王子乔),后者是道教的神仙,据说他骑白鹤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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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权利。迁移的最后一个目的可能是要减轻在洛阳积聚的反对她所宠幸的
人的压力。最后一点,她失败了。
二张的主要敌人是一个名魏元忠的直言不讳的元老政治家,在他多事的
生涯中,他已经遭受多次关押和流放。他或是通过二张的奴仆,或是通过一
个弟弟,或是直接向武后抱怨,曾经几次打击二张,并已随朝廷前往长安。
二张正确地怀疑他的用心,当703年年中他们的女皇保护人患重病时,他们
①
决定先对他进行打击。 他们无中生有地指控他主张武后退位;同年阴历九
月,唐代最有名的一次审讯开始了。整个朝廷全力证明魏元忠无罪,但只有
当后来成为玄宗最杰出的大臣之一的张说改变作伪证的主意时,指控才表明
是绝对虚假的。
但是武后决定压制正义和为她宠爱的人挽回面子,为此她把魏元忠和张
说二人都发配到南方,这就使她威信扫地。这一如此不符合她性格的行动可
能决定了她的命运。高级官员看到了二张权势炙手可热的程度,同时也认识
到打倒他们的必要性,否则他们自己的命运就会被或真或假的临终遗诏所决
定。有的官员走得更远。如果不能把专擅武后宠爱的两个可鄙的宠物打倒,
那么武后本人必须下台。阴历十月初期,朝廷返回洛阳。
在这时,武后最后显示了她的干劲,她通过放弃建造一座昂贵的佛像、
撤换一批贪官和在岭南发生严重抗议后提高道的行政级别的为时已晚的努
力,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她的衰退中的威望。但她的所作所为都不能掩盖二
张的问题。她经常生病,只有二张能进入她的内寝,同时粗暴地打发一些失
望的大臣们离开。在秋季,张昌宗在一次对他家族的几个次要成员受贿的指
控中受到牵连,尽管他明显地有罪,却只处以轻微的罚金。朝廷再次为之震
动;部分地为了进行安抚,武后把既忠于唐、又有声望又干练的张柬之提升
为宰相。张此时已80岁,他的漫长生涯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半失宠的情况下
在京师外度过的,并且他策划倒武后的活动已进行了相当的时间。只有他最
亲密的几个心腹才知道他的计划已进行得很顺利,而大部分官员继续把攻击
予头针对二张,试图以合法手段把他们消灭。704年阴历十二月,他们指控
张昌宗犯有叛国重罪,当连武后“控制”的法庭也不能开脱他时,她就采取
了特恕的办法。反对派这时才认识到武力是唯一的出路。在705年正月后期,
他们行动了。主要的密谋者张柬之、崔玄、敬晖、桓彦范和袁恕已把身不
①
由己的中宗哄劝出东宫,并带了五百名御林军进入玄武门。他们在庭院内遇
见张氏弟兄,把他们就地处决。在他们进入皇宫前,披头散发和狂怒的武后
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她迅速了解局势后,就以轻蔑的字眼对颤抖的儿子和其
他密谋者讲话。然后她返回卧床,她半个世纪的权力到此结束。
① 对魏元忠审讯的主要记述载《资治通鉴》,卷207 第6563 页以后。菲茨杰拉德的《武后》(第174—177
页)有英译文。更详细的情况见各参与者的传记。
① 这支可追溯至唐朝初期的部队在622 年已被名为御林军;见《唐六典》,卷25 第20 页;戴何都:《《
新唐书》百官志、兵志译注》,第556、833—835 页。它的成员一般与皇帝有某种私人关系;从他们的社会
排他性看,卫士们似乎已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政治觉悟。陈寅恪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第39 页以后,再
版本第143 页以后)提出在玄宗以前他们为什么是每次政变的决定性因素的种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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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宗和睿宗(705—712年)
从各方面的观点看,唐代中兴的第一个十年是令人沮丧的。武周末年因
贪污和行政普遍废弛而号召的彻底改革干脆没有进行。相反,这几年出现的
只是在日益恶化的财政和行政局势下展开的激烈的权力斗争。除了那些想在
暴政中寻找客观教训的人外,传统的历史学家普遍不注意这一时期。
但是,近来已有人企图论证这一时期具有更重要的历史意义。有一篇这
②
样的文章,它确定了三个与皇帝争权的集团。它们是受宠的大臣、皇室和外
戚。从中宗登基起,后两个集团特别活跃,它们的自我扩张和结党的企图与
前一世纪的行政传统是如此背道而驰,以致它们的活动把行政搞得一团糟。
在它们争夺权力的过程中,它们的成员各自建署开府,出售员外官和书吏的
委任令,同时大大地增加它们控制的“封邑户”和收入。它们的行动损害了
迄今受到尊敬的文人阶级的利益,他们被迫搞裙带关系和靠诌媚求得提升;
并为庶民阶级的兴起提供了动力,他们这时可以通过捐纳进入官场,而不用
再熬过漫长的科举考试过程。商人和地主是最大的受益者。
史料的性质显示这类分析具有很大的暂时性,但这一时期的简短的年表
至少能显示为什么会作出这些推断。
在中兴时期,两个主要人物是中宗的韦后和她的面首,即被废黜的武后
的小侄子武三思。韦后是一个淫荡和有野心的女人,据一种史籍记载,她之
所以能完全驾御丈夫,是因为他要感谢在流放期间她给予的支持;据说他曾
①
答应,万一他复位,就把全部权力给她。通过成为她的面首,无耻的武三思
在他姑母倒台后仍能幸存下来,并且施展与中宗朝的心腹谋士上官婉儿同样
的才能,从而进一步加强了他在新秩序中的地位。上官婉儿是诗人兼官员上
官仪的孙女;上官仪在664年参与了废黜武后的阴谋,结果不但自己被杀,
而且使全家沦为奴隶。上官婉儿就这样开始了在宫中当奴婢的生活,但她凭
借真正的本事,升到了类似武后私人秘书的地位,约从698年起,起草了许
多武后的官方文件。由于她的经验和才智,她被推荐给新主子,名义上被封
为昭容,不过她的作用是顾问和秘书性质的。此党的最后一个成员是21岁的
安乐公主。由于她生于去房州的途中,又是韦后的唯一活下来的子女,所以
中宗对她非常溺爱。705年,她嫁给武三思之子武崇训。
这是一个重要的联盟,它巩固了帝国最大的两个家族的关系;更重要的
是它助长了武三思的得意的诡计。在为自己取得最高权力的野心的推动下,
他已设想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