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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斯特到来之后,与那个年轻警察——人们都叫他亨哥——商量了一下,便独自径直去了那位女士所呆的单人牢房。
一个小时之后,克莱斯特摇摇晃晃地出来了,面色铁青!
亨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克莱斯特让亨哥给他泡一杯咖啡,越浓越好!
亨哥照办了,心里打着鼓。
克莱斯特一口将那一大杯咖啡饮尽,对亨哥说:〃备车。〃
亨哥备好了车,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使一向沉稳、即使歹徒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有丝毫惊慌的克莱斯特,面色突然变得那么凝重,那么难看。他也不知道克莱斯特要车干什么。
〃走,到碧瑶去。〃克莱斯特发出了指令。
克莱斯特本已主动坐到了驾驶位上,但他立即又退了下来,〃你来吧。〃他对亨哥说。他的声音好像有些打颤。
老警察克莱斯特的紧张,无形中传递到了年轻的亨哥身上,他握方向盘的手,竟微微有些抖索,由于不知道此时到碧瑶山中去干什么,也不知道那女士究竟给克莱斯特说了一些。他就显得更加紧张,他不断地用咳嗽未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
车在碧瑶半山腰的盘山道上停了下来,克莱斯特说:〃下车吧,我们步行上去。〃
亨哥嘴唇动了动,是想从克莱斯特这里掏一点口风,问问他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克莱斯特是一个闻名全国的孤胆英雄,这次,他能够把自己带到一起,一是证明此事非同小可,另一方面,也是他看得起自己。不要问,只要跟他一起走就是了,有他在,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么一想,亨哥平静了许多。
一路没有任何异样,由于许久没有下雨,大山不像以前那样潮湿,显得于爽清凉,各种花香草香也传了过来,浸人肺腑。这让亨哥兴奋起来,自从当了警察之后,他已经很少有时间和精力来享受大自然的赐予了。他看了看身后的克莱斯特,克莱斯特抽着烟,紧锁眉头,面色依然铁青。
亨哥想引克莱斯特说话,便不断地叽叽呱呱,既说这山上的景致,也说他小时候,贩毒的父亲是如何的虐待他,母亲又是怎样的疼爱他,他之所以干上警察这一行,就是想打击像他父亲一样的毒品贩子,可惜的是,他虽然当了警察,却不是缉毒警。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些在他当上警察之后所遇到的奇怪的事情。他说,自己有时候真是有些同情罪犯,因为有的罪犯犯法,的确是迫不得己,比如有一个年仅17岁的学生,抢了别人的东西,可是,他是为了母亲才做出这恶劣的事情来的。那学生跟他一样,从小被父亲所厌弃,后来,他父亲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另寻新欢去了。他母亲艰难地养着他,还供他读书。后来,他母亲病了,病得要死,却没钱医治,那孩子四处借钱,可没有人借给他,因为谁都知道他和他的母亲是没有偿还能力的,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抢了人……亨哥讲得很动感情,眼眶也湿润了。可是,当他转过头来看克莱斯特时,发现对方依然是先前的神情。说不定,他根本就没听自己说话!亨哥有些伤心。可是,他不好多说什么,他知道克莱斯特的心里一定装着一件大事。
继续向山上爬去,越往丛林深处走,气温不是下降,反而上升了,这是热带雨林的特点,气温一上升,加上茂密的雨林把外面的空气紧紧地封锁起来,显得相当湿闷。亨哥已有两天没洗澡了,一钻进这个鬼地方,身上竟像有许多虫子在爬,锥人,发痒。如果有一个说话的人,情形恐怕要好得多,但跟他在一起的这个人,却像一个木头!亨哥有一丝隐隐的不快。他决心让克莱斯特开口,便问道:〃克莱斯特先生,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小时候我记得我还用它来喂过大象,可这时候突然忘记它的名字了。〃
克莱斯特一言不发。
亨哥突然转过身来,站定了问道:〃我尊敬的朋友,我作为你的同伴,你能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吗?我对此行的目的一无所知,叫我怎样跟你合作?〃
克莱斯特终于说话了,他说:〃不是你跟我合作,而是我跟你合作。我己是退休的人了,如果不是你请,我是不会来管这闲事的,也没有机会遇到这件千古奇事。〃说到这里,克莱斯特突然停住了,一双招风耳竖了起来,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风声和鸟鸣,什么也没有。
克莱斯恃接着说:〃作为一名警察,要学会沉默,要多用你的脑子,少用你的嘴。〃
亨哥再也不敢出声了。
他们转过,一道弯,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带。这里空气清新多了,亨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此时此刻,他的心思无法用来观察别的,而是全部都用来观察克莱斯特。克莱斯特向四周看了看,说:到那边去。
一直到走近之后,亨哥才发现这就是他曾经来过的地方——那个惹出了事端的厕所,克莱斯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下。走出两步,他又转过头来对亨哥说:〃愿意跟我,一起进去吗?〃
亨哥当然愿意。请克莱斯特来,一方面是希望对方能帮助他破获一个神秘的〃案子〃,另一方面,不就是想跟他学习一些东西吗?再说,看克莱斯特那一副样子,亨哥一个人留在这里,说真的,还有些害怕呢。
进了厕所之后,克莱斯特东摸摸西瞧瞧,然后,他突然蹲了下来,在一个地方使劲地看,好像要把那地方看穿一样。可是,这里照样没有什么异样啊,在亨哥看来,那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地面,沾上了一点已经陈旧了的木屑。
〃这里,请你看这里。〃克莱斯特说。
亨哥蹲了下去,盯准那有木屑的地方使劲看,眼睛都看痛了,可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再看!克莱斯特简短而又毫无商量余地地说。
亨哥又看。看了一阵,他说:〃看起来……看起来像一片花瓣。〃
克莱斯特说:〃对,像一片花瓣,就像那个女士所说的那样;你再看看,那是什么花的花瓣,你认识吗?〃
听到这一句话,亨哥一下子紧张起来,同时精神电被大大地提了上来,他再次蹲了下去,仔细地看了一阵,说:〃好像,好像是玫瑰花……〃
他显得很不自信,没想到克莱斯特却说:〃对,就是玫瑰花。不过,我还想请你再看一看,那地上的东西,当真是木屑吗?〃
亨哥看过之后,说,那不是木屑厕是干了的血迹。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
克莱斯特说:〃相信你的判断吧,一个警察,要学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亨哥的心里顿时幽幽荡荡的,他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呢?他也是认真地察看过地板的,地板上干干净净,绝对没有木屑,更不要说像血迹的木屑。
他问道:〃克莱斯特先生,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克莱斯特并不回答,说:〃我们再往前走走。〃
他们往前去了,所去的地方,也是亨哥以前来过的。克莱斯特在一棵椰子树下站了下来,突然问亨哥道:你审问那女士时,她是怎样给你描述那人——也就是她在厕所里见到的那个人——的相貌的?这可把亨哥问傻了,因为他一听这个事就觉得怪怪的,这个相当关键的问题竟然没有细问。
他红着脸,老半天不答话。
克莱斯特已经看出来了,他说:我们去问问住在附近的人,看他们是否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亨哥说,不要去了,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什么怪事也没碰上,什么怪人也没遇着。
克莱斯特道:你不是同样审问过那女士吗?不是同样来过这厕所吗?亨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当他们走近那几户人家之后,立时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每一家的门大大地开着,横七竖八地躺着若干具尸体!
克莱斯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这是他一路过来最丰富的表情了。他认真地察看每一具尸体的脸,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密密的牙痕,额头和腮帮上,还有大块大块的红斑。
当克莱斯特察看到最后一具尸体时,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这个人没有死!
他睁开了眼睛,猛地向后一缩,就狂呼乱叫起来:救命啦!救命啦!……他的脖子挺得像钢管一样直,青筋暴露,是极度恐惧的象征。
克莱斯特死死地抱住那人的上半身,让亨哥抱住那人的腿,克莱斯特对那人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是警察,从马尼拉来的警察。
可是,那人还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