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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三卷冰山底下绽放的玫瑰--杨逵和他的文学世界 作者:石一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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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苦熬,为文学的呐喊而写作,为坚守孤竹君之志而劳作;“我”走在归农路上,“我”开垦出美丽的首阳花园……“我”的身影无处不在。第一人称“我”的直接介入,既是小说发展的核心人物,也是观察世界的见事眼睛,它把一种来自生活本身的真实力量带给了读者,有一种原生态的美感。 
  3.写实土壤中的象征意蕴。 
  杨逵小说中的写实,并非那种一味趋实的生活摹写,而是融进了他对社会人生的美好理想和人文情思,融进了源自生活本身的一种浪漫气质和审美情趣,表现在文本的叙事面貌上,就是具有象征小说意象的营造。 
  杨逵运用象征手法,创造了为数不多的意象,且主要在于花草意象。这种情形与杨逵两度归农,开垦首阳花园与东海花园的生命经验密切相关。这使他笔下的花草意象,来自于大自然的美好赋予,源自于作家自身的生命感悟。 
  这种花草意象的典型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象征了“欺负善良的恶势力”,如《鹅妈妈出嫁》中的野草牛屯鬃;另一种是象征了与邪恶势力坚决斗争的正义力量,如《春光关不住》中的“压不扁的玫瑰花”。 
  《鹅妈妈出嫁》里的牛屯鬃,根须又密又长,每拔起一丛都会带出几株花苗,非费很大的力气和不少的牺牲是铲除不掉它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拔,“我”叫来孩子父子俩合力拔,终于把牛屯鬃拔了起来,这时的家人,“好像是尽了心机和力气之后,终于把欺负善良的恶势力除掉的那种轻松愉快的心情,而欣然大笑。”杨逵:《鹅妈妈出嫁》,收入张恒豪编《杨逵集》,(台北)前卫出版社1991年2月版,第116页。 
  这里,牛屯鬃与恶势力相对应,拔草与除害相对应,恶势力的顽固、棘手,使得除害的斗争格外艰难、且充满牺牲。所有这些,是花园劳动的实写,也是当时社会政治环境的喻写。 
  《春光关不住》写光复前夕,行将灭亡的日本侵略者强征劳力修工事,娃娃兵和老师都被派上工地。娃娃兵林建文从水泥块下发现了一株被压得扁扁的玫瑰花,便想方设法将其送到姐姐那里,让这株玫瑰开出美丽的花朵。 
  选择玫瑰花的意象,用来象征日本殖民统治下台湾人民不屈不挠的意志,用来寄托人民对和平、美好与爱的珍视,是“因为一般人普遍对玫瑰存有好感,玫瑰代表和平、代表爱,可是玫瑰本身却也多刺,只要好好的施肥、灌溉,玫瑰会开得很漂亮,可是如果你要任意摧残它,它也会用自身的刺来保护自己。”杨逵语,见《追求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社会——访人道的社会主义者杨逵》,原载《前进广场》第15期,1983年11月;收入《杨逵全集》第14卷(资料卷),(台南)国立文化资产保存研究中心筹备处2001年12月版,第270页。 
  上述意象的运用,透过表层事象暗喻表现作品的深层寓意,不仅带来艺术上的含蓄内蕴,也可避开特定年代的政治环境制约,让心底的声音得以曲折地传达。 
  4.简洁明朗、幽默生动的叙事语言。 
  杨逵小说写实风貌的构成,也得力于他特色鲜明的叙事语言。 
  鲜活、真实的生活,是杨逵发掘不尽的语言宝库;而写实作家强烈的思想倾向,又使这种语言带有鲜明的情感色彩。作为一个在社会运动中奔波呼号的斗士,一个在饥寒惊扰中维持写作生命的作家,一个在耕读生活中坚守理想的农园“隐士”,杨逵对文学语言的选择,是以大众化、生活化为标准,那些歌功颂德、无病呻吟、空洞梦幻的美文是他所摒弃的。来自生活本身的语言,往往以它坚实的质地、明朗的色彩,简洁的力量出现在杨逵笔下,且照样表现出美好生动的思想感情: 
   
  种花的人都像天下的父母,谁不想把他们养的花栽培得既茁壮又漂亮!杨逵:《鹅妈妈出嫁》,收入张恒豪编《杨逵集》,(台北)前卫出版社1991年2月版,第115页。 
   
  围观着鸭子们的表演的孩子们却直乐得手舞足蹈,比看马戏还要高兴。同①,第128页。 
   
  在草地上,公鹅走了一步,母鹅也跟着走一步。有时候碰着屁股并排走着,就像要好的新婚夫妻的散步一样,甜蜜蜜的。同①,第130页。 
   
  添进是个倔强的青年,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用力把着犁柄,不停地挥着鞭子,吆喝那条老水牛。他仿佛不曾听见父亲的叫唤,连头也不转动一下。只是焦灼地仰望着白云半遮飘的天空。杨逵:《模范村》,收入张恒豪编《杨逵集》,(台北)前卫出版社1991年2月版,第236页。 
   
  公路上,从早到晚,汽车络绎不绝地在奔驰着,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满身都是污泥的孩子们,每天看到这些漂亮的车子在公路上如飞的奔跑,都高兴地呼喊着: 
  “摩托车,自动车!” 
  “鹿咯马,蕃仔骑!”杨逵:《模范村》,收入张恒豪编《杨逵集》,(台北)前卫出版社1991年2月版,第238页。 
   
  杨逵的叙事语言,还多采用幽默讽刺的手法,从殖民当局的奴化政策与台湾现实的极度错位中,来推展出颇具政治讽刺意味的生活图画。诸如,在日本侵略者鼓吹的所谓“大东亚共荣圈”下,一心研究“共荣经济理论”的林文钦,却是咯血而死,家破人亡的“不荣不存”(《鹅妈妈出嫁》);那个被官方展示为样板的“模范村”里,竟是农民一贫如洗、走投无路的悲剧。小说还写到为了严格执行“皇民化”规定,村民们被迫供奉日本式神牌,而把妈祖、观音的佛像藏在肮脏的破家具堆里。作者用幽默的语言写村民拜妈祖的情景: 
   
  但是,不拜菩萨他们是无法安心过日子的,因而常常把佛像从肮脏的监牢里解放出来,悄悄的流着泪,提心吊胆的焚香礼拜。在这严肃的礼拜中,偶尔听见皮鞋声音一响,便又慌忙地一手抓着佛像的手,一手捏熄线香,匆忙把它藏到床下草堆里去,可怜的观音妈祖竟毫不叫屈。同①,第288页。 
   
  辛辣的嘲讽,含泪的幽默,由此可见一斑。 
第七章 戏剧天地:以舞台演绎人生  
  戏剧,是杨逵不可或缺的文学创作领域。借舞台小世界,演绎人生百态,世间万象,杨逵的人生理想与文学观念在其中得到了充分彰显。 
  杨逵的戏剧创作主要集中于日据时期和绿岛时期,他一生共创作了十八个剧本。日据时期采用日文创作,公开发表的有《猪哥仔伯》、《父与子》、《扑灭天狗热》,以及改编自俄国剧作家特洛查可夫的《怒吼吧!中国》等四部剧本。另有一部标明写于“首阳农园”稿纸上的日文剧本《都是一样的啊!》,应当是未曾发表的遗稿。绿岛时期创作的十三个剧本,皆为中文写作,且属于作者生前不能在公开发表的“出土作品”。杨逵在蒙冤入狱、囚禁绿岛的日子里,仍然以十三部剧本惊人成绩,提供了戒严年代里潜在写作的典型个案。杨逵生前,这些剧本虽然被长期埋没于“地下”,杨逵作为戏剧家的形象也不能全然呈现;而“他的过世,代表战后初期跨越时代、跨越语言的台湾剧人已然凋零”焦桐:《台湾战后初期的戏剧》,(台北)台原出版社1990年6月版,第72页。,却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由于历史的遮蔽以及其他原因,杨逵的戏剧创作,一向是学界研究较为薄弱的环节。其实,就文学创作本身而言,小说和戏剧可以说构成了杨逵写作的重要两翼,这其中不仅延伸着他的社会理想,也以互相的参照与补充,实现了他有关文艺理念的整体认知。透过杨逵的戏剧,还可以看到作家在不同人生阶段和人生境遇中,对写实的、大众的、草根的文艺观的坚守与发展,对多种文学形式的尝试与实践,以及对民间文学艺术资源的发掘和运用。  
一、戏剧生涯:与戏结缘的另一种人生  
  杨逵的戏剧生涯,始于1924年至1927年留学日本期间。 
  1925年冬天,通过专检(专科学校入学资格检定试验)考试的杨逵进入日本大学文学艺术科夜间部学习。此时正值日本社会主义政党和团体纷起,日本普罗列塔利亚文学运动勃兴之际,无产阶级文学作家于1924年6月创办的《文学战线》杂志相当流行,以社会主义意识为色彩的文艺创作成为文坛主流,这对开始步入文学思考与探索的杨逵影响颇深。杨逵与日本大学的一些台湾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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